黑袍嘿嘿笑著,突然抖了兩抖,他將云丫往林間大樹后一藏,回頭說了倆個字:“記得。”
他說記得二字,也不知道是說要記得承諾,還是記得要活著。
黑袍折下樹枝,脫下黑袍一裹上往懷間一抱,遠遠望去,又是在夜色之中,竟然真似還抱著一個人似的。
他騰躍而去,自留了云丫含淚咬牙再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他的背影魁梧高大,像是一座的大山,默默地替她遮去了漫天的風雨。
云丫拭干淚,慢慢地走向馬車方向。
候云望早已經(jīng)下了馬車正四處張望,見云丫過來,卻不見黑袍,心下已是了然。
牽了云丫要往馬車上走,云丫卻搖頭摸著胸前又歇息了片刻才道:“用,用簪子扎在馬屁上面,讓它瘋跑。再引一路追兵,替,替黑袍減輕負擔!”
候云夏只怔了一瞬就照云丫的話取下發(fā)間簪狠狠地往馬屁股上一扎,馬吃痛,揚蹄往密林外沖去,所過之處嘩嘩作響。
果然,沒過多久,密林外就傳來另一列追兵的呼喊聲:“攔住那輛馬車!”
候云夏驚訝地望著云丫,云丫這才順好氣,笑道:“候云夏,怎么?我變聰明了,你不高興么?”
從候云夏小哥哥到候云夏這個稱呼一出口,候云夏的神情就變了,有欣喜,還有一抹悵然若失。
“來,拉著我,我胸前有箭傷,走不快。我們不知道那馬能瘋跑多遠,要是追兵發(fā)現(xiàn)得快,趕回來追我們,我們可只能傻傻的被逮。”
候云夏卻不拉她,徑直蹲下抓著云丫的雙手一搭,生生將他背了起來。
云丫這才發(fā)現(xiàn),候云夏已經(jīng)長成一個脊背寬闊的男子漢,竟然能輕輕松松就將她背起來,健步如飛。
到了那個大坑前,云丫揪著候云夏的衣領一提,讓他放她下來,在挖這個大坑的時候,她連黑袍都沒有告訴,黑袍一直以為是要拿來做陷阱備用的。
其實,這是云丫為她和候云夏找的一個藏身之所。
候云夏抱著云丫跳下大坑,又細細用樹枝將上面頂了頂,只留下一個巴掌大的孔洞,能望見上方冷冷的月光。
雖然簡陋,但是在夜間,不真踩中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因為入口很小,下面寬敞,候云夏和云丫得臉貼著臉借著那孔洞呼吸外面的新鮮氣息。
候云夏沒有想到,正是這個小傻子,卻巧計百出,真的將他救出了候府,為候府留下一脈得火。
密林中還真有不死心的追兵回來檢查,但是卻沒有搜尋到人影,最后只得作罷。
時至三更時分,候云夏先爬出坑洞,又將云丫扯上來,兩人就地平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月光,兩個年輕的少年兒女臉上,露出了終于逃出生天的笑意.
只是云丫卻想記黑袍臨行前的話,半個時辰,如今已經(jīng)有快兩個時辰了.
只怕……,她不敢往下細想.掏出黑袍留下的信物,云丫讓候云夏收好,候云夏當時并不明白其中意味,只是默默的按她的要求做了。
下得魏山來,云丫看到了一塊白色的石碑,候云夏說,那是晴瑯的墓。
云丫先是驚痛,隨即淚如泉涌,這個傻睛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