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再次朝我逼近,用自己的食指,輕俏的勾起我的下巴,有些惋惜的說:“的確是秀色可餐,可惜今天見了血,真他娘的掃興!”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的逃過了一劫,起碼在今晚,我保住了自己的貞潔。
我沖進衛(wèi)生間,在蓬蓬頭下一遍又一遍的搓著自己的下巴和肩胛骨,這兩個地方都是那只臟手碰過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的下巴被搓掉了一層皮,腫的發(fā)疼,我這才肯罷手,裹著浴巾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
沒想到的是,此時房間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張欣欣手里捏著一支紫色的蠟燭,笑嘻嘻的盯著我,那種詭異的眼神,令我全身都在發(fā)毛。
“你想干嘛?”我心驚膽戰(zhàn)的問她。
“懲罰你。”張欣欣挑了挑眉毛,一臉壞笑。
她捏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桌子上面,然后把手中的蠟燭傾斜下來。
“呲!”
每一聲脆響,都伴隨著燒焦一樣的刺痛。
可由始至終,我卻只能咬著牙,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因為張欣欣告訴我,我媽正在醫(yī)院里搶救,而錢是良哥墊著,如果我敢反抗的話,那么良哥就會立刻把錢撤回來,我媽便會一命嗚呼。
張欣欣松開我之后,我的后背像是被人撕了皮一樣疼痛。
可這依舊沒有讓張欣欣滿足,她說因為我沒伺候好干爹,所以晚上我只能睡地板。
我裹著浴巾,側(cè)著身子,躺倒了地板上。
冰冷的溫度刺激著我身上的每一處神經(jīng),猶如千萬只針尖,刺穿著我身上所有的毛孔。
但真正的噩夢,從朝陽初升的那一刻,才剛剛開始。
張欣欣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然后告訴我:“從今天起,你的名字不再是安雅琳,記住你叫唐潔,干爹不喜歡沒內(nèi)涵的花瓶,所以你得跟著我一起去上學。”
當我從張欣欣那里接過那一沓嶄新的證件時,我瞬間明白,自己以前的人生,已經(jīng)被這個良哥給一筆抹去了。
現(xiàn)在的我,就像是良哥手里的風箏,只要他一松手,我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換上嶄新的校服,帶著新的學生證、身份證,跟張欣欣進入了深夏市最好的學校——深夏一中。
進入教室的時候,老師讓我做自我介紹。
我怯懦的站在講臺中央,看著教室下面一張張爛漫的笑臉,我肚子里的酸水一股腦的往上冒。
我委屈至極,更埋怨命運的不公。為什么這些人就可以為了自己讀書,他們笑的那么開心,活的那么自由,而我卻家破人亡,甚至連到這里讀書,都是為了滿足那個人的惡趣味。
我的一切都被良哥抹去了,現(xiàn)在的我無異于良哥手中的娃娃,不管我再怎么掙扎,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無盡的絕望,讓我的雙眼瞬間就濕了。我急忙捂住嘴巴,逃命似的跑到了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
“唐潔同學可能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就先上課吧。”班主任打了個圓場之后,便自顧自的講起自己的課。
整堂課,我都趴在課桌上,由始至終,沒再抬過一次頭。
下課的時候,有人在我背后輕輕拍了拍,因為昨晚被灼傷的緣故,這么不經(jīng)意的一拍,卻讓我的后背針扎似的疼痛。
我猛然間站了起來,拍我的男生迅速由驚愕生出了一臉愧意。
“嚇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眼睛很大,雙眼皮,皮膚很白,下巴尖尖的,一頭碎發(fā),看上去格外精神。
“我叫謝子俊,看你哭了,想過來給你遞點紙。”男生繼續(xù)向我解釋。
一個在冰天雪地中的人,但凡有一丁點暖意襲來,都會覺得透徹心扉的溫暖。
往日的不幸,從我的腦海中再次一閃而過,那一刻,我看著謝子俊,有些失神。
“中午可以一起吃午飯嗎?”謝子俊繼續(xù)問我。
看得出,他對我有了好感。
而我對他,也有了些許期許。但我迅速的回過神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我已經(jīng)成了良哥的玩物,如果我接受了謝子俊的好意,就是對他感情的侮辱。
我不能這么自私,所以對于謝子俊,我拒絕的很干脆:“對不起,中午我男朋友回來找我。”
“哦。”
謝子俊聳了聳肩,有些落寞的回到了座位。
放學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亮了,是張欣欣發(fā)來的一條短信:“干爹中午來找我們吃飯,十二點半準時到學校門口。”
往出走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一直跟著個人,回頭看的時候,謝子俊并沒有躲閃,而是很陽光的對我笑了笑。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男朋友是什么樣子,”謝子俊撓了撓頭,“我看看自己跟他到底差了多少。”
倘若他就這么跟在我身后,那么他肯定會見到良哥,那副場面我根本不敢想象。
我只好昧著良心,狠狠的瞪著謝子?。?ldquo;我最討厭別人跟在我屁股后面,所以,你給我滾!”
謝子俊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他憋屈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我心如死灰的趕到了學校門口,張欣欣指著手腕上的表,極其不滿的罵我:“真是沒教養(yǎng),還得讓我們等。”
她拽著我上了良哥的車,車子在一家酒店下面停了下來。
“我們不是吃飯嗎?”我忐忑的發(fā)問。
“你吃完飯就不午休嗎?”張欣欣反問我。
我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家店是一家情侶主題酒店。
良哥對服務(wù)員簡單的叮囑了兩句,就帶著我跟張欣欣一起進了房間。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良哥迫不及待把我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我本能的護住自己,可是良哥卻再也沒了動作。
他轉(zhuǎn)而撲向了張欣欣,兩個人在墻角迅速的纏綿在一起,在這期間,良哥時不時就用房間里的皮鞭抽打著張欣欣,而張欣欣則一直嬌嗔的喊著干爹。
我被這兩個人的行為嚇的夠嗆,拉開門就從酒店逃了出去。
跑到大堂的時候,我的意識終于清醒了一些。
張欣欣的話再次回蕩在我的耳邊,我媽還在病房里躺著,如果我就這么一走了之,那么我媽就沒救了。
我深吸一口氣,只好硬著頭皮原路返回。
他們兩個人忘我的忙著自己的事情,對于我的離開并不在意。
我躲進了衛(wèi)生間里,打開了所有的水龍頭,好讓嘩嘩的水聲,遮蓋住他們的聲音。
“行了,出來吧。”良哥在外面敲了敲門。
我出去的時候,張欣欣正在穿著衣服,而在她的后背,已經(jīng)起了三四道血紅的印子。
我用祈求的眼神巴望著良哥:“只要你讓我見見我媽,我就什么都聽你的。”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良哥沒好氣的回我,“你以為老子幫你換身份容易?你知道醫(yī)院那邊,有多少人在等著你媽醒來,他們巴不得等你過去,然后就把你給賣到那種地方。”
“我要見我媽。”我絕望的喊了句,全身無力的癱軟下去,哭的像個孩子。
“真你媽的蠢!”良哥一腳踹在我肚子上,然后囑咐張欣欣,“幫干爹看好這個蠢貨,別讓她跑去自投羅網(wǎng)。”
張欣欣做出一個OK的姿勢,良哥就匆匆的離開了。
“我累了,幫我按按身子。”張欣欣使喚我。
我像木偶一樣走了過去,一個下午都機械的重復著同一個動作。
那天傍晚,我是跟張欣欣一起回家的。據(jù)她說是良哥在外面有事,得出去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