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我就沒見過我爸,聽說我剛出生他就跑了。因?yàn)槲覀兇謇镏啬休p女,生了女兒就是賠錢貨,我爸是倒插門又不想賠錢所以跑了。
生了賠錢貨,男人又跑了,我媽幾乎遭受了所有的白眼,對我更是恨之入骨。她從沒抱過我,就連我從床上摔下來了,她也只會抽我揪我,罵我不聽話。
小時候不懂,長大了才知道,她恨我是女孩才逼走了我爸。她也是從那時候酗酒,錢都拿去打酒,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也不管。她喝醉了不是打我就是讓我在門口跪著,想盡辦法虐待我。
4歲那年,我媽打聽到了我爸的下落,就把我丟到鄉(xiāng)下姥姥家獨(dú)自去找我爸。三個月過后,我媽懷著身孕回來了,堅(jiān)決不提我爸的事情。后來我在她房間里看到一個黑盒子,上面貼著男人黑白照片,我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我爸。
過了幾個月,我的妹妹出生了。我媽又開始喝酒還抽煙,喝完酒就把所有怒氣撒到我的身上,對我拳打腳踢,我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她唯獨(dú)把妹妹當(dāng)寶貝一樣的寵著,讓我羨慕又嫉妒。為什么同一個親媽會又如此差別待遇?媽媽還告訴妹妹我不是好人,不要跟我一起玩。妹妹年紀(jì)小不懂這些,總愛粘著我,所以我媽更恨我。
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上初一那年,外面下著傾盆大雨,我沒有帶傘所以回家晚了點(diǎn)。我媽又喝的稀里糊涂了,我剛進(jìn)家門她雙眼一鼓,抄起手邊的掃帚就朝我扔了了過來,一直罵我是喪門星賠錢貨。
我繃著淚愣是讓自己不哭出來,反正不是第一次這樣的。我撿起落在腿邊的掃帚放在了門后,耷拉著頭往房間里走。這個家里,我只有不說話,才不會受到傷害。
也不知道我媽受了什么刺激,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朝我砸了過來。硬實(shí)的瓶子剛好砸到我顴骨上,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疼的我有點(diǎn)眼冒金星的感覺。我捂著臉看著我媽,心里委屈極了。
我媽嘴里不停罵我喪門星,你還回來做什么,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你能想象親媽指著鼻子問怎么死的人不是我的感覺么?我知道她恨我怨我,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她會那么希望我去死。一個親生母親怎么可以對女兒說出這么寡情的話。
我膽怯的叫了她一聲,聲音剛落下,她沖過來掐著我脖子把我按到了墻上,拿著掃帚抽打我的腿,一下比一下用力,恨不得把掃帚打斷了去。
我趴在墻上,咬牙把眼淚往肚子里吞,咬著后挫牙哼都不敢哼一下。我想她打吧,打累了就不會打了,我挺一下就過去了!
我媽邊打邊罵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攤上我這么個掃把星,原來我在她的眼中是個十惡不赦的仇人。
這個時候,我的妹妹楊蕊穿著新睡衣光著小腳丫子從房間里跑了出來,跑到媽媽的身邊拉了拉媽媽的衣角,媽只顧著打我并沒看到身旁的妹妹。
我怕媽媽傷到妹妹就反抗,用力的推了一把我媽,她沒站穩(wěn)揮著掃著往后退了幾步。突然身后傳來妹妹尖銳的哭聲,媽媽一下好像清醒了,趕緊轉(zhuǎn)身抱住妹妹。
我這才看清,楊蕊臉上被劃了一條紅痕,從嘴角一直延伸到了眼角,往外冒血。
我媽心疼的摟著妹妹安撫著她,心都要被妹妹哭碎了的感覺。
我內(nèi)疚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媽突然站起來揪著我的頭發(fā),對著我的腳踝狠狠的踹了一腳,認(rèn)定是我故意害楊蕊破相。我吃痛的跪在了地上,反抓著我媽的手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我媽急火攻心,對我忍耐也到了極點(diǎn),根本聽不進(jìn)我的解釋,只顧著對我又揪又打,我的臉上被她抓了一條血痕。
我以為這次她也只是打一打我就過了,令我沒想到的是。
我親媽竟然用煙頭摁在了我的手臂上。她像是著了魔一樣,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一連在我手臂上燙了好幾個窟窿。
一股股錐心的痛傳遍全身,我疼的齜牙咧嘴,只好用盡全身力氣推了我媽一把,看著手臂上面目可憎的燙傷絕望的哭了起來。
第一次,我沖她喊,我也是你親生的。她竟無動于衷,不是心疼不是懊悔,那是一種仇恨厭惡。
我是女孩,我妹也是女孩。她獨(dú)獨(dú)恨我怨我,都說孩子是媽身上掉下的一塊兒肉,不心疼也會肉疼。她竟然能狠下心來燙我!
我媽蹭的一下子沖到我面前,像頭暴躁的獅子,拽著我的頭發(fā)就把我丟到了堂屋中間。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掌心在地上被磨破了皮,傳來火辣的灼痛感。。
她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妹妹的臉,怒吼道“她要是破了相,我就扒了你的皮!還不滾去買藥,買不到藥你就死外面算了。”說完,又嫌惡的把我扔到了門外。
我死命的哀求道歉,聲音都喊啞了她還是不肯讓我進(jìn)門。
我趴在門縫里,看著我媽從抽屜里拿出餅干哄著妹妹,“乖乖,她是壞人,媽媽把她趕走了。”一直抱著妹妹自言自語。
我渾渾噩噩的走了出去,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一道道白光乍現(xiàn),照的慘白而透亮。
我身無分文,根本沒錢買藥??山裢硪悄貌换厮?,就回不了家了??墒遣换丶?,我能去哪兒?
我忍著手臂上的疼痛,艱難的沖進(jìn)雨幕。打算去藥店祈求試試運(yùn)氣。
小巷子沒有路燈,我踩著水坑深一腳淺一腳,渾身都濕透了,冷的我哆嗦著。
剛跑到巷子中間,突然沖出一個黑影,拽著我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往巷子岔路拖。
我不安的掙扎著,這時天空一道閃電隨著炸雷劈過,讓我把捂著我的人看了個透徹。
抓我的人竟然是犯了那種罪剛從勞子里放出來的王全。
我怕的要死,死命的掙扎著,想求救卻發(fā)不出聲音。拖著走了幾步,他直接把我扛了起來,快速溜進(jìn)一個破屋子。
剛進(jìn)破屋,里面三四個年輕的混混就湊了上來,從王全手中把我接了過去,用早準(zhǔn)備好的繩子把我綁了起來,用透明膠封住了我的嘴巴。
一個黃毛小混混趕緊點(diǎn)了支煙遞給王全,諂媚的說,全哥,今兒這貨不錯?。克€一邊說一邊笑。
其他人的目光順著混混的話看向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雨淋透了。薄薄的料子遮不住一眼就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我羞恥的想撞墻,可是雙手都被綁住了動不了,我越扯繩子箍的越緊。我著急的哭著,嗚嗚的哀求他放了我。我好怕,誰能來救救我!
王全像是被我的眼神打動了一般,丟掉了手中沒抽完的煙走了過來,我眼淚吧撒的沖她哼哼了幾聲。
誰知道王全突然咧開嘴笑了出來,指了指我說,你們看,她在求我!
“喲喲喲,瞧這可憐模樣讓哥哥心疼了不是,哥哥的心好疼。”王全像個喪失了人性的惡魔,臉上傷疤隨著笑變得無比丑陋。
我不停的顫抖著,心里害怕的要命。我竟然天真的以為一個犯過案的人會放了我,還可笑的祈求他饒了我。
他貪婪的目光掃視著我,手里不停的忙活著,很快就露出了惡心的樣子。我的呼救變成了無關(guān)痛癢的哼哼唧唧,反倒是激起了王全的獸心。我不敢再叫。
遞煙的黃毛混混跑到王全身邊,湊到他跟前諂媚的說了一句,惹得全哥邪惡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