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有你爺爺當(dāng)年的氣魄!”姚九指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也別在大學(xué)里混日子了,我回頭讓人給你開張實習(xí)證,你來我手下幫忙好了。”
想了片刻,雖然有些舍不得孫峰他們,但我還是同意了,畢竟這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我感覺到,如果不快點解決自己身上的魔咒,父母那邊可能有危險!
離開四合院后,我坐車回到學(xué)校,跟孫峰他們簡單解釋說我要出趟遠門,就收拾東西想要坐車離開了。
校門口,孫峰他們看著那輛黑色奔馳還有幫我搬東西的中年大叔一個個都懷疑了起來。
“特么的,還真猜對了,這小子肯定被那個富婆包養(yǎng)了。”李玉拍了拍肚皮一臉的惆悵。
“就是,想不通,為什么沒人包養(yǎng)我呢?”張晨顫抖著扶了扶眼鏡架。
“看這架勢,比我爹還豪呀,小三,以后記得多補補身體呀!”孫峰顯得比較淡定。
我笑罵他們一群畜牲,并且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說以后常聯(lián)系,一番寒噓之后我便坐上車走了。
車上,我掏出兜里的利群遞給了中年大叔一根,并問貴姓。
“免貴姓李,李致遠,從小就跟著九爺,您喊我阿李就行。”
我擺了擺手連忙拒絕了,并喊了一聲李叔。
李叔依舊沉默的點了點頭,不過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車子并沒有駛向郊外,而是一路開到了西城區(qū),從窗口可以看到,從車子駛進一條胡同口后,兩邊就出現(xiàn)一排排地攤,上面擺滿了各類不知真假的古玩。
看到這,我忍不住好奇心,問李叔究竟要去那。
“九爺吩咐,先讓你去自家店鋪打打下手,過兩天再做安排。”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但是心里卻有些迷茫,正想著該如何面對未知的生活是,車子便停在了一家店鋪的門口。
“到了,下來吧,以后有行程可以打我電話。”李叔說著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只有空蕩蕩的一個電話號碼。
我接過名片走下車抬頭向這家店鋪望去,古色古香的木門之上,一個木框紫底的牌匾上寫著姚記當(dāng)鋪,字體大氣飛揚,連我這個外行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門內(nèi)正中擺放著一人多高的香爐,五條銅龍環(huán)繞而上,從口中噴出淡淡的熏香,柜臺后面,一個身穿灰色小褂的老人正打著瞌睡,讓我有些擔(dān)心店里的古玩會不會被人給偷偷順走。
“丑八怪,丑八怪。”
正當(dāng)我發(fā)愣時,門后面突然傳來兩句臟話,讓我嚇了一跳,回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只體羽如墨的鸚鵡,看這小鳥挺好玩的,就在我忍不住想伸手逗它玩玩時。
“小伙子,你一聲不吭的進來就算了,怎么還動老頭子我的心肝呢。”
我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那個打著瞌睡的老人這時睜著一雙混濁的老眼,一臉不悅的看著我說道。
“老人家你誤會了,我是九爺介紹來的,進來看您睡著呢,沒敢打擾。”
“呦。”老人眉頭一挑:“你就是小九說的那個年輕人?”
我點了點頭,老人這時才擺手讓我過去。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龍一肯定會好好帶你,你頭兩個月就跟著我長長見識,后面我再教你一些別的東西。”
龍一說完就瞇著眼又睡了過去,我想了想干脆坐到柜臺后面,等著生意上來,畢竟初來乍到,怎么說也要好好表現(xiàn)。
可是一直坐到晚上,這店鋪也沒有進來一個客人,讓我不禁有些懷疑,這么一個虧錢的地方,真的有必要繼續(xù)開下去嗎?
七點的時候,室內(nèi)的搖鐘響了起來,龍一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頭趴在桌子上,一臉無精打采的我不由輕笑道:“忘了跟你說,我們這里的當(dāng)鋪不一樣,白天是沒生意的,現(xiàn)在七點了,給你一個鐘頭出去吃飯,八點準(zhǔn)時給我回來。”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我此時內(nèi)心一陣臥槽,虧我強打精神盯了一天,臨了居然跟我說白天沒生意?郁悶的同時,我不禁又有些疑惑,什么當(dāng)鋪晚上才有生意?
不敢多想,畢竟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吃飯,我走出門外發(fā)現(xiàn),門口的古玩地攤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我就隨便找了一個面館湊合了一頓,吃完就回店鋪了。
那龍一比我回來的還早,見我回來了,他便低頭在柜子里拿出一盞油燈,放到門口就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
看到這我更疑惑了,哪有關(guān)門做生意的道理?但是我還是忍住沒問。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龍一又點了一根蠟燭放到柜臺上,然后一改懶散變得嚴肅莊重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dāng)鋪里一片死寂,跳動的燭火將龍一的影子映的長長的,猶如一個張牙舞爪的鬼影一般,讓我心里有些慌慌的。
“啪啪啪”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讓壓抑已久的我不由內(nèi)心一松,我連忙站起身出去把門打開,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臉色異常慘白,身上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像是土腥味,但是跟我爸身上的那種土腥味又不同,總之讓人感覺怪怪的。
此時他的手里拎著一盞油燈,正是龍一放店門口的那一盞,我把他迎了進來,又按照龍一的吩咐把門重新關(guān)了起來。
中年男子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他把油燈放在柜臺上,又把另一只手拿著的黑色布包也放了上去,布包放在柜臺發(fā)出一聲悶響,顯然里面的東西并不輕。
龍一微微一笑,隨后把桌上的蠟燭吹滅,室內(nèi)的燈光頓時為之一暗,讓我都有些看不清對面二人的臉了。
吹滅蠟燭后,龍一拿起那盞油燈,又把黑色布包輕輕的打了開來,露出里面的物件――一座青銅羅漢像。
憑我粗淺的知識,只能分辨這個銅像是尊羅漢,但是具體是那尊我又說不上來。
龍一輕輕的捧起羅漢像,用渾濁的老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隨后他用手指在其上摩擦幾下,又把手指放到嘴里品了品后,才淡然的報出了自己的價格:“成色不錯,38萬。”
然而這寥寥幾字卻說的我口干舌燥,要知道文物的鑒賞可絲毫馬虎不得,那些專家用放大鏡研究半天,都有走眼的時候,這龍一手里更是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照明,他憑什么敢說出38萬這個價格?
“我折了兩個弟兄才帶出這個物件,最起碼也要給我四十萬吧。”誰知道這中年男子好似并不滿足一樣,用陰冷的嗓音討價還價著。
“38萬,多一毛都不行。”龍一卻不為所動。
室內(nèi)又陷入死寂,但是片刻后,中年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并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隨后扭頭就走。
我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張紙條上記著一個銀行卡號,但是這中年男子也真的膽大心粗,竟然都不怕我們吞了他的貨。
“名譽是做出來的,小子,你還有的學(xué)呢。”龍一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用調(diào)笑的語氣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敢說出我的疑惑,因為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龍一,這姚記當(dāng)鋪,真的從里到外透著一股邪氣,邪門的邪。
龍一把已經(jīng)吹滅的蠟燭又點了起來,隨后把那盞油燈又放到了門口,趁著開門的空當(dāng)我看到,這一條街的當(dāng)鋪門前,都放有一盞昏暗的油燈,仿佛早有默契!
這一夜門被敲響了七八次,但只成交了三筆,當(dāng)室內(nèi)的搖鐘又響起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十一點了。
“時間到了,關(guān)門打烊。”
聽到龍一吩咐,我打開門想把油燈給拿回來,但是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些緊閉大門的當(dāng)鋪居然在同一時間打開了大門,從里面走出人來,把門口的油燈給拿了回去。
這里,還真是規(guī)矩森嚴呀,我心里暗自想到。
回來之后,龍一還沒走,見我回來了,他一臉鄭重的對我說道:“十二點以后千萬不能出去,有人敲門也不能應(yīng),聽懂了嘛?”
我問他為什么,他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一句。
“東西丟了,總得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