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了起來,面前的杯子被我打翻,咕嚕嚕滾了個個兒,掉了了柔軟的地攤上,乳白色的牛奶順著桌面流到了我的裙子上。我站在原地沒敢動,怕是自己的幻覺,直到樓下又傳來一聲叫喊,“媽媽!”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我猛的沖出門,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向樓下跑去。
剛下了樓梯,我就看到玄關(guān)處,饅頭背著一個櫻桃小丸子的背包,乖巧的站在那里,見到我,眼睛完成一對小小的月牙兒,“媽媽,你好慢?。?rdquo;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略有些含糊。
沈姨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我停下腳步,不敢向前走,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我憑空臆想出來的。沈姨向前推了推饅頭,饅頭張開雙臂向我跑過來,“媽媽,饅頭好想你。”
我快走幾步,一把將饅頭抱入懷中,當(dāng)她軟軟的小身體嵌入我的懷中,我才真的確定,饅頭真的回來了。
饅頭用她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擦著我的眼淚,“媽媽羞羞,哭鼻子。”
“媽媽沒有哭,媽媽只是太開心了。饅頭,你和媽媽說,這幾天饅頭去干什么了呀?”我擦了擦眼淚,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關(guān)心的問道。
看饅頭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沒有受什么苦。還好姐姐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沒有虧待饅頭。
“去奶奶家,大姨又帶饅頭走……叔叔說見媽媽,大姨不讓……叔叔帶饅頭走。”饅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我摸了摸饅頭的發(fā)頂,親了她一口,知道她沒受苦我心中大石頭也就落了地,問道,“饅頭,吃飯了嗎?”
饅頭指指小肚子,說,“肚肚,餓。叔叔說,一起吃。”
我將饅頭抱起,站起身,對沈姨說道,“沈姨,麻煩您帶饅頭去洗個手,我回去換身衣服。”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奶漬,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沈姨說道。
沈姨笑著接過饅頭,說道,“來,到婆婆這里來。”
饅頭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撇過頭,不悅的說道,“不,媽媽,一起。”
我微微一愣,饅頭以前很親人的,每次帶她去公園玩,只要有人要抱,她就樂呵呵的給人抱。別說小孩子不懂事,看來這次的事情,還是給饅頭造成了陰影。
沈姨笑著拍拍饅頭的背,說,“詩詩快去吧,小天說今天忙,可能不回來吃飯,讓你先吃。”
我點(diǎn)點(diǎn)頭,強(qiáng)壓住心里的難受,捏了捏饅頭的小臉蛋,說道,“又調(diào)皮,好,媽媽一起。”
饅頭這才樂呵呵的踢著小腿,示意我她要自己下地走。我將饅頭放下,她輕輕的扯著我的裙角。我?guī)еz頭回到房間,將她抱到床上,饅頭好奇的眨著大眼睛望著房間。
“饅頭乖乖的,媽媽換件衣服就帶你吃飯,好不好?”見她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才從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走到衛(wèi)生間換了起來。
待我出來,發(fā)現(xiàn)饅頭正坐在餐桌旁邊,吃著我吃了一半的早餐,見我出來,立即將最后一小口面包塞入口中,這才拍拍小手向我跑來,她跑到我的面前站定,又指著小肚子說,“媽媽,餓。”
我微微一笑,抱著她下樓,樓下餐廳沈姨已經(jīng)將飯準(zhǔn)備好。我將饅頭抱上座位,圍上餐布,正要在她旁邊坐下,就聽身后遲疑的叫道,“李詩雨?”
屋子里還有別人?
我轉(zhuǎn)過頭,咖啡色的西裝褲,粉色的襯衣,短發(fā)干凈利落,標(biāo)志性的娃娃臉。我有些遲疑的確認(rèn)道,“額,馮韻?”
饅頭喜笑顏開,撲騰著小腿從座位上跳到地上,撲騰著小腿向馮韻跑過去,一把抱住,叫道,“叔叔!”
馮韻一把將饅頭抱著,輕輕呵著她的癢,惹得饅頭“咯咯咯”直笑。
馮韻是我大學(xué)時期的學(xué)長,和賈文洋是同寢但不是同系。大學(xué)的時候他追我最好的一個閨蜜。后來畢業(yè)的時候,他們兩個分分合合,在我結(jié)婚的前一個周,閨蜜去了澳洲,與所有人斷了聯(lián)系。
馮韻找過我?guī)状?,然后也慢慢地也在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p>
“馮韻,是你將饅頭接回來的?”我跟著饅頭跑過去,生怕她跌倒。
馮韻點(diǎn)點(diǎn)頭,說,“鵬天說,讓我接他閨女回家,我跟他合作這么久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俘獲我們石頭人的心,便跟著來了。沒想到竟然是你,你們倆隱藏的夠深啊!你不是和賈文洋結(jié)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