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阿忠說你回國了,特意過來看看你。”周琪毫不避諱的開口。
我心跟著“咯噔”一下不安定了,回國這么久,我根本沒有和柳忠打過照面,唯一一次見到他,還是在那種嘿嘿嘿的情況下,我看到他,他沒注意到我。
周琪表面是來登門見客,打著柳忠的名頭,不清楚她到底來此處有什么目的。
洪騰禹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打算插手。
“我很久沒有見到忠哥了,他現(xiàn)在工作一切還好嗎?”
我的態(tài)度誠懇,周琪的臉色變了變,恐怕是沒有猜到我會這么說。
她很快恢復(fù)如初,笑稱,“一切都好。”
三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中,周琪一直盯著我看,是那種審視的打量,目光算不上強烈,但也算不上平淡無奇,被看久了,心里不由的毛毛的。
“床上是你的兒子呀,長得真好看。”
周琪不再看我,她伸手去摸著天辰稚嫩的臉蛋。
睡夢中的天辰稀疏的眉毛忍不住蹙在一起,臉上浮現(xiàn)痛苦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噩夢一般。
“天辰,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我跑到天辰的床眼前,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床沿前的地方不大,周琪忍不住后退了幾步,給我讓開地方。
洪騰禹從沙發(fā)上起身,凝眉看著這邊發(fā)生的一切,心情似乎不大好。
“你兒子這么大了,阿忠他知道嗎?”
“我有兒子,為什么他要知道呢?”
莫名其妙的問題!
周琪干笑了一聲,忙著圓場,“我的意思是,你畢竟在他的公司當(dāng)了幾年的出道藝人,也算是老朋友了,你的私事他也會知道一些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周琪指的是這個意思。
周琪沒有停留多久,說了一句還有事情就走了,我也沒有留她,和她之間也不大熟悉。
洪騰禹來到周琪之前站著的地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天辰的右臉頰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淡淡的紅痕,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右臉頰剛剛被周琪摸過的。
手術(shù)過后,天辰變得很嗜睡,醫(yī)生看過后,告訴我這是正?,F(xiàn)象,我也沒有再往壞處想。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吧?”
洪騰禹的提示很明顯了,他的手一直來回摩擦著天辰的臉蛋,眼里染滿心疼。
周琪!
我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是她。
可我想不明白,我和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見面的機會一個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她今天為什么要這么傷害天辰?并且還是當(dāng)著我的面!
“我和她沒什么過節(jié)呀,為什么要針對天辰?”
這是個警告,周琪的目的在明顯不過。
她今天來到這里也是很反常的,按理說,知道天辰住院就那么幾個人,可能現(xiàn)在連明娜都不知道這個醫(yī)院,周琪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盯上的人更應(yīng)該是明娜不是嗎,明娜和柳忠有一腿,娛樂公司里上到一線藝人,下到掃地的大媽都知道了,我不相信周琪沒有聽到風(fēng)聲。
洪騰禹冷哼了一聲,正色道,“你跟她沒過節(jié),難道沒有和她身邊的人糾纏不清嗎?比如,柳忠!”
從一進門,周琪的話語里都是圍繞著柳忠的事情開口,難道,她是懷疑我和柳忠關(guān)系匪淺?
洪騰禹的意思也是極為明顯的,他同樣認同了周琪的看法。
我現(xiàn)在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洪騰禹一直對我有偏見的,現(xiàn)在周琪更是拐彎抹角的旁敲側(cè)擊,我多長張嘴也說不清了。
我出了病房的門,拿著手機給明娜打了一個電話。
·····
“約我出來什么事?我現(xiàn)在今非昔比,可是很忙的呀。”
明娜拿掉眼上的墨鏡,坐在駕駛座位上回頭看我一眼,明明很不耐煩,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猜測,明娜一定和柳忠算計著我什么,周琪只是他們借住的輔力,最終的目的一定是借刀殺人。
偏偏失了力度,沒有對我造成傷害,倒是傷害到天辰了。
或者,這種警告同時也是一種炫耀,她明娜的能力越來越強,即使我手里控制著她的把柄,只要她想,隨時轉(zhuǎn)危機為機遇。
“你最近的小動作有些多呀。”
明娜微微一怔,回過神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是呀。”
她竟然沒有否認?
“如果我的小動作不多的話,陳梅梅現(xiàn)在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曝光率的。”
明娜說的一副理所當(dāng)然,我像是被迎頭一棒擊中,不清楚她是故意還是有意,拿著陳梅梅的事情當(dāng)擋箭牌。
“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表妹的事情,我是想問你,最近是不是和周琪見面了?”
聽到周琪兩個字,明娜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慌張,很快被她的表情掩蓋過去。
“我見她干嘛,找氣受嗎?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和她撕逼。”
明娜有些避諱的提起周琪的名字,這種躲避不是因為心虛,更多的是因為害怕。
做別人的小三,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白眼和唾棄,依照明娜的個性,她最多會心里有愧,但絕不會怕像周琪那種溫文爾雅的正室。
除非,她做什么讓她心里不安而又怕別人發(fā)現(xiàn)的事情來,心里產(chǎn)生了莫名的恐懼。步子邁大了,就收不回來了。
“但她去找我了。”
明娜手里的墨鏡一時沒抓住掉在了地上,她慌張的彎腰去拾起,我先她一步幫她撿起了墨鏡,親自送還到她的手上。
“你的手怎么抖了?車子里面的空調(diào)調(diào)的太低了嗎?我覺得正好呀。”
明娜吞了吞口水,佯裝不在意的說道,“溫度是有些低,我把它調(diào)高。”
“周琪去找我,我都沒慌張,你為什么要慌張?難道,你知道一些什么?”我試探的問。
“我怎么會知道那個女人的心思,我又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蟲。”
明娜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方向盤,憑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到心里緊張的時候,肢體上的一些小動作特別的頻繁。
她在緊張,因為什么事情而緊張?
“你說實話,周琪是不是你和柳忠動用手段找過去的?如果你不說實話,今天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我提前找到了娛樂記者的電話號碼,并且存入通訊錄里面,她們一聽說有可能搶到獨家頭條,一個個把名片往我手里面塞。
此時,那段特殊的視頻已經(jīng)轉(zhuǎn)換成彩信,只要我按下發(fā)送鍵,不到一分鐘,網(wǎng)上就會掀起波浪。
明娜整日和娛樂記者這些人周旋,自然是知道她們的手機號碼,我也沒有在她面前遮擋我的手段,就是用強逼的方式逼她說出實情。
“給你三秒考慮時間,三。二····”
“停!我說。”
眼見著我的指間滑落在手機屏幕上,明娜早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大喊著讓我停手。
我的手距離屏幕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停止,如果明娜多喘一口氣的時間,這段視頻就會用著光速傳入到那幫狗仔的手機上。
“行,我聽著。”我收回了手機,明娜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事情的原尾。
事情回到半個月前,那一天,明娜接到我的電話,出門和我見了面,并且受我手機錄了視頻的威脅,回到了公司,心里一直不踏實,本就脾氣暴躁的她,見什么氣什么,包括柳忠為了給她驚喜,從身后一把摟住她,她都差點揮拳頭打了出去了。
“怎么了?誰惹怒了我心愛的寶貝了。瞧這小嘴嘟的,都可以拴小驢了。”柳忠刮了一下明娜的鼻子,寵溺道。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高琳,現(xiàn)在回國了,竟然還來找我的麻煩,我看她就是見不得我混的比她好!”明娜氣的在原地跺腳。
柳忠上前抱著她,任她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手勁不大,柳忠可以接受,不過是鬧著一些小脾氣,氣消了就沒事了。
“餓不餓?我?guī)闳コ源蟛停中麻_了一家法國餐廳,你要不要去試試?”以往的每一次,凡是明娜不高興,柳忠都會變著法子哄她開心,一頓大餐,或者是一個名牌包包,她的臉都會陰轉(zhuǎn)晴。
反而現(xiàn)在,這招似乎失靈了。
“氣都氣飽了,哪還有肚子吃飯!”
明娜推開了柳忠的懷抱,一個人走到一旁生悶氣。
柳忠覺得很奇怪,沒多久又迎合上來,反問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的連大餐都不吃了,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
有了柳忠的保證,明娜心頭一喜,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柳忠,并且在關(guān)鍵的地方添油加醋了幾句。
柳忠的娛樂公司成立有十多年,從公司里出去的藝人當(dāng)紅的有很多,久而久之,藝人“紅運當(dāng)頭”,簽約的經(jīng)紀(jì)公司也隨著他們的名氣而提升,加上背后有周琪的財力推動著,柳忠這個大老板當(dāng)?shù)拿逼鋵崱?/p>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柳忠過慣了說一不二的日子,自然沒人敢反駁他,偶爾出現(xiàn)一個,他一定會動用非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