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我本能的想要閃躲,卻是見到大爺已經從那金元寶中站起身來,我整顆心頓時都放松下來,原來不過是虛驚一場,大爺剛才被金元寶擋住了,以至于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
“大爺,我喊了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我將大爺拉起來,有些抱怨的看著大爺,感情這半天都是我自己在嚇自己,這也難怪,這些天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我變的疑神疑鬼也很正常。
“大爺我在找這東西呢!”
大爺有些尷尬的將我遞給的那個紙條晃了晃,然后在柜臺上攤開道:“你認識老甲?”
“老假?”
我疑惑的看著大爺,看這情形,大爺是認出了我給的地址,而且和這地址的主人應該很熟悉,否則也不會為了這個地址,一直在下面找。
“這的確是老甲的地址,不過這家伙半年前就心肌梗塞死了,而且他又沒有孩子,你怎么會有他的地址?”
大爺推了推老花鏡,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或許是覺得我也不是什么壞人,也是因為這老甲的確沒有什么值得人惦記的,所以他并不沒有對我抱有敵意。
“甲洪波這家伙,和我也算是戰(zhàn)友,只是這家伙出了名的慫包,當年兄弟們都往前沖,偏偏這家伙躲在坑里不動,所以兄弟們都恥于他為伍,最后這個家伙,也的確被踢出去了!”
大爺回憶起往昔的記憶,臉上滿是笑容,那些日子再苦,可收獲的卻是袍澤之間過命的交情,那是最真實的東西,也是最美好的。
突然大爺?shù)纳袂橐蛔?,神情有些疑惑道?ldquo;但是說來也奇怪,在部隊的時候,我們都聽說他回家了,可是我們這些戰(zhàn)友回來三年了,他才回到家,問他那些年去了哪里,他卻是死活不肯說!”
“失蹤了幾年?”
我疑惑的看著我給出的那個地址,我之前并沒有調查過,也根本就不知道這還是一名退伍的老兵,至于大爺說的事情,我卻是并不怎么在意,畢竟被退伍這種事很丟人,選擇在外面晃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爺突然拉住我的手,一臉嚴肅道:“小伙子,之前我也一直覺得這甲洪波是在吹牛,可是那一次我看到他一個人打了六七個小流氓,我是真的不敢瞧不起他了!”
“換了大爺你,也應該能做到吧?”
我不以為然,對于軍人來說,格斗那是基本技能,而小流氓可就沒有那么高的素質,以一敵七,算不得什么光榮的戰(zhàn)績。
“他都六十了,老頭子我別說七個,就是一個都難!”
老爺子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大約所有老年人都是如此,逮著誰都會跟人聊年紀。
“六十?”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如果說剛才對那甲洪波還有些輕視,現(xiàn)在卻是一點都沒有了,一個老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我們要調查的人,是一個死人,原本就很奇怪,而這個死人,還有如此出奇的地方,我不禁開始懷疑,這里面是否有什么牽連。
那個會用蠱蟲的人,偏偏選擇在這樣一個人的家里用冥幣,這究竟是怎么樣的目的?
如果說對方是為了錢,完全可以選擇更大的目標,而且狡兔三窟,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道理,是個孩子都知道,可對方偏偏在這個地方用了四次,而且今晚還是如此。
“是在引我出現(xiàn)嗎?”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或許是有了被迫害妄想癥,我總感覺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讓我發(fā)現(xiàn)這件事,畢竟這是之前練衣裳和我約定的三天時間。
“不對!”
我又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冥幣是每晚都會出現(xiàn),這意味著絕對不是練衣裳在操縱這一切,而且這種事情發(fā)生了那么久,以練衣裳的智慧,必然有很多的方法可以讓我知道。
“會不會這就是第三起案子?”
我不是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可能,練衣裳的死亡本身是一個意外,而且她雖然死了,可是她之前規(guī)劃的一切都還在運行,可就算如此,這件事也不是她的風格。
如果非要將兩個案子關聯(lián)起來,就只有那神秘的蠱毒在作祟,可也僅僅是這樣。
“甲洪波這家伙有次喝醉酒了,跟我們吹噓他曾經去過A國,還說的有鼻有眼的,但我們一群老家伙都不信,咱們那個時期,能夠吃口飯都不容易,怎么可能還出去!”
大爺今晚變的有些神神叨叨,一個勁的回憶,把我當成了最好的聽眾。
我很像繼續(xù)聽他談這個神秘的老甲,可是我并沒有時間了,因為我的手機收到了王進發(fā)來的信息。
我急忙和大爺告別,起身走進了小區(qū),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剛才那場驚嚇的緣故,這一次我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地址。
“進去了?”
在門口我遇到了王進,卻沒有見到那送快餐的羅文輝,這只有一個解釋,這羅文輝有問題,他進入了房間,否則王進不會在這里站著,而是跟著離開了。
“進去了有十幾分鐘了!”
王進點了點頭,他打電話叫我過來的意思,顯然是想要撞門進去,畢竟這么久的時間,足矣說明這羅文輝和那人有問題。
“門沒鎖?”
可是當我走到門口,只是輕輕一推,就將那門給推開了,我不禁疑惑的看向王進,而王進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房間由于太久沒人住,到處都是灰塵,透過外面的星光,能夠隱約看到一條腳印。
“他沒有離開嗎?”
我詫異的看著王進,這房間并不大,甚至很簡單,一眼就能夠看到頭,根本就沒有羅文輝的影子,可王進一直站在屋外,而我也是一條路走來,沒有遇到羅文輝,可是這樣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沒有了。
“他為什么不走正門?”
我和王進一路走到陽臺的位置,我們神情都很詫異,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這羅文輝還真是怪人。
而且從對方的步伐可以看出,他離開的時候很從容,并沒有慌亂逃離的跡象,這也意味著,他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王進,這應該就是他每次來往這里的步驟。
“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騙錢,根本就沒有必要來這里,而來這里,又如此離開,就必然有如此離開的理由,而那個人每次都叫他來,說明這件事他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而他叫快遞,很有可能是真的不方便離開,又或者他陷入了絕境!”
我的思緒不斷的轉動,很多之前無法想通的事情,在這房間內,已經很清晰了,這羅文輝不是在多此一舉,而是他真正要送的客戶,不是在樓上,就是在樓下。
“怎么辦?”
王進神色凝重的看向我,嫌疑人很謹慎,敢于如此重復,說明對方的準備很充分,不管我們選哪一個房間,都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而分成兩隊,又有可能讓對方跑掉。
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抓住犯罪嫌疑人,畢竟真正造成的經濟損失也不過幾百塊錢,完全沒有到非要把對方如何的必要,我們之所以卷入這個案子,就是想要知道對方為什么會這迷心蠱。
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有必要把對方逼的太急,所以我們就只能夠等,等到徹底的掌握了對方的行動規(guī)律再說。
從小區(qū)內退出去,已經是十二點鐘了,我特意的翻了一下手機,發(fā)現(xiàn)沒有短信,也沒有未接電話,我原本懸著的心,整個都放了下來,這個我和練衣裳的三天之約,隨著練衣裳的死亡消失了。
“唐云是怎么死的?”
我眉頭深鎖,在我去九洲城之前和唐云的那次相見,那伙人綁架了唐云的家人,而在倉庫我并沒有見到唐云的家人,所以當時我就懷疑那大臉和唐云勾結,想要對付練衣裳。
可是唐云最終還是死了,這就變的有些奇怪,究竟是誰殺死的他,又為了什么非要殺死他?
這個問題看似一樣,可實際上卻是兩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唐云和暗夜之間,有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從我和最后一次的談話內容,我能夠感覺到他想要擺脫暗夜。
“莫非是暗夜的人殺了他?”
我不禁心中有些打鼓,如果唐云沒有參與當初的陷阱,那暗夜的人除了要對付練衣裳之外,就是要殺他,而他最終也死掉了,這完全能夠說的通。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有些復雜了!”
我的眉頭深鎖,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暗夜的人沒有在倉庫之中全軍覆沒,而是有一股人在外面游蕩,這可是什么危險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在這里耽誤時間,還不如去想方設法把這群人給挖出來,畢竟練衣裳把倉庫那伙人全殺了,剩下的這伙人就是無根的浮萍。
“快看,他出來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王進碰了我一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羅文輝出現(xiàn)在了門口,只是他彎著腰,一副很奇怪的樣子一點點的前行。
“鬼壓身……”
王進突然驚呼一聲,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