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圖書館,已經(jīng)見不到劉館長,換了一位新來的老師,根據(jù)學校貼出的通知,劉館長已經(jīng)開始在大四上課,講的不再是法律,而是我們的必修課刑偵。
原來在這七年的時間里,劉館長已經(jīng)進修完了這個科目,而且據(jù)說拿到了碩士學位,加上學校一直以來都覺得對他有所虧欠,現(xiàn)在又遭遇這樣的事情,自然就優(yōu)待一些。
雖然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張警官自殺的事件,可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星期,大家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而馬上又面臨考試,就算有些忌諱,也不得不來圖書館找復習資料。
這是我和練衣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我們懷疑那個人想要在這里行兇,可是這里那么到處都是人,想要找出那個兇手,談何容易?
而且事情還有一個難題,我們只是推斷出胖子是要殺曹可兒,但事情是否會按照我們的推斷發(fā)展,這還真是未知的。
“咦?你們夫妻兩個和好了?”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李琦居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們兩人,然后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情。
我的臉色微紅,神情有些尷尬,我和練衣裳的事情,好不容易彼此都看淡了,然后都不去提了,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舊事重提,讓我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們兩個什么時候吵架了?”
練衣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居然一把攬住我的肩膀,繼而瞪了李琦一眼說道:“叫姐夫!”
“你……”
李琦原本還想調戲幾句,卻是被練衣裳一句話就給噎了回去,他的眼珠子睜的很大,原本他以為練衣裳會臉皮薄,可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經(jīng)過這一個鬧劇,李琦完敗,整個人也都變的老實起來,更是偷偷的拉住我的手,低聲問道:“你去問問你媳婦,看看她還有沒有妹妹!”
我也同樣回了李琦一個白眼,卻是突然腦海之中靈光一動,一把拉住李琦道:“曹可兒在這里?”
“是呀!”
李琦微微一愣,急忙點了點頭,卻是一轉身想要指給我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早就沒有了曹可兒的蹤跡。
“人呢?”
李琦一臉的疑惑,他剛剛就是跟著曹可兒來到這里的,可是根本就沒有想到,人一轉眼就沒有了。
“練衣裳呢?”
我剛想將這個情況告訴練衣裳,卻是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也不在這圖書館內(nèi),突然間兩個人消失不見,我頓時就變的著急起來。
練衣裳的性格太強勢了,一直都想要自己獨立的破案,就像上次,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就會有危險,而現(xiàn)在她不見了,很有可能是再次有了發(fā)現(xiàn)。
我和李琦分頭行動,快速的在圖書館內(nèi)尋找,這里只有一個出口,就是我們之前站立的位置,兩個人顯然都沒有離開這里,而人不可能會平白的消失。
而且這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雙的眼睛,兇手不可能脅迫兩人離開,只有一個可能,兩人和之前的死者一樣,都是自愿的。
我找遍了整個圖書館,甚至找到了之前的倉庫,可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蹤跡,這不禁讓我心中有些發(fā)毛。
這圖書館并不是什么古建筑,修建才不過十幾年的光景,而且只有一層,沒有地下室,甚至除了那倉庫,連個小點的隔間都沒有,可兩個人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般。
“難道兇手真的有魔法不成?”
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之前那么多的死者,心甘情愿的出現(xiàn)在被害現(xiàn)場,此事一直都是我們無法解開的,而現(xiàn)在又等于是重蹈覆轍了。
“去找劉館長!”
在圖書館沒有收獲之后,我心中頓時一橫,也顧不得打草驚蛇,直奔劉館長的辦公室走去。
從男生宿舍走來的路上,我就曾經(jīng)和練衣裳討論過,前幾起案子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劉館長無疑了,可是這后面的幾起案子,究竟是兇手自己的行為,還是他在暗中攢動,這就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如果是前者,那這兇手和劉館長一樣都需要盡快的抓住,不然將會對這個社會造成無法預料的隱患。
而如果是后者,事情同樣有些棘手,那意味著我們所忽視的這位劉館長,恐怖程度將超乎我們的想象。
原本我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暗中搜尋劉館長是兇手的證據(jù),而這也是練衣裳這一個星期都在忙碌的事情,無論是前者后者,這劉館長都已經(jīng)很危險了,我們可不像是步了兩人的后塵。
并且我們不能夠忽視的是,劉館長重新當了老師,這就意味著他比之前更加具有動手的條件了,很有可能下一次的案件,就在眼前了。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危急,我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哪怕是打草驚蛇,我也只能夠安慰自己這是在鞭打對方,讓對方能夠有所收斂,從而不會再有人受傷。
“劉館長怎么了?”
李琦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并不情愿跟著我走,想要繼續(xù)找曹可兒。
“如果你想要救曹可兒,就跟我走!”
我神情嚴肅的看了李琦一眼,然后就快速的跑了起來,這圖書館沒有人比劉館長更加的熟悉,這七年的時間,他必然是臥薪嘗膽,或許對圖書館早就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做出了改動也說不定。
“你終于來了!”
教師辦公室內(nèi),劉館長慢悠悠的喝著一壺茶,看到我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
再次看到劉館長,我的神色微微一愣,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劉館長太冷靜了,而且他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說,證實了我的猜測?
要知道剛才我們還在為搜集他的證據(jù)頭疼,可卻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輕易的認罪,這個過程快的讓我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是我殺的!”
劉館長將茶杯放下,嘴角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了冷意,他看了看我,然后從抽屜里取出一本書。
“是它?”
我接過那書,瞳孔微微收縮,這正是我們在苦苦尋找的那本書,翻看書頁,里面果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標注,異常的詳盡,而真正讓我沒有想到的,這些標注,就是面前的這位老師自己書寫的。
此刻的我,盡管還有些疑惑,卻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些女生毫無防備的出現(xiàn)在兇手預計的地方,有什么能夠比寫這些標注的本人,更加具有誘惑力,而有什么比老師更加讓人安心?
可現(xiàn)實之中,卻總是有些披著狼皮的人,她們一口口的掉入到這個完全想象不到的陷阱。
“你怎么下的去手?”
一旁的李琦臉色鐵青,一把將劉館長的衣領給揪了起來,上去就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臉之上,讓其嘴角有了鮮血。
“她們都是表字!”
劉館長用陰冷的聲音吐出了最后兩個字,那神情就像是發(fā)瘋的野獸,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紳士形象。
我和李琦都是一愣,死亡的三個女生,在我們看來是冰清玉潔的,甚至于在那趙德柱的日記本中,都標注著三個女生沒有被他得手,我們不明白,為什么劉館長會這樣形容三個女生。
可是我很快就明白,劉館長的心理之所以會討厭女生,很有可能是因為七年前的那件事,那場陷害,雖然他什么都不說,可換了誰必然都會心理不舒服。
時間并沒有讓這股怨恨消散,反而在劉館長的心中生根發(fā)芽,甚至在瘋狂的滋長。
“當年那個女人,我好心為她輔導,可她居然說我非禮了她,我去求她出來說句實話,可她卻是對我冷嘲熱諷,這樣的女人她就該死!”
劉館長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臉上滿是報復得逞的神色。
“你殺了她?”
我和李琦同時驚呼一聲,我們兩個人都驚呆了,原來這不是劉館長第一次作案,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jīng)殺了人,而且一直都逍遙法外。
此事說來并不算難,劉館長已經(jīng)是刑偵學的專家,想要破壞證據(jù),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又不是發(fā)生在校園內(nèi),在找個隱蔽的地方,除非經(jīng)驗老道的警察,否則根本就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
“是呀!她哭著跪著求我,讓我原諒她,她說她錯了!”
劉館長陰冷的大笑了幾聲,眼神開始渙散,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變的極為敏感,情緒在大起大落,這是要即將精神崩潰的征兆。
而也就在此時,劉館長喜極而泣道:“我原本已經(jīng)放棄了報仇,七年呀,已經(jīng)過去了七年,我在要殺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已經(jīng)看淡了,可她居然再次的色誘我,這個低賤的女人!”
“什么?”
我的呼吸局促,猜測是一部分,如此近距離的聽到劉館長的供述,對于我來說還充滿震撼,而且我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的第一具尸體并不是鄭玲。
而劉館長突然變成此刻的模樣,也讓我的心中充滿疑惑,他真的是內(nèi)心承受不住崩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