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密室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我太熟悉不過了,正是那一直被我看成娘娘腔的公孫天。
實際上,從一開始,我就對公孫天有所懷疑,畢竟他對我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居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的上心,特別是案發(fā)前,一直都纏著我,不讓我下樓,這個行徑本身就可疑。
接著就是我們在聽到李子慘叫的時候下樓,這公孫天的速度明顯慢了一點,并且始終站在后面,之后公孫晴的死亡,公孫天更是離得最近。
這些懷疑,因為公孫天的柔弱,加上和公孫晴的姐弟關(guān)系,一直都讓我不愿意往這方面想,可是在看到地上這些尸骨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四十年前,你的爺爺還有一群好朋友,來到這里賭錢,本意就是想要搶這老板的財產(chǎn),而他們的計劃很成功,甚至處理尸體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可卻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寶藏!”
我索性坐在那樓梯上,緩緩的開口,在確認公孫天就是兇手幫手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我還需要慢慢的梳理才行。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公孫天的語氣充滿驚訝,畢竟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及過任何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我猜到。
其實猜到這個并不難,老樓內(nèi)的那么多物件,唯獨留下一張賭桌,而且還有不能碰賭桌的傳聞,顯然這附近的居民,應(yīng)該有人知道老樓實際上是賭場的事情。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可也都會發(fā)生聯(lián)想,覺得和賭桌有聯(lián)系,久而久之就有了傳聞,那賭桌也就成了不祥的象征。
至于說是聯(lián)手,這些從尸骨的數(shù)量上有的推斷,如此多的人被殺,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這必然是多人聯(lián)手。
那寶藏就簡單的多,一個是公孫天說漏嘴的,另外一個是多年前那群人的后人,居然再次來到這里,顯然是當初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想要再次嘗試一番。
我自然不會給公孫天講述我猜測的過程,而且我也沒有把握一切都是正確,索性將話題再次引到案子上道:“殺死李子,實際上是你和你姐共同謀劃的吧?”
“是的,這家伙也知道寶藏的事情,我們不可能留下他!”
公孫天肯定了我的猜測,顯然他認為我已經(jīng)在地下室了,很快就會死,所以對我并沒有隱瞞。
“殺死你姐,應(yīng)該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我冷笑一聲,一直以來我都想不通,為什么公孫天會殺他的姐姐,可是當我看到這密室中的白骨,這才意識到,在我眼中可貴的親情和生命,實際上在一些人的眼中,并非如此。
這就像是我所學習的犯罪心理學,每個人罪犯在犯罪之時的心理,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而我們只能夠一點點的解析,從而找到可以參考的依據(jù)。
在普通人眼中,謀殺自己的姐姐是冷血薄情,可在犯罪心理學中,這種行為有其獨特的定義,叫做妄想迫害者,也就是說在他殺害別人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別人會對自己造成的威脅,而很大程度上,這種威脅都是自己揣測出來的。
公孫晴和公孫天一起來尋找寶藏,當?shù)弥獙毑鼐驮谶@里的時候,顯然公孫天是動了獨吞的心思,而且他會認為自己的動作是在自保。
“哼!我姐那個瘋女人,這筆錢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分給我,她和那富二代早就已經(jīng)商量好,等拿到錢,就遠走高飛了,根本就沒有打算帶上我!”
公孫天冷哼一聲,之前他要在我面前偽裝,好制造機會殺我,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卸下了偽裝,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想要殺我了,而這一次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失誤。
此時的我,也才真正的意識到,之前在我遇襲的時候,他在二樓喊我,根本就不是出于關(guān)心,而是想要驗證一下罷了。
“張華的羊癲瘋,是你用藥物誘發(fā)的吧?”
我再次轉(zhuǎn)移話題,公孫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瘋掉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擺正他的三觀,甚至說多了反而會讓他反感,甚至暴怒,到時候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我只能夠選擇拖延時間,而且他還沒有能夠找到寶藏,暫時應(yīng)該不會選擇殺了我,畢竟在這密室中,對他是沒有威脅的。
公孫天再次冷哼一聲道:“他們這群人,總以為我傻,他們的資料我之前早就已經(jīng)查過,這張華看似風光,實際上早就已經(jīng)彈盡糧絕,想要趁這筆錢發(fā)財,可憐我拿傻姐姐,居然以為傍上了大款,真是可笑!”
“張華是怎么知道寶藏的?”
我忍不住反問一句,這是我心中的一個謎團,張華如此費盡心機的湊齊這些人來到這里,目的顯然也不單純,若是單純的之是為了寶藏,完全可以只是和知道的人一起就好。
而且聚集這么多人,顯然是沖著報仇來的,可以張華的身體,還有劉雪的不斷關(guān)注,顯然他是無法完成報仇的,所以他絕對不是老樓的后人。
“自然是我讓老貓告訴他的,現(xiàn)在告訴你也沒有什么,那老貓實際上是這老樓的后人,而那李子,張華,劉雪,都是當年參與到屠殺的那群人的后人!”
公孫天以為我被控制住了,已經(jīng)開始有些得意忘形,他現(xiàn)在甚至開始主動的挑起話題,因為密室的密封很好,空氣有限,一旦我開口說話,就意味著我的時間在縮短。
我的呼吸的確變的局促,可我并沒有著急,依舊詢問道:“你們公孫家應(yīng)該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老貓為什么會放過你?”
“嘿嘿,他倒是想殺我,可如果沒有把握,你覺得我會跟他合作嗎?”
公孫天冷哼一聲,對于自己的計劃十分滿意,實際上他的計劃的確很完美,幫助老貓報仇,然后自己得到寶藏,可顯然老貓也不傻,至死都沒有告訴他寶藏的位置。
“你真的以為,老貓只是和你一個人合作了嗎?”
我在密室之中頭腦也隨之變的清醒,對于他口中的所謂聯(lián)盟,完全嗤之以鼻,這絕對是與虎謀皮的勾當,隱忍四十多年,老樓的十六條人命,豈是說過就過去的?
公孫天陷入沉默,顯然此時他也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卻是就在此時,他突然傳來驚呼聲道:“不,不要!”
“砰砰!”
緊隨著公孫天的驚呼,我聽到了外面?zhèn)鱽泶蚨返穆曧?,顯然公孫天也遭遇了危機,從一個洋洋得意的勝利者,淪為了被偷襲的對象。
“嘭!”
此時我已經(jīng)不方便再隱藏,直接就對著頭頂?shù)牡匕彘_槍,一槍將那塊地板給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缺口,然后一把將地板給推開。
“你不能殺我!”
顯然被我的槍聲給嚇到,黑暗中我看到連個扭曲在一起的人身體停頓了一下,繼而傳來了公孫天痛苦的哀求聲。
“噗!”
可是那兇手并沒有心軟,只是遲疑了片刻,直接就用一根極細的絲線,將公孫天的咽喉割破,鮮血濺落到那人的身上。
黑暗中,那人渾身是血,神色陰沉的望著我,一步步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張華?”
我試探的對著黑暗中喊了一聲,同時已經(jīng)舉起了槍,慢慢的退后到一面墻壁的后面,畢竟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兩個人,不可能把后背留給兇手。
那人的確是張華,他在距離我還有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他聳了聳肩道:“林兄,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夠恩將仇報呢?”
“救我?”
我冷哼一聲,看了一眼之前劉雪消失的窗口道:“你的羊癲瘋絕對沒有那么嚴重,之前公孫天偷襲劉雪的時候,顯然你就已經(jīng)蘇醒,你并沒有出手,你是在借刀殺人吧?”
對于張華我真的很失望,劉雪那么喜歡他,他居然還能夠見死不救,若是被劉雪知道,那顆心估計早就已經(jīng)死透了。
此時的我,也才終于明白,為什么一開始劉雪拼命的要趕我走,原來她一直都以為兇手就是張華,她是在為自己的戀人打掩護,直到最后她被公孫天推下窗戶,她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可她一定沒有想到,她愛的這個男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甚至是幕后策劃者之一。
“李子是你殺死的吧?”
我不愿意和張華繞圈子,依舊是直奔主題,之前我一直都不明白,李子是怎么死亡的,現(xiàn)在看到張華手中的絲線才算明白。
殺死李子的不是那根長矛,而是源于窒息,他應(yīng)該是被人套住了頭顱,然后隨著身體不斷的上升,整個頭顱都被那絲線給割下,而那長矛不過是最后加上去的。
兇手一直都在刻意的誤導我們死亡的時間,那聲喊叫不是來自與李子,而是源于兇手,或者說是來自與一個兇手提前留下的一個錄音的設(shè)備。
“是我殺的,不過只要林警官你死了,這一切就都會推給公孫天了,而我只是出于自衛(wèi)!”
張華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的整張臉都變的陰森,開始朝著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