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陽光明媚,卻給人一種陰冷之感,六中的操場上,我隨意的坐在草地之上,昨天的那場聊天還歷歷在目,讓我有種恍惚之感。
在最后的時刻,劉老師選擇結束了她短暫的生命,對于她的選擇,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如何去評價。
她的一生太苦,以至于就算對她有了懷疑,可我卻不忍心去調查,而讓當初那些罪人,跟著她一起離開,或許是她最后的夙愿,可我依舊覺得,陪著這樣一群人下地獄,這是不明智的。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整理,玫瑰公司的死亡事件的尸檢報告早就已經(jīng)出來,那是一種罕見的植物類蠱毒,而蠱毒附著的植物,卻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線索在這里再次的斷掉了。
而也就是在凌晨,網(wǎng)上開始出現(xiàn)大量關于玫瑰公司的負面新聞,其中更有大量證據(jù),引來了大量的記者,讓我們很多后續(xù)的工作都很難展開,只能夠草草的退出。
這一次,我們才意識到兇手的恐怖,不光能夠殺人于無形,而且很擅長利用輿論的壓力,迫于無奈,警局商量之后,只能夠宣布劉老師是這一系列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劉老師就像我最初見到她一般善解人意,在她臨死之前,留下了很長的一封遺書,里面承認這些案子和她有關,而且現(xiàn)場留下的證據(jù)和她的遺體對比之后,發(fā)現(xiàn)的確屬于她。
餐廳的那個發(fā)絲,脖子上的玫瑰花紋,密室中關于監(jiān)控設備購買的發(fā)票,以及玫瑰公司的來訪名單之中,居然也有她的存在。
當這一切都擺在我的面前,我就明白劉老師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就沒有打算活著,而且這些證據(jù)都是她故意留下來的,想來應該是要幫助我們破案。
就在此時,遠處有人朝著我走來,正是昨晚我們起了沖突的王進,他主動的做到我的身邊,眼睛卻是并不看向我。
昨晚的事情,雖然我并沒有說,可張凱嘴快,已經(jīng)通報了上去,王進也受到了一些警告處分,按道理我們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卻是沒有想到,他會主動來找我。
“如果不是我阻攔你,又或者我提前注意到十七棟別墅,這案子或許就不會這樣了!”王進輕嘆一聲,眼睛一直看向遠處。
我笑了笑,卻并沒有開口,事情并沒有那么多的如果,這件案子已經(jīng)告一段落,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接下來迎接兇手的挑釁。
見到我不說話,王進卻并不生氣,而是繼續(xù)開口道:“你就不好奇,兇手為什么要幫助劉老師殺人嗎?”
“錢!”我轉身看向王進,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你知道?”
王進臉上頓時露出吃驚的神情,只是很快這表情就被他掩蓋過去,可他的臉上依舊有些尷尬。
兇手并不是俠客,他們也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們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錢,這一點從黃覺黃維,以及諸葛文龍等人死后,他們名下的一些資金,都憑空消失,得到了驗證。
原本我們可以追查這些資金的下落,鎖定兇手,可在這件事上,劉老師卻成了兇手的幫兇,這些錢都轉到了她的名下,然后又被她取出,之后的資金就下落不明了。
兇手愿意幫助劉老師,就是把她當成了洗錢的工具,所以在案件結束之后,她也就自然要消失,而且是永遠的。
“我在市局調查過不少的大案,可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件,兇手從始至終都沒有留下破綻,她巧妙的利用了人性,甚至掌握了那么詭異的殺人手法,我想要留下來參與進來!”
王進此時也直奔主題,這才是他來找我的目的,因為昨晚的事情,他負責的專案組已經(jīng)面臨解散,而他也將會被調回去,想要留下來,就只能夠通過我了。
雖然明白王進的意圖,可我依舊有些驚訝的望著他,局里很多的年輕干警,天天擠破頭皮都想要去市局,而他卻要放棄市局那么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來我們分局受苦,這想法的確讓人詫異。
“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也是我第一次失敗,以前我堅信只要兇手作案,我就能夠憑借蛛絲馬跡破案,沒有想到在這里栽了一個大跟頭,我想要親手抓住兇手!”
王進一臉嚴肅的開口,他是市局的精英,原本這次的案件是被送來鍍金的,畢竟如此多的教授精英,兇手應該很輕松的抓住,卻誰也沒有想到,被兇手繼續(xù)逍遙法外。
“我之前是對你們的能力有所懷疑,以為是你們的疏忽才導致了兇手逃之夭夭,而我也對兇手有些輕視了,如果你留我下來,下次兇手只要出現(xiàn),我一定能夠抓住她的!”
王進繼續(xù)開口,顯然他是下定了決心想要留下來,只是他的高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們將面臨的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我的心中,也開始在盤算王進留下來的利弊,這個家伙就像是一頭豹子,必然無法和大家合群,可無疑又能夠增加我們的戰(zhàn)斗力,在我看來,這個樣的人,我沒有理由拒絕。
可我也不是剛出校門的愣頭青,王進放棄了市局的工作跑來我們這里,若是能夠破案還好,有能夠調回去的可能,否則就注定要坐一輩子的冷板凳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警局內(nèi)也是有一個獨特的圈子,王進的這種舉動,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終都會影響他的前途,我留下他是不明智的決定。
“讓我考慮一下吧!”
我緩緩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就快速的離開了,這種事情我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給王進自己考慮的好。
如今專案組,已經(jīng)有了電腦方面的天才李洪,痕跡學的李思琪,法醫(yī)謝常在,還有我的得力助手張凱,雖然說隊伍很壯大,但要是加上王進,也必然是如虎添翼。
想來著也是王進想到的,否則他就不會用這樣的姿態(tài)跟我說話,或者會更加委婉一點。
我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思緒清理了一下,實際上我并不覺得昨天的案子就這樣結束了,實際上還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調查。
在仁愛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我曾經(jīng)為兇手心理素描過,雖然不完善,可卻具備了排查的可能。
而在兇手進入醫(yī)院檔案室的時候,曾經(jīng)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身形影像,經(jīng)過李洪的反復還原,已經(jīng)能夠確定,那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這無疑讓我的素描更加的飽滿。
兇手雖然刪掉了進出十七棟別墅的錄像,可當晚冒充警察去找諸葛文龍的時候,曾經(jīng)被值班的那個保安看到過側臉,這無疑是一個人證。
原本劉老師如果活著,我們的線索會更多,而現(xiàn)在能夠得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多,這也算是有個調查的方向,我要在兇手設定的三天動手日期到來之前,將兇手抓住。
而且這個案件之中,那神秘的小丑,也成了一個疑點,他出現(xiàn)的方式很特別,第一次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第二次則是在地下密室中發(fā)現(xiàn)了他的面具。
此事我曾經(jīng)看過王進的執(zhí)勤記錄,他并沒有見到小丑,這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小丑之前很有可能和兇手交過手,若是能夠找到他,對整個案子將會有巨大的幫助。
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始終困擾我的問題,就是兇手留下的兩個奇怪昵稱,給我的感覺似曾相識,卻一直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
至此和三天前的那起案子相比,我們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進展,這或許也是我們能夠堅持下去的原因,只是這些因素綜合起來,距離破案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今天我來到學校,是為了幫助劉老師整理她的遺物,根據(jù)警局的資料,劉老師是沒有親人的,而我又很想知道她口中的那個筆友。
從第一次見面,劉老師一眼認出我,我就懷疑她口中的那個筆友就是兇手,而兩人也是通過信件來聯(lián)系的,至于這整個計劃究竟是誰制定的,隨著劉老師的死亡,也已經(jīng)很難求證了。
“莫非兇手真的認識我?”
再次翻閱那些信件,這其中有幾封信件,都是提到我的,而其中雖然沒有寫的很詳細,卻是能夠看出這個女人似乎很恨我,而我一點都想不出,究竟什么時候得罪了這樣的人。
“不對!”
當我整理完劉老師的遺物,臉色頓時就變了,再次翻閱那些信件,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些信件的日期,居然有一封是在兩天前的。
“這怎么可能?”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日期,在兩天前,我和李思琪去了靈蠱村,而在那里我還曾經(jīng)遇襲,是靈兒救了我,我一度都以為兇手也跟了過去,可這信件的存在,無疑說明了兇手當時是在外面的。
我之所以如此的肯定,是因為兇手截取的報紙,都源于一張,而這份報紙我也看過,正是我們走的第二天早上的京都市晨報,這也就說明了,當時偷襲我們的不是兇手。
“林隊長,我不要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