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我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黑暗,昏迷前的事情我還記得,我和靈兒去靈蠱村的一個地方,去拿一樣東西,可是那東西是什么,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卻是一點都記不得了。
在我的身邊有一處篝火,靈兒正用一條樹枝在火中撥弄著什么,在我的右手邊,李思琪也沉沉的睡去,當我望去的時候,她的睫毛微微抖動,似乎就要蘇醒。
“筆記!”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謝常在筆記之中記錄的結(jié)果,只是我們的情況,明顯和謝常在他們不同,有靈蠱村的人跟著我們一起出來了。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一個誤區(qū),靈蠱村的村名,一直都說沒有離開過村子,那么當年那個送謝常在等人離開的又是什么人?
我?guī)е苫罂粗`兒,這丫頭的父親剛剛慘死,眼角還有淚痕,她一襲白袍,在深夜中就像是一朵即將綻放的百合,純潔卻又觸動人心。
我張了張嘴,并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活動了下身體,靠近篝火,距離靈兒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在她的右手邊,多了一個奇怪的匣子。
“這應該是她要拿的東西吧?”
我忍不住多打量了這匣子幾眼,匣子很普通是白桐木拼湊而成,上面也沒有什么花紋,就是一層簡單的包漿,甚至還有一些蟲子咬過的蟲眼。
靈蠱村有太多的秘密,一個擅長制蠱的村莊,常年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這本身就不正常,而能夠在靈兒離開村子前,鄭重帶出來的東西,自然也就不簡單。
我很想八卦的詢問匣子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李思琪卻也轉(zhuǎn)醒了過來,她本能的摸出了手機,卻是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
“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李思琪似乎很著急,跑過來找我借手機,被她這樣一提醒,我才意識到在靈蠱村的時候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而這是我唯一和那殺手兇手聯(lián)系的工具了。
“滴滴!”
我將手機取出來,在意識到?jīng)]有信號之后,我就選擇了關(guān)機,所以當我開機之后,手機里還有一些電,卻是剛一打開就聽到一連串的短信鈴聲。
“是霍局長的短信!”
我排除了一些無價值的短信,發(fā)現(xiàn)就剩下霍局長幾條詢問我們位置的短信,而那兇手挑釁的短信,卻是一條都沒有。
“莫非真的跟著我們?nèi)チ遂`蠱村?”
李思琪也在看我的短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似乎怕靈兒聽到,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然后躲到不遠處開始打電話。
“那是什么?”
靈兒一臉疑惑的看著被搶走的手機,對于她而言,這個發(fā)光的小東西太奇怪了。
“這是手機,一種通信工具!”我笑著給靈兒解釋,卻是解釋了半天,直到李思琪電話結(jié)束回來,她也依舊一知半解。
“我順便給局長他們打了個電話,局長很快就會過來接咱們,我終于可以去洗一個熱水澡了!”
李思琪將手機丟給我,然后伸了一個懶腰,我接過手機,整張臉都黑了,怪不得李思琪回來之后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感情手機都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了。
我原本還打算給醫(yī)院打一個電話,詢問下母親的病情,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夠打消了,而且靈兒既然跟著我們從靈蠱村走出來,想來母親身上的蠱毒應該會被解開,畢竟村長生前不止一次的說過,靈兒的天賦是村中最高的。
將手機電用光,李思琪明顯是有些心虛,并不開口,靈兒還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痛之中,我們?nèi)藝艋?,再次陷入沉默?/p>
“這些死者之間,是否有什么牽連呢?”
閑著無事,我又開始思索案件,根據(jù)犯罪心理學上對待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的統(tǒng)計,這種病態(tài)的殺人狂,都會有其獨特的殺人模式,換句話說,這些被害者身上,都有著最少一個共同點。
這個共同點有些時候可以是職業(yè),比如醫(yī)生和警察,這個在全世界都有很多的例子,畢竟這兩個職業(yè),前者接觸的是弱勢群體,后者則是暴力群體。
在這起案件之中,被害人有孤寡老人,有公司的銷售,甚至還有我母親這樣的家庭婦女,在職業(yè)上顯然是不具備這個共同點的。
罪犯所選擇的共同點,也有可能是某種不易察覺的,比如被殺人的性格,人際關(guān)系,而在這起案件之中,被害人之間并沒有任何的交際。
我知道一定是我們疏忽什么重要的線索,而一旦能夠找到這個共同點,就意味著獲得了破案的鑰匙。
對于這起案子,還有另外一個破案的方向,兇手是針對我在施展抱負,只要梳理我的人際關(guān)系,應該也能夠找到兇手,只是身為警察,經(jīng)受的案子太多,想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并且兇手也有可能是和我所抓的罪犯,存在某種關(guān)聯(lián),這九無疑,增大了辦案的難度,可警察辦案,并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輕松,大多數(shù)的案子,都是類似海底撈針。
在我前往靈蠱村的時候,曾經(jīng)跟局長提議,開始仔細的排查我曾經(jīng)抓捕的犯人,還有他們的親人,只要兇手真的是在報復我,就必然會有所線索。
很快警局的車就找到了我們的位置,開車的是張凱,兩天沒見,這家伙上來就給我一個熊抱,就在我驚訝于張凱熱情的時候,這家伙居然順勢要去抱李思琪,結(jié)果直接換了一個白眼。
“這位美女是?”
張凱討了一個沒趣,卻是并不覺得尷尬,急忙轉(zhuǎn)移話題,眼神開始朝早就發(fā)現(xiàn)的靈兒身上打量。
之前我見到歐陽靈兒的時候,都感覺驚艷,張凱在定力上還不如我,哈喇子都要滴出來了。
“這是歐陽靈兒,我們請來協(xié)助破案的,也有可能是這起案子的受害人家屬!”
我瞪了張凱一樣,急忙攔住他想要和靈兒擁抱的動作,這歐陽靈兒可是一直都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山谷之中,至今還信奉那男女授受不親的風俗,想來是無法接受我們這樣風俗的。
我可并不是見色忘友,這歐陽靈兒擅長用蠱蟲,這點我們在剛進村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識過,萬一她對張凱有敵意,這家伙絕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張凱可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一把推開我,裝出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對著歐陽靈兒伸了下右手道:“我叫張凱,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歐陽靈兒!”
靈兒笑著點了點頭,卻是很快躲到了我的身邊,畢竟她從小生活在山里,還不習慣和山外的人相處。
張凱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對于這個結(jié)果卻也無可奈何,揮手示意讓我們上車。
坐上車的靈兒,對于車里的一切都充滿新奇,不斷的問東問西,似乎這外面世界的奇特,沖淡了失去父親的悲痛。
原本李思琪打電話是要去警局,可是霍局長卻囑咐張凱,先帶我去醫(yī)院,所以到了市區(qū)之后,李思琪就主動的下車,車上就剩下我們?nèi)齻€人直奔醫(yī)院。
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李琦和小歡是輪流休息,而這個時間正好是李琦在,見到我們走來,李琦急忙從病房外的椅子上站起來。
“謝謝你兄弟!”
我急忙讓李琦坐下,這些天我一直在查案,母親的事情只能夠交給這兩個朋友,雖然我一直嘴上不說,可是看到他們這樣的辛苦和盡職,心中充滿感激。
“自家兄弟客氣什么?干媽可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李琦咧嘴笑了笑,要是以往我跟他這樣客氣,他一定會跟我急,而現(xiàn)在回答都是有氣無力,顯然是已經(jīng)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我突然開始自責,不應該將他們兩個人給牽扯進來,這不禁讓我開始憎恨那個兇手,若不是她的肆意妄為,我們又怎么會在醫(yī)院如此見面。
“干媽已經(jīng)睡著了,要不在這里湊合一下?”
李琦小聲的開口,自從母親中了心絲蟲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前幾次我來看她,為了不讓我擔心,母親才報喜不報憂,實際上她的睡眠時間很短,而今晚是難得的一個好覺。
我點了點頭,示意靈兒和張凱也一起坐下,然后我才開始凝視還沒有適應這個世界的靈兒道:“靈兒,我知道剛來到我們這個城市,你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適應,但是我母親中了蠱蟲,我希望你能夠幫一下我!”
靈兒抱緊了懷中的那個匣子,對著我點了點頭,她的頭微微低著,眼中已經(jīng)開始有淚花閃爍,顯然是想起了慘死的村長。
我一點點的將整個事情都講述給靈兒,自然我更加側(cè)重的是心絲蟲的危害和特征,畢竟心絲蟲是我們外界的定義,是否在靈蠱村也是如此,我也不清楚。
聽著我的講述,靈兒沉思了片刻,眉頭皺了一下道:“是食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