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很快亮了，就在我焦急等待開機(jī)的時候。媽居然用鑰匙打開我的房間，還直接走了進(jìn)來，她都沒問過我。皺了皺眉，“媽，你干什么！”

“走！”媽二話不說，拉著我就朝外走，“這個家呆不下去了，跟媽一起回你外婆家去??！”

被媽強(qiáng)拽著，走了出去。爸正在指揮工人師傅，看見我們出來，爸陰沉著臉大聲喝問：“周春梅，你想干什么！”媽沒說話，低頭拉著我往外走。

“哎，周春梅，你沒聽見我跟你說話??！”爸很生氣，快步跟上來，拉住了媽的手，用力一扯。停了下來，媽猛地甩開他：“干什么，我?guī)畠夯啬锛?。呸！陳建國，幾十年了，你就是這樣對我們母女兩的，你好狠！”

工人師傅剛才還在說，研究怎樣才能將玻璃安裝上去，這會兒聽見吵鬧，抬頭看了一眼，低下頭不再說話，用手比劃著該怎么做。爸看了一眼，面色更黑。

“好，我狠，周春梅！你就說家里的錢是不是你一直管著的？！這么多年了，我有虧待過你們母女兩嗎？你維護(hù)你媽和你哥，每次有好東西，你都留一份給他們送過去。每次過年，都買那么多臘肉，一半吃，一半送，你摸著良心說，我有虧待過你們嗎？”

媽直接哭著罵了出來，“我嫁到你們陳家來，吃了那么多的苦，替你們陳家生孩子，辛辛苦苦把陳倩拉扯大，這些難道都是你做的？！你說，從小到大，陳倩的那件事你管過？”

說完，媽嗚聲哭了，我也跟著哭了，因?yàn)橄肫鹆藦男〉酱?，媽為我做的那些事情?/p>

“她是女！你以為我不想管啊，當(dāng)初讓你再生一個兒，是你……”

聽見這句話，我徹底崩潰了。身體劇烈抽搐著，蹲在了地上。

“陳建國，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是女又怎樣，女就不是你的種了嗎？！老娘當(dāng)初瞎了狗眼，居然會嫁給你這種人渣！”這句話，徹底把爸激怒了，“周春梅，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旁邊安裝玻璃的大叔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這時候站起來勸：“哎呀，算了嘛，挺好的一個小康家庭，不要鬧了。”這句話不僅沒有起到勸解的效果，反倒激怒了爸。

“說！”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伸手指著媽，我恨透他了，從今天起，他不是我爸。以后我轉(zhuǎn)了錢，把他養(yǎng)我的都還給他，再也不要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呸！”媽啐了一口，毫不示弱：“是女就不是你的種了嗎？老娘當(dāng)初瞎了狗眼，居然會嫁給你這種人渣、畜生！”爸急了，走上來“啪”的一聲，給了媽一耳光。

媽愣了愣，發(fā)了狂，“陳建國，你這個畜生，你居然打女人，我跟你拼了……”媽嘴里罵著，他倆扭打在一起。“鐺鐺。”放下工具，兩個工人師傅跑過來分開了媽和那個男人。

媽哭的不成樣子，那個男人始終冷著臉。工人師傅擋在中間，勸他說：“哎呀，算了嘛，算了嘛。”媽弓著腰哭了一會兒，拉起我就往外走。

“你滾，滾滾滾，走了以后別回陳家了，我陳建國丟不起這個臉！”媽抹掉眼淚，吞咽著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表情很冷。

就這樣，大晚上媽帶我離開了陳家。出了村子，走到破廟的時候，媽站在門口，傻愣看著里面。嚇了嚇，趕緊拉著媽朝周家村走。

到了外婆家，在門口叫了兩聲，外婆就出來開門了。原來，外婆并沒有睡覺，她說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煩的很睡不著。真是母女連心，媽撲到外婆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聽媽說完事情之后，外婆很生氣，就說陳建國怎么能這樣說話，問媽到底是因?yàn)槭裁词虑槌场?/p>

媽心里已經(jīng)亂了，也沒管我就站在旁邊，她直接說：“還不是因?yàn)殛愑裆彽氖虑?。她姐姐收了別人二十萬……現(xiàn)在，為了保他姐姐出來，不多不少又要這二十萬！”

原來，真的有人花錢買孫素芳的命。不過，為什么會那么巧，前后要的都是二十萬？

外婆嘆了口氣，沒有安慰媽，反倒問她：“如果是你哥被抓了，你會愿意出這錢嗎？”

媽只流淚，不說話。外婆說：“二妹，你的脾氣太怪了，以后要改！”媽說：“就算是我的錯，可他也不應(yīng)該那樣，還有，他居然當(dāng)著陳倩的面說那種話！”

說完，媽和外婆都看向我。心里覺得委屈，我一下哭了出來。外婆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們先在這兒住幾天，等消了氣，我再跟你們回去一趟，這回媽拉下老臉，幫你們說說。”

后來，外婆看了一眼時間，勸我和媽去睡覺。外婆家的臥室并不多，總共三間。一間外婆的，一間大舅的，還有一間是表哥的。我和媽就被安排在表哥的房間里睡。

半夜，我迷迷糊糊睡醒，隱約聽見外面院子里有女人的聲音。當(dāng)時以為是幻聽，就沒在意。

我是被尿憋醒的，悄悄爬起來，去了趟廁所?；貋淼臅r候，我又聽見院子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只不過，這時候那聲音已經(jīng)變小，不怎么聽得清楚。揉了揉眼睛，我尋著聲源看了過去。

今晚是個大月亮，月光照在院子里，東西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當(dāng)時，抬眼就看見大舅那屋的房門半掩著，視線本來是掃過去的，看見全身空溜溜的孫荷站在門口時，一下就停住了。

她被人捂著嘴巴，身子抖動著，一看就知道是在做那種事情。看見我望了過來，孫荷的聲音一下就大了起來?？匆娢?，躲在門后的人影，速度越來越快。

臉上很熱，我趕緊低下頭，快步走回房間躺下。院子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想著他們現(xiàn)在正在干的事情，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下面也有了反應(yīng)。

第二天早上醒來，媽已經(jīng)出去了，能聽見她在廚房跟外婆說話的聲音。吃飯的時候，孫荷特意給我夾菜，她笑著跟大舅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向我。

“騰。”的一下，我紅了臉。大舅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像上次那樣，充滿了女人的柔媚，而是很野的男人那種眼神。不像是長輩對小輩的眼神，單純的男人對女人。

媽和外婆也看見了大舅的眼神，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昨晚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媽一定沒有睡著，她肯定也聽見了，今早在廚房，外婆應(yīng)該跟媽說了什么。

不然，大舅那樣看我，媽肯定早就跟他鬧起來了。吃個飯，孫荷和大舅也摟摟抱抱的。當(dāng)時，他倆就坐在我側(cè)面，我看的很清楚，大舅一只手夾菜，一只手在孫荷身上摸。

真的很惡心。大舅今年五十二，頭發(fā)都白了一半多，孫荷才十八九歲，年齡差了接近三十年，兩個人居然能膩在一起。想起了昨晚月光下的一幕，應(yīng)該是大舅很行吧只有這個解釋了。

舅媽死的早，大舅單身了也有十來年，男人又不會像女人一樣，到了年紀(jì)就停經(jīng)。憋了十來年，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全盛了。不過，這樣的日子應(yīng)該堅(jiān)持不了多久吧。

吃了飯，我躲避著大舅的視線，跟媽一起到廚房去洗碗。廚房跟客廳之間隔著院子，穿過院子才能到廚房。走在院子里的時候，總感覺后面有一雙眼睛看著我。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大舅果然盯著我的后面。我看他的時候，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抬眼看見我，他笑了，是那種很流氓的笑。

紅了臉，直到耳根。趕緊回頭，匆忙走進(jìn)廚房。媽洗著碗，我站在一邊。過了一會兒，外婆拿著抹布出去，媽對我說：“孫荷懷孕了，再過一段時間肚子就會大起來，到時候什么都不能干。”想了想，我點(diǎn)點(diǎn)頭：“嗯，媽我知道了。”

說完，我站在一邊，低下頭，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媽洗著碗，扭頭看了我一眼，就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大姑的事情？”

“嗯，媽，大姑她……到底是不是奶奶親生的？”我小聲說著，很害怕媽突然生氣。

“不是，她是李文清的女兒，跟你爺爺奶奶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媽直截了當(dāng)告訴了我。皺了皺眉，“那既然是這樣，大姑她以前為什么呆在我們家呢？”

媽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可能只有你爸才知道。”

“他不是我爸！”紅了眼眶，我就這樣看著媽。“哼。”媽嗤鼻笑笑，“他不是你爸，誰是你爸？”

“我沒有爸！”媽皺眉看了我一眼，“你要是沒有爸，難道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媽這么說，證明她心里已經(jīng)消了氣，有了悔意?？墒?，“媽，我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了。昨晚你和那個男人吵架的時候，我聽得一清二楚，他嫌棄我，就因?yàn)槲沂桥?rdquo;

媽紅了眼，“你哭什么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他一發(fā)火就亂說的！”

“亂說？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shí)，從小到大，他根本就沒關(guān)心過我，他不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