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怎么扯著扯著又說到盜墓身上了,老頭給我下降頭難道還有更深的意思,掌柜點點頭,雙目如井,深的看不見底,說當今社會,無非分兩種人,一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二是圖謀不軌坐享其成。
很明顯老頭給你下降頭多半也因為你身上濃重的陰氣,竊窺你手中的明器,等你中了降頭要死不死的時候,他再出現(xiàn)給你解降頭,作為報酬索要明器。
聽掌柜這么一說,我心哇涼哇涼的,這世上特么玩腦子的人真不少,老了老了還不正經(jīng),同時也感嘆方士的可怕,不經(jīng)意間就能置你于死地。
時間就在我和掌柜交談中溜走,眼看到響午了,我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掌柜說今天我給買飯吧,你就在店里待著,說完起身就走了出去,看著掌柜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頭頂著烈日,我心道真他娘奇葩,這么熱的天,還特么穿純黑的,就不怕熱的起痱子嗎。
掌柜走了沒多久,打門口進來一個快遞員,扔給我一封信就走了,我撕開一看,和上次內(nèi)容同出一轍,讓我趕緊離開,要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我直道活見鬼了,這特么是誰惡作劇呢,當即把信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我現(xiàn)在腿腳不便,只能在店里待著,哪也去不了,就算真的有危險,我特么只能洗干凈脖子等死了。
突地,我打了冷顫,一抬眼皮,門口走進個人來,和掌柜一樣穿的一身黑,而且還是羽絨服,這人不是外人,正是許久未見的烈雪,他冷著臉走到柜臺前,四周一看,問掌柜人呢,我說出去買飯了,同時暗道奇怪,這么熱的天,他穿這么厚,額頭連一點汗?jié)n都沒有,整個人和移動冰箱似得,散發(fā)著陣陣冷氣。
他問完這句話整個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句話也不說,狹長的雙眼死死的看著我。我沒來由將頭轉向一旁,根本就不和他對視,沒辦法,這他娘眼神太有殺傷力了,要是小姑娘絕對會被他看個大紅臉。
還好掌柜這時回來打破了尷尬,見烈雪杵在那和個木頭樁子似得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問烈雪吃了沒吃,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么快就用完了?”
烈雪點點頭,也不廢話,直接伸出手,意思是我要的東西呢。掌柜說了句省著點用,生意不好做,同時走進柜臺拿出一個黑布包裹遞給烈雪。這是我第二次見他們交易了,腦子一熱,伸手想摸下看是什么東西。
那知這下不要緊,手剛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雪白的手掌死死抓住,同時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是那種冷徹骨髓的疼,我當即嗷嗷叫出聲來,眼皮一抬,剛好瞧見烈雪冰冷的眼神,他雙目閃爍著危險的光澤,我心道不妙,這他娘要干我。
此時掌柜說了句好了,伸手搭在烈雪的手上。霎時,我感到一股暖流從我手腕處傳來,隨后席卷全身,驅(qū)走了那錐心徹骨的疼痛,隨即我感到手腕一松,烈雪和掌柜同時收回了手。
一把抓起包裹,烈雪轉身就走,臨出門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次我沒有再躲避,沖他呲牙咧嘴一笑,挑釁似得挑了挑眉毛。
等他走后,我問掌柜包裹里面裝的什么,連摸一下都不讓,還直接動手。掌柜嚴肅的說你可以隨便對我說什么做什么,但對烈雪一定要保持敬畏,他不是一般人,還有以后要控制自己的求知欲。這話說的讓我啞口無言,我特么早看出來他不是一般人,確切的說不像個人。
在店里修養(yǎng)了一個星期,我的傷好了許多,最起碼下地走路不用拄拐杖了,這也多虧了掌柜悉心照料,我才得以恢復的這么快。
這天大早,掌柜把我叫醒,說傷好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上門討說法了。我一聽當即和打了雞血一樣,直問怎么弄,掌柜說你跟我走就成,別的不用管,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我連連叫好,心說這次看老頭怎么死,特么的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今個就讓小爺狠狠出口氣,打他個一百零巴掌。
拉下卷閘門,跟著掌柜七拐八拐來到那條無人巷,我一瞅眼熟,就對掌柜說門清,那次就是在這里被老頭下了降頭,掌柜點點頭,領著我直奔巷子最后面一座破敗的大宅院,說那老頭就在這里住,隨即我走上前,沖著大門就是一陣猛拍。
按理說我這么拍方圓一里的人都能聽見,可這家宅院卻沒有一點動靜,鄰家好幾條狗都開始汪汪直叫。我心道壞了,這他娘該不會跑路了吧,轉身沖掌柜這么一說,掌柜說閃開我來,直接一腳踹開大門,看的我那叫一個激動,太特么暴力了,我喜歡。
一進門,冷風直刮,院里的樹全都枯死了,墻壁斑駁破敗,殘垣斷壁到處可見,就特么和打了仗似得,正對大門的是一座仿古建筑,院里一共有三間屋子,掌柜二話沒說抬腳就朝正室走,我只好跟上。
“嘭!”
又是一腳,正室的大門被掌柜踹開,我心說這他娘平日里看掌柜文縐縐的和個老學究一樣,脾性深沉而內(nèi)斂,怎么今個和吃了炮仗似得,這特么和老頭該有多大仇怨。
門是沒有了,我打眼向里看去,瞬間一臉懵逼,大廳中央豎著一口黑漆漆的大鐘,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看上去顯得分外詭譎怪誕,再看看掌柜,腮幫子鼓著一條線,明顯是陷入了思考中,看來他也不知道這特么是什么鬼。
半響掌柜都不言語,我心說還想個j8,不就特么一口鐘么,咱們來找事來了,看鐘干求。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抬腳走進屋里,掌柜也沒有什么表示,跟在我后面走進來,說這口鐘千萬別碰,一旦響了,要出大亂子。
我連連點頭表示明白,屋里轉了一圈,連個鬼影都沒見著。我不死心,連忙跑到另外兩間房子找了一遍,仍無任何結果,掌柜說別找了,人走了。啥玩意兒,人走了!我說虧大發(fā)了,這老小子難道特么成精了,知道咱們要來找他晦氣,腳底抹油開溜了。
掌柜說不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說完問我還記得那晚的紙人嗎,我說怎么可能忘了,這事要記一輩子呢。
“那你還記得那紙人眉心處那個紅點嗎。”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記得是記得,可這和老頭有嘛關系,難不成老頭跑路和紙人有所關聯(lián)。
這些話說完我自己都感覺有些扯淡,一張紙人難不成還特么成精了。掌柜很是騷包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只說對了一半,那紙人眉心的紅點是老頭的精血。
正因這點精血,紙人才具有一定的攻擊力。而且據(jù)我分析那晚從頭到尾我們所看到的老頭根本就不是他的本尊。
哎呀我去,我的親娘嘞,聽掌柜這么一說,我心里那個慌啊,這特么一點精血就這么厲害,那要是本尊來了還不得上天。
我剛想問問掌柜這他媽到底怎么回事,就瞅見他腮幫子鼓的老高,雙目露出深深的不解,我心道不對勁,什么事能讓掌柜這么糾結,就算是便秘也沒瞅見過他這樣式的。
這時掌柜連說不對,我問咋的了,那不對,他說全都不對,我們很可能已經(jīng)中了老頭的圈套。
此話一出,掌柜上前一步,一腳將大鐘硬生生踢動三米,duang的一下撞在墻上,發(fā)出低沉的翁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