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久前有著數(shù)次差點(diǎn)被掐死的經(jīng)歷,此時面對掐勒脖子,我多少產(chǎn)生了點(diǎn)免疫力,起碼能多支撐一會兒,晚些見到死神!
而中了邪的劉山炮,因?yàn)橥w冰寒,所以掐住我脖頸的雙手之上,不斷向我傳遞著冷冽的寒意。
借著這股寒氣的刺激,我勉強(qiáng)能夠抵抗著欲不斷淹沒我的眩暈,得以保持短暫的清醒!
但我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最多不過二十秒鐘,我只怕就會斷氣身亡!
極度強(qiáng)烈的求生欲飆升,支配著我進(jìn)行猛烈的反抗!可任憑我如何拳打腳踢,都掙脫不開劉山炮鋼筋禁錮般的死掐!
大爺?shù)模【烤故侵辛诵暗娜硕紩庾兇?,還是我的身體終究太過孱弱了?
在快死的時候,我腦海中竟然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不知是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呢?
情急之下,眼看又要陷入迷糊昏厥,我趕緊咬破舌尖,尋求清醒!意識是清醒了一點(diǎn),可呼吸卻是越發(fā)困難,已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
趁著這彌足珍貴的短暫清醒,我苦思冥想著脫身救命之法!既然到不了沛玲暗中做了手腳的門跟前,那我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這時,一抹苦澀的腥味在嘴里化開,還帶有點(diǎn)咸,那是我舌尖之血的味道。
血!
這個字眼一經(jīng)在我心底浮現(xiàn),立時勾起我近期的某些回憶,不禁令我興奮的莫名抖動。
或許,這是我最后可能行之有效的保命手段了,如果不成功,我就只能含恨成仁了!
可問題又來了,我脖子被勒住,嘴里剛剛咬出的舌血,根本吐不出去!
我現(xiàn)在行動受限,力氣也因缺氧而使不出多少,身上更沒有尖銳取血的利器。
無奈之下,我只得閉上眼睛,憋足了勁,去揮舞著自己的右拳,不是打向劉山炮,而是對準(zhǔn)我自己的鼻孔砸上去!
畢竟,以頭撞墻的事情哥們都干過,這揮拳砸鼻子,算不得什么!
噗!
霎時間,一陣麻痛襲來,緊接著一攤熱乎乎的粘稠東西徐徐流下,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我的鼻血!
這一下,算是大出血了,要是能僥幸逃過這一劫,我恐怕必須要大補(bǔ)一下了!
鼻血順著下巴流淌,有幾滴甚至直接低落到劉山炮的手腕之上,可他卻渾然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我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難道是我猜錯了,我的血對那種東西并沒有神奇的特殊作用?
可我記得,在魅三娘的魅心幻境中,對應(yīng)著沐紫玥的蘇冷妍明明已經(jīng)死了,最后卻出乎意料的活了過來,甚至就連魅三娘本人都沒預(yù)料到!
而魅三娘曾對我說過,這一異變與我的身之謎脫不了干系。思來想去,我回想起當(dāng)時我唯一不平常的行為,便是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還無意間濺在了蘇冷妍的臉上!
想到這里,我快速用手掌擦了一把鼻血,朝劉山炮的臉上抹去!
這一次,劉山炮總算有了反應(yīng)!我看出他的臉上浮現(xiàn)明顯的忌憚,周身出現(xiàn)微微的顫抖,可依舊死抓著我不放!
嗯?是血量不夠,還是位置不對?
當(dāng)我再次想要往他臉上抹血時,中了邪的劉山炮已不似先前那般對我的攻擊放任不管,而是開始本能的躲避!
看來,我的血對于那種東西確有威懾,只是貌似沒用對地方!
在他的躲閃下,我的手無法輕易再觸碰到他的臉龐!
我一氣之下,再次在我鼻孔處收集了一些鮮血,隔空對劉山炮甩過去。
面對這疾風(fēng)劍雨般的覆蓋攻擊,本就神情呆滯的劉山炮沒能全數(shù)避開,血滴濺得他一臉都是,嘴巴,鼻子,眼角,額頭等等都沒錯過,還別說,分布還挺均勻的,沒有顧此失彼!
下一刻,我只感覺脖子的禁錮感消失,而劉山炮則雙手捂臉,在地上瘋狂的打滾翻騰,口中發(fā)出我聽不懂的怪異的聲響。
而我則趁著這個空檔,一手捏住鼻子,防止血流不止,一手輕揉著紫青疼痛的脖頸,長大嘴巴,顧不得狼狽,像哈巴狗一樣呼吸著。
等我止住鼻血,劉山炮已然如“大”字一般,仰躺在地。
此時,房間里的燈光停止閃爍,恢復(fù)如初。
我走近一瞧,才發(fā)現(xiàn)劉山炮呆若木雞的閉眼躺著不動,好在其猙獰的神情不見,面容變回原來的正常模樣!
明明中邪的魔怔狀態(tài)都消失了,可劉山炮怎么還不醒過來呢?
“劉山炮!”
由于有過之前的被突襲經(jīng)歷,因此我不敢尊下身子太過于靠近他,而是距離不遠(yuǎn)不近,沖他試探性的呼喊!
誰曾想,僅僅一聲,我就把劉山炮給喚醒了!
他先是痛楚的呻吟一聲,然后睜開雙眼,雙手揉了揉腦袋。
在瞥到我一臉鮮血的站在一旁,他嗖的一下翻身而起,一臉無辜而關(guān)切的問我:“生氣兄弟,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會滿臉是血?還有,你的脖子怎么像是被鬼勒過一樣,青里透紫?”
盡管,并非他本意使然,他算不得罪魁禍?zhǔn)?,可卻是險(xiǎn)些害死我的間接執(zhí)行者。尤其是聽他問的如此無辜,我不由得恨得牙癢癢。
我忍不住問他:“剛剛的事情,你不知道?”
只見,劉山炮一臉茫然:“知道啥呀?”
說罷,他見我表情不對,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卻又吞吞吐吐道:“難,難不成這是我干的嗎?”
“不是你,還能有誰?”
我無語之下,索性將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如實(shí)對劉山炮講述了一遍。
聽完,他呆愣原地,隨后對我表示出巨大的歉意!
他說他當(dāng)時正幫我撿佛珠來著,正當(dāng)他鉆進(jìn)床底撿起那顆之時,只覺背上忽然有一個無形的重物壓上來,就如同夢魘臨身一般,緊跟著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在夢中,他夢見被水鬼纏身,將其往深水下面拖拽,差點(diǎn)活生生的淹死。幸虧我將他喚醒救下,不然他都毫不懷疑,自己會隨夢中身亡而亡!
聽完,我皺著眉頭,想著最近發(fā)生的靈異詭異事件,不免唏噓不已。
正在這時,我鼻子一陣聳動,好似嗅到了一股燒焦的糊味!
我問他:你聞到什么異味沒有?
劉山炮深吸兩口氣,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有點(diǎn)類似于燒焦羽毛的刺激性味道。
我四下張望,最終將目光落定在劉山炮的身上。
直面著他,這時我看到一股黑煙從他背后升起,下意識的,我一臉驚恐萬分,還以為又有什么鬼怪作祟。
可下一刻,一道火苗自劉山炮后背的衣領(lǐng)冒出頭來,我才意識到是怎么回事!
而此時,劉山炮也親身感受到了。
四目相對,我倆不約而同的齊聲驚叫。
“著火了!”
沒錯,劉山炮身上著火了!
“快!躺在地上滾動起來!”
劉山炮按照我說的去做,足足翻滾到墻邊,火勢才得以撲滅!
我上前拉起頭暈?zāi)垦5膭⑸脚?,卻是看到一張尚未燃盡的玲瓏小紙人,正自他背后脫落在地!
紙人的臉部還未燒及到,我依稀看到,那一雙小眼泛著綠光,仿佛在陰邪地盯著我笑!
驚恐之余,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剛剛這一出,又是紙人作祟!
察覺到我這番見鬼的表情,劉山炮扭頭一看,哎呀一叫,一下子跳出好遠(yuǎn)。對于紙人,他已是心生抵觸,恐懼的印象深留腦海,短時間內(nèi)怕是揮之不去了。
不久前的紙人化作黑白無常,差點(diǎn)要了他的小命!
剛剛,他又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這紙人的道,中邪之下,差點(diǎn)沒把我給勒死過去!
不僅是他,就連我現(xiàn)在一見到紙人,都忍不住毛發(fā)皆張,脊背發(fā)涼!
待我與劉山炮小心翼翼的探查完整個房間,確定再也沒有任何紙人的蹤跡后,才敢將擔(dān)驚受怕的心給放下來!
經(jīng)過這么一出,我們都渾然沒了睡意,為了等沛玲回來,干脆各自盤腿坐在自己的病床上,相對而談,嘮起家常來!
“生氣兄弟,大恩不言謝,你三番兩次救我性命,山炮都一一銘記在心。日后但有差遣,兄弟定當(dāng)兩肋插刀!”
劉山炮說的一本正經(jīng),大氣凜然地表明他的心志與感謝,雖然還是難免夾雜著幽默搞笑的味道在其中,但足可見其誠意真切。
我搖頭輕笑,說這其實(shí)沒什么的,換做是其他人,我同樣不會坐視不理。
“對了,生氣兄弟,你的血為啥......”
咣!
劉山炮正要問起我的血能除煞驅(qū)邪之事,房門卻突然間被人給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