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無論是沐紫玥與齊銘,還是眼下的初夏,非俊男即靚女!
有一點令我心頭疑惑,雖然她并沒有直接盯向我,但我總是生出一種錯覺,她在看我。
正當我感慨驚疑之際,初夏擋在半遮半掩的門口,僅僅露出個腦袋,卻是渾然沒有讓我們進屋的意思。
掃視了我們一圈后,她最后將目光淡淡地落定在我的身上,伸手指了指我,帶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心情不好,不喜歡被太多人打擾。你長得還算和善,想要知道什么,你一人進來就行了。”
被?;墑e的美女認可,我頓感受寵若驚,鬼使神差的,撇下身邊眾人,飄飄然的隨她進了屋!
當我剛踏進屋內的剎那,才猛然警覺到,我平日里并非那種好色之人,剛剛怎么就像鬼迷心竅一般,屁顛屁顛的就跟進來了呢?
嘎吱!
誰知,我才要萌生出一絲退意,身后卻是忽然傳來沉悶而尖銳的關門聲。
那聲音如同鬼嚎一般,刺激著人的心弦,驚得我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我陡然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走進來,便如同入了死門關,此生就再也出不去了。
門的關閉,使得屋內原本窗戶封閉后的灰暗光線,一下子陷入更深層的昏暗。
“怎么不開燈?”
“燈壞了!”
在這種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陣陣冒著涼氣,頭皮發(fā)麻,仿佛背后正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虎視眈眈。
轉身回望,我發(fā)現(xiàn)初夏正一臉詭笑的望著我,那一雙大眼睛泛著若有若無的幽光,讓我忍不住心底發(fā)憷!
剛剛門開的縫隙小,我在外面沒注意屋里的光景!等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昏暗!
“你,你鎖門做什么?還有,大白天的,干嘛還拉上窗簾?。?rdquo;
“我不喜見光,黑暗一點,才看的更清,有什么不好?”初夏從我身邊走過,卻沒有一絲腳步聲發(fā)出,屋里除了她的話語聲在回蕩,便只剩下死寂!
我暈,這都什么癖好!
我心里猛地一突,這屋里并不空曠,怎么會有這么明顯的回音呢?
“喝茶!”
正當我站在原地不知所錯之時,初夏卻是如同幽靈一般,不知什么時候給我遞來一杯茶。
茫然的接在手中,我手指摩挲著茶杯,內心越發(fā)的感到不安,方才分明沒有聽到她倒茶的聲響,那么這杯冒著熱氣的茶,究竟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這間屋內,包括初夏本人,全都透露著令人心懼的詭異!
見我端著不動,三米之外,傳來初夏幽幽的話音:“怎么不趁熱喝?”
暗淡的光線中,我只能隱約看到初夏的輪廓影子,吞了口吐沫,回道:“哦,我,我還不渴!”
“嫌熱的話,就等會再喝吧!別浪費就是!”
我實在承受不住黑暗的壓力,鼓起勇氣,摸索著走向陽臺,就要一把打開窗簾。
然而,一只手卻忽然搭在我揚起的手背上,阻止了我的行為。
近距離之下,我依稀可以看到玉手的白皙,泛著熒光。
只是,這只手太過于冰涼,像是在寒冰水池中浸泡過的一般。一碰之下,我頓時感覺自己的整條手臂,都有種被凍僵了的趨勢。
“有些事情,你做了以為對你有利,往往卻不知,那也許只會加速將自身推向無盡的深淵!”
或許是緊張的緣故,我不知她何時來到我的背后,還說了這么一句莫名的話。我當場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喉嚨翻滾,我權衡再三,還是畏懼的選擇收回了手。好在,緊接著,她也放開了我的手。
“你有什么要問的?時間不多,開始吧!”
聽到她主動提起我此來所為的話題,我才稍稍松了口氣。但她話中的“時間不多”,卻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頭隱隱升起不詳?shù)恼髡住?/p>
挪步來到不知誰的床鋪邊坐下,我盡可能的離她遠一點,將手中的茶放在跟前的桌子上,沉吟片刻后,我關切慰問一聲,想要順勢舒緩一下我的壓抑:“那個,齊銘死了,你還好吧?”
初夏一直沒有閑著,我隱約看到她在幾米外的邊角書桌前,不知在搗鼓些什么,神神叨叨的!
“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初夏聲音漠然平靜,沒有波瀾,更不夾雜一絲感情,如同在陳述一件毫無相關的事實。
“他死了便死了,人,早晚不都是逃不過一死嘛!我看中他的好,卻并不為此感到半分惋惜!”
“為什么?”問出這一句,我整排牙齒都在打顫。
她頓了一頓手中的動作,也不回頭,幽幽道:“他死了,卻換取到了更大的價值利益。同樣是腹中美味,小蝦換大魚,只賺不賠!”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回答,聽得我直欲通體發(fā)寒,心神紊亂。
再也受不了這般煎熬,我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我沒什么要問的了!多有打擾,再見!”
我要走,初夏沒渾然有過來阻攔的意思,卻是冷不丁的來這么一句:“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沐紫玥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事實上,我很想知道沐紫玥的真正死因,以求能解了我的一個心結,但我此刻更想做的,是盡快逃離這個陰森的鬼地方!
“不了!”
腳步僅僅停頓了一下,我依然堅持選擇離開。
“嗯?”
門打不開!
我立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這扇門如同具有萬鈞之沉,依舊紋絲不動。
門明明沒有內鎖,怎么會打不開呢?
這一刻,我后背開始沁出孱孱的冷汗。
我?guī)缀蹩梢源_定,這個初夏有問題。我甚至猜測,她多半是被沐紫玥的鬼魂給附身了,亦或者沐紫玥就潛藏在這間屋里。
正在這時,漆黑的屋子里,再次傳來初夏的冷聲詢問:“你就真的不想知曉沐紫玥的真正死因嗎?”
“想!”
既然暫且出不去,倒不如退而求其次,若能查出沐紫玥的死因,也不枉我冒險進來。
“很好!不枉沐紫玥對你信任有加,好感連連!你過來。”
初夏說話間,一道火光自黑暗中驟然亮起。
我微瞇著雙眼,看到初夏身前的書桌上,一根粗大白蠟燭正搖曳著燃燒,顫顫巍巍的支起一片亮光。
可蠟燭的光芒,渾然沒有驅逐我內心的陰影,反而讓我愈加心悸莫名。
因為,在初夏身前的書桌上,我借助這微弱的光亮,看到了幾樣駭人的東西。
黑色的靈位牌、赤色燭臺、七根環(huán)繞排列的血色蠟燭、小巧玲瓏的冥王神像、血跡斑斑的古樸器皿......
尤其是那中央的靈位牌上,血色的幾個大字入牌三分,在燭光微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猙獰而又妖艷!
魅三娘之靈!
“魅三娘是誰?”
我陡然大聲問道,一是為自身壯膽,二是為了驚動外面的叔叔他們,希望他們能夠聞聲來破門救我。
對于我的忽然大叫,初夏一笑置之,她沖我微微招手:“你只需在這器皿中滴入一滴你的鮮血,你便會知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為了拖延,更為了求得真相,我只得一口咬破中指指尖,擠出一滴鮮血來!
駭人的是,我的血才落入古樸器皿中,便詭異的消失不見。
咻!
下一刻,只見得原本沒有點燃的七根血蠟燭,同時無火自燃起來,發(fā)出的卻是幽暗血光。
七根血辣亮起的瞬間,我渾身為之一僵,開始無法動彈,更是口不能言,只覺得周身力氣漸漸喪失,虛弱感一點點在加強,且體內有一股無名邪火,在四處亂竄。
我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恐怖怪異之事,更不知結果會怎樣?
未知的東西,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我恐懼焦急之余,只能祈禱著門外的他們能夠盡快前來救我。
似乎一眼看透了我的心思,初夏圍著我轉了一圈,陰笑一聲:“沒用的。我們可以聽到房外他們的講話,而他們卻無法獲悉屋里的一切動靜!今天,沒有人會打擾到你與我的獨處!”
說罷,初夏將我放在旁邊桌上的那杯茶,重新端到我跟前放下。
“時間一到,你還是得把它喝了哦!”
在燭光的照應下,我僅僅瞄上一眼,臉色當即就煞白無比,胃里更是劇烈翻滾,直欲干嘔!
那哪里是什么茶,分明是一杯鮮紅的血漿,里面還有著不知名的東西在蠕動,時不時的露出陰寒惡心的小頭顱!
而門外邊,在我快要絕望之時,有人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奇怪!初夏這丫頭平日里不是這樣的啊,即便受了刺激,最多會情緒失落,絕不會表現(xiàn)的這般冷漠怪異,剛剛她這是怎么了?”
我在屋里,隱約能聽出來,這是周阿姨的聲音。
“不對!這初夏有問題。我大侄子進去了半天,屋內還是死寂一片!”
聽到叔叔的英明判斷,我即便處于生死邊緣,都差點感動的熱淚盈眶。只有這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叔叔的靠譜!
屋里,初夏卻是冷冷一笑,看向我的眼神火熱無比,她企圖破滅我的最后一絲希望。
“哼,沒有了佛珠與金剛經(jīng)書的護身,我勸你不要心存任何幻想了,他們進不來,你也休想再像前兩次一般,從我手中僥幸逃掉!”
門外,又一次傳來他們的議論聲。
“他先前有交代過,與初夏從未謀面,而初夏面對我們這么多人,卻偏偏選了他進屋相談,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初夏,的確古怪!”
蘇冷妍話語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我,這個冷艷女警還算不是胸大無腦。
“先破了這道門再說!”
嘭!
巨大的踹門聲突兀響起,讓我驟然多了幾分求生的意志,我驅逐絕望,拼命掙扎起來!可惜徒勞無功,我掙脫不動這股邪異無名力量對我的限制,而門也沒有被踹開的痕跡。
這時,初夏忽的騰出的一只手來,泛著慘白的光澤,就那般隔空對我輕輕一劃!
刺啦!
涼氣噴薄透體而出,我周身的衣物應聲散落一地,渾身上下,僅還剩下最后一件紅色內褲遮體,死死捍衛(wèi)著我作為男人的最后一道關卡!
你妹,又來!咱能不能別這樣?
換湯不換藥,還是老一套!
我瞬間爆發(fā)起來,死命掙扎,隱隱有著打破了加諸在我周身桎梏的勢頭。
可我還未來得及高興,只覺脖子一陣緊縮,窒息的令人眩暈,生生喪失了抵抗的力量!
“哼!若不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挖掘你這個瑰寶,奴家又哪里需要冒這個風險,拼著魂體受損,勞心勞力,還得必須讓你處于不死不生的游離之態(tài),再來開發(fā)你?倘若你再敢不識抬舉,擾了奴家的雅興,小心奴家直接將你勒死,再強行占有你。雖少了幾分好處與樂趣,卻能圖個干脆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