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聽動靜,應(yīng)該會從我的心理診所門前路過。
我打眼一看,在昏暗的路燈下,隱約瞧見一道人影,不禁喜極而泣,蒼天有眼,終于有人來了。
見有人經(jīng)過,我的膽子一下子肥了起來,雖然人被沐紫玥一只纖纖細手定在門上,但手還是可以小幅度擺動的,我故作威嚴,面露兇相,不由得沖她張牙舞爪。
“呀嘿嘿!來人了,你還不走!”
溫文儒雅的清秀小伙,佯裝發(fā)怒,再加之雙手無力的搖擺,軟軟的貼在門上,無異于耍寶賣萌,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我此刻的狀態(tài)。
呆萌!
“嘻嘻嘻......”
果不其然,我的恐嚇不僅毫無殺傷力,反而逗得沐紫玥一陣媚笑!伴隨著她玩味的嬌笑,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我嘴巴張得老大,卻是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正所謂,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這般有恃無恐,刺激到了我作為男人的尊嚴,滿腔怒氣生生沖破了這股詭異力量的封鎖,自喉嚨深處硬是擠出三個字來!
“救命??!”
在這寂靜的夜,我的呼救來的尖銳,自然傳出老遠!
路過的那人一頓,旋即小心謹慎的聞聲趕來。
沐紫玥同樣眸現(xiàn)詫異,似乎沒料到我居然能夠掙脫她的禁聲控制。
我沖她得意的笑了笑,她卻嘴角輕揚,好似暇整的望著我!
待路人走近,我才借助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她是昨天晚上路過的那位大媽!這個時間回家,想來應(yīng)該是剛跳完廣場舞沒多久。
可我虛弱的呼喊,加之雙手小幅度的凌亂揮舞,配上極度求生的渴望與熱切眼神,落在大媽眼里,卻是全然變了味道,赫然像是一夜半發(fā)情的小白臉。
在沐紫玥詭異眼神的驅(qū)使下,我上身衣衫的衣扣,更是突兀地全然無聲的脫落。我只覺胸前一涼,卻已是胸膛袒露。
“呸!原來是你呀!昨天我就見你一個人在這里比劃,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腦子有病就算了,大半夜的還跟打了雞血似的,竟色膽包天,連大媽我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說完,大媽貓著身子,遠遠地朝我吐了口吐沫,她面現(xiàn)鄙夷,若不是怕我會對她不利,看她的架勢,分明想上前踹我?guī)啄_才解恨!
眼見唯一路過的救星大媽揚長而去,我滿腹苦水,卻是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聽說鬼好似可以自由選擇,讓誰能看到他們。
“拋開我這個送上門的嬌滴滴美娘子不要,卻非要去調(diào)侃大媽級別的,莫哥哥的口味可真重呢?”
此時,我已經(jīng)能夠稍微平復(fù)下來。因為,我雖然不知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馬上殺了我,似乎還懷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并且,她畢竟與我平時聽說與在電視中看到的鬼有所不同,盡管還是讓人心里不安,但好歹面容姣好,實為崩潰的情緒中增添一點安慰!
這種情況,讓我心里生出了一點底氣,不至于絕望到不行。我依舊偏著頭顱,卻是在腦海中反復(fù)思索脫險的辦法。
對了!不妨試試能否通過心理學的手段,對她進行心理疏導(dǎo)與催眠,她解脫了,我也就能尋求到一線生機!
不得不說,這個啟蒙想法,不可謂不是個異常膽大的抉擇。畢竟,人鬼殊途,誰也不知行與不行!權(quán)當做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其實,我之所以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并非是異想天開,而是存在著一定的可行性!無論是人是鬼,所作所為,無外乎都受心理支配,歸根結(jié)底都屬于心理方面的范疇!
只是,對于人而言,心理疾病可能促使其做一些沖動不良之事。而對于鬼而言,往往會怨氣堆積,成為害人的動機,更會化作兇悍的力量!
想到就做,我鼓起勇氣,與她展開正式的談話,但卻是避開她那奪魂的美眸。
“沐紫玥,你與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要對我這般糾纏不休?能給我說一說,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看到我的突然轉(zhuǎn)變,沐紫玥先是一愣神,隨即面色也是一變,收起了她那滿臉的魅惑,轉(zhuǎn)而換上一副凄楚幽幽的表情。
有戲!
雖然,我只是余光瞥到,卻還是忍不住泛起同情心來。
而她的這一轉(zhuǎn)變,頓時令我大為鼓舞,看來我的作為有效。于是,我順著剛剛的問題,開始溫聲細語的對他進行諄諄誘導(dǎo)。
“紫玥,你一定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對嗎?大膽把它說出來,莫哥哥全力幫你了卻心愿,一切有我,有我在!”
說完,我一臉盡可能的平靜溫柔,可心卻在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余光關(guān)注著沐紫玥的變化,其實我緊張的有點快要窒息,手心早就捏出一把汗來!
此時,沐紫玥面色變幻不休,就像是在回憶某些哀傷與可怕的事情。一時間,她情緒不斷地波動起來。只見,她時而雙目圓睜,面泛恐懼。時而檀口微張,欲哭無淚。
我斷定,她一定是正在回想著自己死亡的過程!
“不要激動,更不要著急。來,跟著我的呼吸節(jié)奏,吸——呼——吸——呼......”
見她情緒慢慢得以平復(fù)下來,我暗暗竊喜,繼續(xù)著催眠工作。
“紫玥,你可知道,你是這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沒什么能夠擊垮你,更沒有能令你產(chǎn)生畏懼的東西存在。即便是死亡,你都能坦然面對,對不對?”
“對!”
這一番催眠的話語說完,我突然察覺到,沐紫玥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雙目,一臉平靜的回應(yīng)著我。
那雙奪人心魄的眼眸閉合,使得我愈加少了幾分忌憚。催眠的初步成功,令我激動莫名,涌現(xiàn)出滿滿的自信。
這一剎那,我陡生一種錯覺,節(jié)奏,似乎又變成了我掌握的存在,這是我的主場!
“死亡,其實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相信,你的堅強果敢,可完勝死亡所帶來的負面壓抑。我是你親愛的莫哥哥,是你在這世上最親近最可靠的人之一。對于你的死亡,我深感難過。”
說到這里,我頓了一下,是因為觸景生情,不免真情流露??晌也坏貌粔合滦闹械膫?,接著說下去。
“為了能夠走的一身灑脫,好早日往生輪回,重獲新生?,F(xiàn)在,你該把你的死因毫不保留的向我傾訴。卸下你生前的心債與包袱,把它們通通丟給我,由我替你來抗,代你來完成,好不好?”
“好!”
她平靜依舊,乖巧的回應(yīng)一聲。直到這里,我才徹底放下心來,準備進行著下一步最為關(guān)鍵的行動。
“很好!聽著,你現(xiàn)在可以慢慢睜開你的雙眼,看著我的眼睛,開始講出你想說的話!”
眼睛,向來是心靈的窗口。在催眠中,只有眼與眼之間,直白無礙的近距離對視,才能輕易走進對方的心田,才會產(chǎn)生更加信任甚至更深層次的交流。
當然,我這個做法嚴格說起來有點冒險。原因無他,人與人之間,縱然催眠失敗,那最多也只是精神受到一點波動,基本無礙無恙。可人與鬼之間,可還從未有人嘗試過,失敗了會不會遭到反噬,誰也不知?
然而,就在我身心最松懈的一刻,沐紫玥如我預(yù)料那般睜開了雙目。
可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jié)局。
她雙目猛睜,但太過于突然,我的心神一下子暫且被鎮(zhèn)住,渾身上下僵硬在原地。
她魅惑眾生的眼波極盡流轉(zhuǎn),如同激流的潮水一般,一浪快過一浪,很快淹沒了我的大腦中樞神經(jīng)。
大約五秒過后,我心神失守,陷入對她迷戀的沉淪之中,難以自拔。
我雙目呆滯而空洞,只留下一絲潛意識,卻只能淪為無助的旁觀者,而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呵呵,要是換作那傻丫頭來,說不定還真被你給催眠了。不得不說,你這想法大膽而奇葩!可惜,你的催眠術(shù)學的太爛,在我面前玩這個,無異于班門弄斧。要不是因為你是學心理學的,心理素質(zhì)強于常人,加之我有一點其它的忌憚,我才懶得費這般力氣,來和你虛與委蛇!”
“臥槽,催眠不成,竟反被催眠控制,這下完蛋了。”我心頭僅存的一縷清醒意識,不禁悲呼不已。
這一下,攻守之勢逆轉(zhuǎn),輪到她來發(fā)問了。
“莫哥哥,紫玥是你在這世上最親最愛的人,你一向?qū)ξ覍檺塾屑?,什么都會聽我依我的,對不對?rdquo;
“是的!”
“莫哥哥,那你知道自己身體的秘密嗎?知道的話,說給紫玥妹妹我聽,好嗎?”
“我不知道,家里人清楚,只是他們還不愿告訴我。對不起??!”
親眼見到這一幕,我僅存的那點自主意識差點暈死過去,我不僅老老實實的回答對方的問題,居然還因不知答案而向?qū)Ψ秸\心道歉。
“哦!這樣?。]關(guān)系,反正我已經(jīng)基本確認的八九不離十了。莫哥哥,那你說倫家漂不漂亮?”
沐紫玥將她那張精致的臉,一點點貼向我的臉,近乎耳鬢廝磨的嬌聲問道。
沒有多想,我木訥的脫口而出:“漂亮!”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嘻嘻,如此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莫哥哥你愿意收了奴家嗎?”
“我愿意!”
“愿意的話,那就拿出你的熱情,讓我看到你愛我有多深哦!”
不!
清醒的意識只有一縷,奈何卻喚不住我漸漸走向沉淪的腳步!
在對方精神的影射下,我如同有無主意識的木偶一般,在沐紫玥的言語操縱下,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呼吸變得急促,隔著衣衫,在她柔弱無骨的嬌軀上,一個勁的使壞!
除了少女的體香,我還嗅到了一絲刺鼻的血腥味!
而她,同樣開始,忘情的回應(yīng)著我。
沒過多久,普通的肢體接觸,可能滿足不了她。
這一刻,即便主體意識被控之下,我都情不自禁的渾身一顫,一股涼意自下體蔓延。在這股冰冷的刺激下,一舉激發(fā)了我身體的自我深層防護神經(jīng),我意識開始回巢,眼看就要掙脫她的催眠操控。
“哼!”
見此,她秀眉一蹙,冷眸沖我凝神一瞪,并發(fā)出一道徹骨冰封的冷哼,如同天狗食月一般,遮天蔽日般將我淹沒,使得我苦苦掙扎的神情為之一滯,再次回到渾渾噩噩的被催眠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