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的過程很累,但是我卻不覺得辛苦,希望可以趕在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回學校。但只要我提到學校兩個字,石飛俊跟趙暖暖的表情都有些變化,這讓我感覺到非常不理解。
校長跟老師們也都這么長時間沒有跟我聯(lián)系,這都是不正常的。這些疑問壓在我的心頭,讓我不免有些著急。
“暖暖,要不然你先回家吧!否則你父母肯定會著急的,再說要是影響到你學習,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我除了康復,就是看書,時間都覺得不夠用,趙暖暖還刻意地趕過來照顧我,讓我怎么不感動?
“沒事,你可是全市第一名,我得監(jiān)督你學習,否則到時候我超過你,也勝之不武!”趙暖暖這次期末考試第一名,這我們在外面走的時候都聽見別人說了。
但是她覺得因為我缺考,所以她才得了第一,這不符合戰(zhàn)斗的結果。
好說歹說,我才將趙暖暖勸說回去了,我現(xiàn)在舉著拐走路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就一條腿,胳膊上的石膏都沒有打到一個月,醫(yī)生就說恢復得很好,然后就拆下去了。
另外我心中還有一個擔憂,那就是我昏迷了這么長時間,我那房子會不會被王海運給糟蹋了。那里除了我媽的影子,還有蕭迎庭給我的一切。
雖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新女朋友,但不能毀掉我們所有的記憶。
所以我打算回去一趟,在陳飛俊這什么都好,還有鐘點工來做飯收拾房子,但我卻沒有歸屬感。
然而走在熟悉的小區(qū),卻有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等我想聽清楚的時候,他們又不說話了,總之大概的意思是好好的一個孩子廢掉了。
我心中不免有些生氣,我不過是出了車禍受傷了,等康復好了之后一切又開始恢復正常了。這些人在瞎說什么?
可只要我靠近,他們就不說了,甚至還會走開,這讓我沒辦法。
我拿著的鑰匙,卻打不開我的房子,我立刻就著急了。我的預感是對的,王海運肯定又背著我,干了什么事情?
拼命地拍著門,可惜沒人開,我就一直拍門,最后終于有人打開門,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的,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神經(jīng)病啊,打我們家的門干什么?”
“這是我的房子,我媽留給我的房子,你是誰趕緊出來,否則我要報警!”我趁她打開門一點,趕緊拽開,然后擠進去。
她本來是想給我推出去,可是看到我腿腳不方面,又不敢推,沖著里面的屋子喊著,“王海運,你去看看外面的人是誰?這房子不是你的嗎?”
女人怒氣沖天地喊著王海運,我整個就明白了,原來這些日子王海運沒有去醫(yī)院看我,是給我弄了個后媽。
不過這女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風塵味,再加上那臉上的妝容活脫脫地一個過期老窯雞的樣子。不用問,這女人以前一定是站街的,跟王海運勾搭上,結果就搭伙過日子了。
不管你們怎么搭伙,但求放過我的房子,我坐在椅子上,腦袋都氣得疼。拿走我跟王紫萱那么多錢,這沒賭完所以換了個女人回來嗎?
王海運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很顯然驚訝了一把,然后冷漠地開口,“王小余,你不是應該在少管所嗎?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是被人給打呢?”
少管所?
被人給打的?
看看,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沒錢就知道找我要錢,現(xiàn)在我被車撞了,生死他都不問一句,到這就來詛咒我。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但這是我的房子,不管這是誰,你都給我搬走,你又不是沒有房子。”看著房間里的一切,都改變了,我媽跟我相片沒了,桌子上不是那套熟悉的茶杯,擺上了一束鮮花陪著花瓶。
真沒想到王海運這都老了,難道還玩一把浪漫嗎?
對我媽如果也能這樣用心,我媽至于會被石南的三言兩語蠱惑嗎?這后續(xù)的一切還會發(fā)生嗎?
我媽出軌是不對,可王海運如果能夠像一個正常男人一樣,擔負起家的責任,而不是在喝醉酒就打人,我相信我媽一定不會出軌的。
“我那套房子已經(jīng)賣了,我準備跟你阿姨結婚,這拍婚紗照,擺酒席,度蜜月哪個不要錢。所以就得住這里,王小余,你這傷勢好了,肯定還要回少管所,到時出來后,直接嫁人就好了。這房子,你要來干嘛?”王海運那嘴巴一張一合就想要拿走我的房子,門都沒有,不要臉的東西。
“都不知道哪里找來的破鞋,還偏偏當個寶貝。爸,你花這么大的代價,娶一個年輕大姑娘,還能給你生兩兒子多好。她這樣的能生嗎?你檢查了嗎?”我不由諷刺著,這女人一看我如此說上來就要打我,但卻被我爸攔住了。
當然我爸現(xiàn)在攔住她,倒不是因為關愛我,是怕打了我之后,我跟他鬧到位,這房子不會給他住的問題。
聽到我的話,他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兒子是他一生的痛,這沒兒子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就等于比別人矮了,再說我爺爺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個香火的繼承人。
“海運,要兒子,我也可以為你生,只要你喜歡,生幾個都行。不過你家這個姑娘,我們不能要,小小年紀嘴巴這么毒,怪不得進少管所。”女人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仿佛我丟了多大人似的。
真是笑話,王海運咒我進少管所,她也咒我,什么東西?
“這是我的房子,將這些惡心的東西給我拿出去!”我拄著拐走到原本我們的臥室,將那些衣服全部都往地上扔,這是我的家,他們卻是如此的糟蹋。
王海運走到我面前,那高舉的手想要打我,我直接用拐抵住他,“你要是打我,我就報警!就算你是我父親又如何,這是我房子。”
“吵吵吵,吵死了,吵什么吵?哪里來的丑八怪,別怪我削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頂著爆炸頭,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沖我們吼著。
居然還帶著拖油瓶,王海運真是眼睛瞎了,才跟這樣的人勾搭上了嗎?好歹他也是有房人士,當初的房子小,可也比這大,大不了娶個農村的老婆,多少進城打工的小姑娘就為了一套房子,然后就嫁給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
我覺得王海運完全應該在這類人中間選擇,比這個女人好多了。
“小心我抽死你,給我滾,滾出去!這位兩性貢獻者,我媽就死在這張床上,真是難為你睡到現(xiàn)在,你們用的桌子,鍋碗瓢盆,還有這地,我媽都用過。我媽是癌癥死的,死之前,那可是每天都在家里的各個角落轉悠著,她痛啊,她痛得就撓墻,都說這人死了,一定會有部分的魂魄留在家中。難道你們睡覺就沒有感覺到這房子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嗎?”我沖著那叫喊著的小丫頭說著,一邊說,一邊詭異地笑著。
“你,你,你胡說,你媽要是變成鬼,怎么不保佑你?怎么不害你?”小丫頭往她媽那跑著,抱著她媽的胳膊,渾身都有些發(fā)抖。
“真是笑話,我媽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我媽,能對我怎么滴嗎?當然是幫著我,將那些欺負我的人,全部都打跑。”我故意沖著屋頂擺擺手,做出一副親昵的樣子來。
王海運在一邊看著,不免臉色也有些發(fā)白,“小余,你都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可別瞎說,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對啊,我媽死之前,我也不相信,但是現(xiàn)在我信了。”我睜著大眼睛,我就是如此的無辜,我媽肯定在這屋子里看著我啊!
“好啊,王海運,你怎么不早點說,你老婆是死在這個屋子里,也沒有說,她還是在那床上死的。你讓老娘在那上面睡了那么多天,我跟你拼了。”這女人看著自己孩子被嚇成這樣子,不敢打我,那就直接奔著王海運去了。
我則是將不屬于我家的東西全部都往地上扔,絕對不能讓他們霸占我的地方,真是不要臉。
“喂,不許扔我的東西,你不過是沒人要的小孩,你爸說了,日后我就是他的女兒,你們那兩個不要臉的就當是死了!”小女孩十分得意地對我說,我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妒忌。
難道搶占別人的家,這些人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而王海運跟那女人打了一通,還沒戰(zhàn)斗多久,就看見兩人又抱一塊去了。
這樣的戰(zhàn)斗區(qū)別,真是沒意思。
“小余,你日后還是別來了,這是爸的房子了。”王海運說起這個當真是一點害臊的感覺都沒有。
“這房子是我媽跟石南離婚得來的,她死了之后遺囑是給我,也就是說這房子從頭到尾都跟你王海運沒有關系。我憑什么要送給你,有本事你去搶王紫萱那么大的房子去。就算你再生三五個,那邊也夠你住的。”柿子難道就要被挑軟得捏,捏完再吃嗎?
即便我是柿子,那也是個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