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義的眼睛里面泛起光芒,臉上卻很平靜:“要帶家伙嗎?”
我搖搖頭,對付余江那種人,學(xué)校里面那些普通的木棍就夠了。余江,其實只是一個會狗仗人勢的小人罷了,沒有什么膽子,對付他,完全用不著費(fèi)多大心思。要費(fèi)心思的,是他身后的李曉,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李曉將余江趕出來的深意。
這段時間沒有了李曉的消息,余江恐怕起了小心思。沒了人指導(dǎo)的他,還能翻得起什么風(fēng)浪,不然也不會來惹三班了。
飛快趕回班上,熊浩然已經(jīng)帶上人來我們班教室,他們都是帶上棍子。我讓人去角落,將放在桌箱里面的棍子拿出來,都以前打架留下的。我看向肖海:“他們是在足球場,還是在三班?”
肖海扶了扶他的眼睛:“就在三班班上,我一聽說余江帶著人過去,就趕緊給你打了電話,恐怕現(xiàn)在的已經(jīng)打起了。”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過去吧。”我拿起一根比較稱手的棍子,帶著人往三班過去。三班就在我們樓下一間教室。
到了三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班的門是從里面鎖起的,為了方便教務(wù)處查課,學(xué)校的門都做成那種有窗戶的。我探著頭朝里面望了望,里面一片混亂,有三十來個人,擠成一堆。教室里面太狹窄,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打架的時候喜歡去足球場的原因。
使勁敲了幾下門,沒人過來管我們,最后我看向比較壯的溫宏宇,說道:“宏宇,把門踹開。”
大家自動給溫宏宇閃開一條路,他助跑了一小下,粗大的腳掌落在門上。因為門的外面包裹了一層鐵皮,這一聲很響亮,就像是在敲鐘一樣。第一下并沒有開,倒是有人走過來了,看見是我們,驚慌失措地又折回去。
溫宏宇又是一個助跑,這一次,門轟然倒塌,質(zhì)量不過關(guān)啊,我以為會把鎖踹壞的,沒想到直接把門踹壞了。來不及管門壞不壞,能夠進(jìn)去就行,我?guī)е?,踩在門上進(jìn)去。
門被撞開的聲音,讓余江的人暫時停住手,紛紛側(cè)頭過來看。余江站直了,看向我,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恐慌。上一次有蔣環(huán)宇他們橫插一腳,才讓他有機(jī)會得瑟,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該怎么得瑟。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我們的人進(jìn)來以后,這間教室顯得格外狹小,幾乎都是人頭??粗自诘厣媳蛔岬娜嗟娜耍瑩u搖頭道:“余江,你不知道這些人是我的朋友嗎,居然還敢來動手,難道是想跟我把新仇舊恨一起算清楚?”
余江臉色很難看地笑著:“朋友?這些不都是你程楠的敵人嗎,什么時候成為你的朋友了?你問問他們,到底是不是你程楠的朋友。”
說著,他一腳踢在三班的人身上,將那個人被踢得摔了一個跟頭,問道:“你說,陳楠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看著余江著傻逼的行為,我心里有些想笑,這對我來說算不算雪中送炭,卻怎么也算得上錦上添花。我繃直了臉,凝視著余江,裝作有些發(fā)怒地道:“余江,做人留一線,日后好想見,何必吧事情做得這么絕。他們都是幫過你的人,僅僅是因為人家的老大走了,你就要倒戈相向,這樣做太不是人了吧。”
說著,我又看向地上三班的那些人:“我程楠不是什么矯情的人,我來幫你們,試試因我需要你們。以前的仇,是和蔣環(huán)宇結(jié)下的,是和范思強(qiáng)結(jié)下的,現(xiàn)在他們都得到懲罰,我沒必要整天揪著你們不放。還是那句話,我程楠需要你們,只要你們愿意,大家以后可以做兄弟。要是不愿意,那也沒關(guān)系,我還是會幫你們解決眼前這個人渣,不過就這么一次。”
我說著,看見幾個人眼神開始閃動起來。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把澆了汽油的柴,只要再給一把火,就能熊熊燃燒。余江依舊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變化,啪啪手有些嘲諷地道:“程楠,你還真是天真,沒看見他們都沒說話嗎?死敵就是死敵,你把人家大哥給打了,反過來讓人家跟著你,還有比你傻的人嗎?而且你看看他們的慫樣,他們還敢起來反抗嗎,就是一群慫貨而已。”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論慫樣,以前的我比他們慫多了,現(xiàn)在不也跟你余江站在這里對陣嗎?有些人,一旦你給了他足夠的壓力,他就能發(fā)揮出超乎你想象的力量。
最后一句慫貨激怒了所有人,以前蔣環(huán)宇在的時候,他們何時受過這種侮辱。這時候,墻角一個弱小的身影站起來:“楠哥,我要跟著你混。大家雖然是敵人,但是我們真心佩服你,一次又一次地為了兄弟去扛刀。我相信楠哥的人品,至少不會像這些渣渣一樣。”
這個弱小的聲音眼里,閃縮著堅定而又希冀的光芒。
有些時候,一句話就能引起蝴蝶效應(yīng),這個人剛站起來,不少人都跟著站起來:“我們也都跟著楠哥混,希望楠哥不計前嫌。”
我笑了,他們的話,給了余江一大嘴巴子。余江惱羞成怒地轉(zhuǎn)過去,盯著三班的人:“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東西,你們忘記了嗎,蔣環(huán)宇的就是被這家伙弄走的,你們這是背叛。”
那個人的小眼睛毫不示弱地盯著余江:“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以前幫過的人,現(xiàn)在反過來要對付我們,而所謂的仇人卻無時無刻在幫助我們。”
這么一說,其他人的目光更加堅定了。我扭了一下脖子,邪邪地笑道:“余江,我們該算算賬了,兄弟們,認(rèn)準(zhǔn)了人,給我打。三班的兄弟們,也動起來,有多大的仇,就給我使多大的力。”
余江臉上就快結(jié)冰了,看著形式不對,才反應(yīng)過來,狠狠地道:“程楠,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
說著,他抄起凳子腿朝我過來,我們?nèi)吮人麄兌嗔瞬簧?,打起來不會吃虧?/p>
見到余江要過來,不少人擋在我前面,我輕聲說道:“都走開,這個人是老子的,別跟我搶,你們找其他人去。”
丁毅無奈地看看那邊螞蟻窩般斗毆,搖搖頭:“還打個屁,老子都進(jìn)不去了。要不咱倆打一個吧。”
“你想得美。”我一腳蹬在他屁股上,將他踢開,拿著手中棍子上前去。余江舉起凳子腿朝我砸過來,我橫著木棍阻擋,沖擊力太大,讓我虎口發(fā)麻。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腳已經(jīng)抬起,正中我的肚子。畢竟是比我多打了一年架的人,就是猛。我捂著肚子,有些疼,真后悔剛才非要裝什么逼,說要一個人解決他。偏偏這時候丁毅不知道哪兒搞來一些瓜子,靠在黑板上,賤賤地笑著說:“楠哥啊,你到底行不行,你不行我來了啊。”
他要是正常一點(diǎn),我肯定不會再猶豫就答應(yīng)下來。偏偏他笑得這么賤,要是我嘴一軟,依他那尿性,事后不知道會怎么嘲笑我,所以我只好硬咬著牙:“給老子閉嘴,乖乖看我拿下他。”
說著,又避讓開余江劈下來的凳子腿,反手拿著棍,朝他肚子戳去。打架打多了,你總會本能地做出一些反應(yīng),剛剛我那一下就是本能反應(yīng),卻是最有效的攻擊,落在了余江的肚子上。
這時候,在講臺上閑得無聊的丁毅開始搞起解說來:“現(xiàn)場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里是由CNMTV獨(dú)家播出的拳王爭霸大賽,由我方最牛逼閃閃的楠哥對陣史上第一無敵猥瑣、老婆出軌、生女兒沒屁眼、生男孩被爆菊的余江,余大哥。”
被我打了一棍的余江,一把抓住我手里的棍子,往旁邊搬開。他力氣大得我根本無法奪回棍子的主動權(quán)。在我無法反抗后,余江另一只手拿起比較短的凳子腿,對準(zhǔn)我的頭。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向旁邊躲開他。余江高高舉起凳子腿,在聽見丁毅那無厘頭的解說時,手停頓了一下。那一個停頓,我立馬改變原來的注意,放開棍棒,捏緊拳頭,對準(zhǔn)他的下巴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