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我雖然還沒到不要命的那個地步,卻也稱得上是個瘋子,仿佛入魔了一般,瘋狂地捶打著余江。余江幾次反抗無果之后,也慌了,哇哇大叫:“你沒都別忙著打了,給我快拉開他啊,想讓他打死我啊。”
他還不算笨,知道把我弄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不過我可不是傻子,一只手拽住余江的衣領,拳頭對準他的太陽穴,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呸,有本事你讓他們動一下試試。”
“有本事你就打下來啊,他媽的,嚇唬誰呢。”余江不屑一顧,吃準了我不敢動手。
太陽穴是一個致命的穴位,這一拳要是落實,那多半會出大事。正是因此,他反而不害怕,因為他不認為我敢殺人。然而他卻錯了,我哪還有理智,他要是多刺激一下我,說不定會來真的。
我眨了一下眼,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淡淡說道:“你可以試試,我程楠就是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但是你余江可就不一樣了,你可金貴著呢,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說道這里,我發(fā)出兩聲桀桀的笑聲,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什么時候,自己也會這樣邪惡了。
可能是看到我眼神真的太可怕,說的話也在理,余江眼神里面出現(xiàn)了一點恐懼,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別亂來啊,這里可是學校。”
操,還知道這里是學校啊,帶著我來群毆的時候,怎么不說這里是學校呢。我聲音依舊淡漠著說:“把你的人叫出去。”
余江還真聽話,立馬看著他帶來的五六個人,大聲吼道:“聽見沒,快出去。”
余江都說話了,他那幾個小弟怎敢不從,立馬退出去。我心頭一松,既然人叫出去了,那就好辦了,笑看著余江:“來,該解決解決咱倆之間的事了。”
說著,我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打得我手生疼。余江大叫了一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認錯還不行。”
狗仗人勢的東西罷了,比我還沒骨氣,這才剛開始呢,心里忍不住鄙夷了一下。我嘴角輕輕揚起,不管他是不是求饒,今天一定要把他教訓個夠,做事當做得絕一點,不然恐怕隔不了兩天他又會來找麻煩。
正想繼續(xù)動手,忽然聽見門外一陣啪啪啪地聲音,有人在用棍子敲門。
我心頭頓時一驚,一般這種敲門聲都是政教處的人來查房時才會有。我和余江都愕然地看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政教處的劉主任已經(jīng)走進來,看著在地上的我和余江,愣了一下,隨即厲聲道:“干什么呢,大中午的不睡覺。”
我趕緊站起來,訕訕笑道:“沒什么和他瘋著玩呢,這不促進一下感情嗎。”
對于打架這種事,學校不會特意去管,但是不等于看見了也不管,學校終歸是學校,總要是需要點威嚴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打架了,一點小小的懲罰還是有的,余江也很配合的站起來,摸摸頭一副憨厚的模樣:“是啊,劉主任,我們這是鬧著玩呢。”
劉主任鼻子里面大氣喘著,手微微抖動著指我們,一副恨特不成鋼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當我是傻子嗎??纯茨銈兩砩希倏纯茨銈兡?,你見過有瘋著玩打得皮腫臉脹的嗎?”
我抬頭看一眼余江,他臉上有不少淤青,紗布也落了下來,露出一道口子。就我們這個樣子,說是鬧著玩的連自己都不信,不由得低下頭。
見我們態(tài)度不算太惡劣,劉主任沉下心中的氣,看著我和余江,讓我們去一趟政教處。我只能耷拉著耳朵,垂頭喪氣地走出去,心里忐忑不安的,如果只是體罰一下那沒什么,要是記過,那就完蛋了,記過意味著我免學費的資格要取消。
走出寢室門的時候,陳濤一臉得意的笑我,不管是被打還是被罰,只要是對我沒好處,那就符合他的心意。我真想一腳踹死他丫的,只是劉主任這尊大佛在這兒,亂來不得。
本來我還很氣憤的,接下來劉主任一句話讓我差點笑出來,陳濤笑容還沒收住,就被劉主任一聲吼過去:“笑什么笑,你們站在外面的這些人也給我去政教處呆著。”
“可是我們沒打架啊。”陳濤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居然厚著臉皮說道。
“誰知道你們打沒打,就算沒打,光憑大中午的站在走廊里面吵著其他同學休息這點,就該去政教處反思一下。”劉主任臉一橫,對于陳濤的反駁有些不滿。
陳濤被劉主任兇狠的眼神嚇住了,不敢再多說一句。就這樣,加上我八個同學,光榮進了政教處。對于政教處我有些好奇的,以前從來沒有因為犯事進來過,政教處在學生重的名聲,相當于惡鬼耳中的十八層地獄。
剛進政教處,門就被關上,余江他們幾個一下趴在地上,嚇我一跳。
“劉主任,這次幾個?”余江問道。
我算是明白了,他們這些人估計都是經(jīng)常來政教處,都知道會有什么懲罰。只是這尼瑪也太過自覺了一點吧,人家還沒說一定要罰啊,我有些無語啊。
遲鈍了片刻,我也趴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不趴不行,別人都這么自覺,我要站著怕是會留下一點不好的影響。
劉主任走到辦公桌旁,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來到飲水機旁沖了一點開水后,才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既然你們都這么自覺了,那我就少罰一點,五十個就夠了。”
尼瑪,五十個,是要把我累出翔來的節(jié)奏啊??吹接嘟麄兠娌桓纳?,我他媽終于知道為什么他們這么能打了,原來都是在政教處練出來的,這簡直是免費的健身房啊。
得到指令后,一群人就開始做起俯臥撐來,五十個俯臥撐對我來說十分吃力。我剛做到一半,余江就站起來了,頓時汗顏,這也太變態(tài)了一點吧。而旁邊的陳濤,則是像死狗一樣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隨著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我也漸漸接近尾聲,中間休息了兩次。
咬著牙做完后,只覺兩臂酸脹,殘廢了似的,抬起來都費力。劉主任對著我們點點頭,然后看著還在地上的陳濤:“行了,你也起來吧,這身板得多練一下了。”
陳濤如獲大赦,趕緊從地上起來,汗珠子不斷往下流。
“那劉主任,我們可以走了吧,你看立馬就上課了,耽擱了學習可不好。”余江一臉嘻哈地說道。
劉主任瞪了他一眼:“就你們幾個,還學習,說出來誰會信?不過我待會兒有課沒時間陪你們,就先去上課吧。余江,你和那誰,明天把家長請來一趟,最近你們這些小崽子越來越猖狂了,幾天就打了好幾場架,得找個人開開刀。”
“別介啊,劉主任,劉大爺,你看這請家長的事,能不能商量商量。”余江一臉頹像,祈求道。
劉主任哼了一聲:“這事沒得商量,校長那邊向我施壓了,治治你們這群臭小子也好,免得我天天麻煩。明天沒見到你們倆的家長過來,那就等著在檔案上留下濃厚的一筆吧。”
在劉主任面前,余江沒有了對我的那種威風勁,哦了一聲。聽得出來,其實余江不是很在意,請家長這種事對他并沒有多大的作用,像他們這種二世祖,家里寵著慣著,怎么舍得教訓,哪像我。
出了政教處,余江對我豎了一個中指,挑釁地看著我:“今天算你走運,咱倆沒玩。”
“是不是還想打架”劉主任的聲音出現(xiàn)在后面。
“不敢不敢。”余江趕緊笑了笑,然后帶著他的人一溜煙跑了。
我沒心思去理其他人,一門心思在請家長上,這讓我有點為難了,請誰,我那個酒鬼兼賭鬼的老爹?得了吧,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管過我了,別說他不愿來,就算愿意來我也不愿意請,看見他就心煩。
一邊思量著這件事怎么辦,一邊往教室趕去。還沒走到教室,叮叮叮的鈴聲就響起來。“糟了,上課了。”我不敢在多想,趕緊往教室奔去。到了教室門口,突然有個人影擋在我面前,我速度有點快,剎不住,一下撞了上去。
下巴磕在什么東西上,柔柔的,軟軟的,還很溫暖,帶著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