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又干嘛?”我厭煩地用手將她拉開,沒想到她立馬又貼上來。
“我喜歡你。”
我聽到了一句認(rèn)為最不可能聽到的一句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以沉默面對。我不相信她真的喜歡我,只是喝醉了的醉話而已,沒有太在意。
看著她有點發(fā)抖,她可能是冷了,想了想,將車窗搖上來。
十幾分鐘后,司機告訴我到了,透過車窗,看見一排排低矮整齊的房子。公園里面的樹梢在夜色下煥發(fā)著生機,偶爾幾株干枯的樹梢上,綻放出幾多花蕾。我費力將呂靜從車上拖下來,四處張望,她媽媽說在路口出等我,司機說了附近只有一個路口,那應(yīng)該是這里。
不遠(yuǎn)處的路燈下,站著兩個中年人,不知道是不是。我也不肯定,只能扶著呂靜過去看看,還沒走到一半,那兩個人也朝我走來,看來真是她父母。
走近后,我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去年的家長會上我好像見到過,肯定是呂靜的媽媽,至于男人,應(yīng)該是呂靜的父親。我恭敬地叫了一聲叔叔阿姨,呂靜她媽媽笑著從我面前將呂靜扶過去。
“謝謝你啊,這么晚了還送我家靜靜過來。”
她媽媽給人一種很和藹地感覺,倒是她爸,一直盯著我看,讓我覺得很不自在。我不好意思地對她媽媽說道:“不用謝,她是我朋友,送她回來是應(yīng)該。”
“小伙子真有禮貌。”她媽媽還是笑笑,說道。
我臉皮有點薄,摸摸頭。這時候,呂靜他爸突然問我:“你下巴怎么回事?”
我這才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摸了一下,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沒想到他爸爸居然會注意到這些。之前壓根沒想到這個問題,隨口胡謅道:“這個,剛才扶呂靜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我這個傷確實是摔出來的,這樣說沒有什么不妥。她媽媽瞪了她爸一眼,說道:“別老板著一個臉,人家孩子好心好意送你閨女回來,還得不到你一句好話,你讓別人怎么想。”
“沒事的阿姨,叔叔這也是關(guān)心我嘛。”我趕緊說道,生怕他們吵起來。
看得出來,呂靜他爸爸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我沒在意。
呂靜她媽媽又夸我道:“真懂事。”
我本來想回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過,這個路段有點偏,根本沒有車。呂靜她媽媽執(zhí)意要留我下來,想了想,我還是厚著臉皮在他們家住下。
呂靜家住四樓,沒有電梯那種房子,算是小康家庭吧。房間挺寬的,裝修得富麗皇堂,至少在我這個鄉(xiāng)巴佬眼里是這樣。想起自己那個連風(fēng)都遮不住的家,心里不禁涌出濃濃的自卑。
呂靜的媽媽讓我叫她呂阿姨,進(jìn)家后,她立馬和幾支棉簽和酒精給我處理傷口。
洗漱后,我在她家住下。
睡在舒服柔軟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腦子里面一會兒浮現(xiàn)張雯雯的身影,一會兒又是我和呂靜親吻的場面,好不容易不去想她們,又在幻想著,自己要什么時候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就在這樣的循環(huán)中,我擠出去一個想法,另一個又鉆進(jìn)來,越是強迫自己睡著,越是睡不著。
......
第二天清晨,呂靜一大早就進(jìn)我的房間,讓我快點起床,還要上課。呂阿姨早就準(zhǔn)備好粥,喝了一點之后我和呂靜一起出門。今天的呂靜出奇的溫柔,幾乎沒有跟我說什么話,我也很尷尬,不敢去看她??此臉幼?,應(yīng)該沒忘記昨晚上發(fā)生什么事。
來到學(xué)校,已經(jīng)有不少學(xué)生坐在花園旁邊,借著清晨新鮮的空氣,爭取在最少的時間內(nèi)記住更多的東西。我還要去寢室一趟,書什么的都還在寢室。
“等一下。”
已經(jīng)走出去很遠(yuǎn),呂靜突然在后面叫住,我轉(zhuǎn)過去,問她:“還有什么事嗎?”
她慢跑過來,手伸進(jìn)校服的包里,摸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我:“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昨天晚上謝謝你。”
“昨晚打車就只花了十五塊錢,一百太多了,你先收回去,等什么時候有零錢再給我吧。”我缺錢,但不會要不屬于我一分錢,那樣心會不安。
她詫異了一下,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落在我的衣角處,說道:“剩下這點錢給你買衣服吧,如果不是我,你的衣服也不會破。”
“行了,昨晚的事不要提了,衣服我會自己買,不勞你費心。”說起昨晚的事,我莫名地?zé)┰?。恰巧,這時候張雯雯從校門口走過來,老遠(yuǎn)給我和呂靜打招呼。
面對張雯雯,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和她解釋我跟呂靜沒什么關(guān)系,可是她會相信嗎?我只是點點頭,回應(yīng)張雯雯,呂靜將手里的錢放回去,氣鼓鼓地說道:“不要算了,搞得跟誰求著你要似的。”
說完,她挽住張雯雯的手,一起去教室。
回寢室拿了書,我趕緊到教室里去,已經(jīng)快遲到了。剛進(jìn)教室,所有人都盯著我看,我摸摸臉,難道臉沒洗干凈,怎么大家都這么看我。走到最后面,夏成安拍拍我,在我旁邊說:“以后給我好好對呂靜,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再送你去一次醫(yī)院。”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讓我好好對呂靜,思考片刻,立馬想通其中緣由,肯定是昨天我假扮呂靜男朋友的事被人當(dāng)真了,還傳了出來。我往呂靜那兒看了一眼,她紅著臉低頭,根本沒有去辯解,看來我猜得不錯。不過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難道是因為昨天她昨天喝醉后親了我,就真打算和我在一起?
我不喜歡呂靜,甚至討厭她,跟她在一起肯定不可能,也不想聽見跟她之間有什么流言蜚語,當(dāng)即對夏成安說:“我跟她沒什么,為什么要好好對她?”
聽了我這話,夏成安立馬紅眼,捏住我的領(lǐng)子:“你他媽再說一遍,我告訴你,只要呂靜說你們之間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也必須有關(guān)系。這句話我聽見就行了,要是當(dāng)著別人面說,看我不搞死你。”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動這么大的肝火,我和呂靜之間的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他喜歡呂靜?不可能,哪兒會有人把喜歡的人往別人懷里送的,至少我做不到。
每次面對夏成安的大塊頭,我都有種壓迫感,不敢去反抗,只是任他拎著不說話。最終他還是將我放下來,說道:“我不想為難你,但是請你記住我的話,好好對呂靜,要是我知道你傷害了他,那就別怪我了。”
我對他沒有動手有點詫異,詫異的還有周圍的人,因為沒有打起來,他們唏噓了兩聲坐下來忙自己的事去。整個一上午,我心情都不太好,準(zhǔn)備中午放學(xué)后好好和呂靜談一談,誰知剛一下課她就和張雯雯走了。
我只好作罷,回寢室將書放好后,去食堂用餐,這個點食堂人聲鼎沸。學(xué)校只有兩個食堂,這個食堂是高一高二用的,人比較多一點,另一個是高三學(xué)生專用的。我排著長長的隊,好半天才擠進(jìn)打菜人群,快排到我的時候,有個端著盤子的人走過來,撞了我一下,盤子里面的湯菜,全部灑在我剛換的衣服上,還有點燙。
我有點生氣,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果是不小心,怎么會全部傾倒出來。我還沒說話呢,他就開口罵道:“傻逼,你沒看見我過來嗎,怎么不讓開?”
這么一說,我頓時火冒三丈,老子被你灑了一聲都沒說什么,你倒惡人先告狀了,很不服氣地說道:“明明是你撞的我,怎么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