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拖著長長的舌頭舔上了我的臉,“你給我停下!”,我朝她叫道,她緩慢地站了起來,舌頭掛在外面。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長的舌頭,她的舌頭耷拉下來長過了下巴垂到胸前,合攏不了的嘴里滿滿地全是唾液,口水順著舌頭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下面當(dāng)墊紙的是我可憐的臉。
“她這什么舌頭啊,怎么那么長。”我看著落在我臉上那些腥臭的水珠氣得我都快哭出來了。
秦瀧說:“這是吊死鬼,舌頭當(dāng)然長,還傻站著干嘛?子夜一過就是清明,陰間門洞一年兩開,到時候不知道出來些什么牛鬼蛇神,這身體不想要了嗎?”
“我怎么回去?”
“吃進(jìn)去。”
說話的功夫,我抿著的嘴唇忽然緩緩地張開了,上空就懸掛著吊死鬼的長舌頭,一顆豆大的珠子眼看著就要滴下來了。
在這千鈞一發(fā)地時候,我奮力一躍,側(cè)身一趟順滑下去轉(zhuǎn)進(jìn)了我的嘴巴里,雙手順勢扒著我的牙齒往下一拽,一室黑暗之間,我可算是放心了。
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吊死鬼甩著舌頭陰慘慘地笑著看著我,我一骨碌往旁邊一滾帶著被子摔到了地上。
栽下去的時候脖子上掛著的菩薩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腦門,我揉著發(fā)疼地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和吊死鬼隔著床對峙。
“你闖到我的房間干什么!”我指著她問,吊死鬼毫無美感可言,怪惡心人的。
她說:“血,好香的血。”
“看那邊!”
我手往后一指,她呆站著很久沒動,看來鬼沒那么好騙嘛!媽媽~秦瀧又莫名奇妙地消失了,我該怎么辦。
她忽然緩慢的往后扭頭,我趕緊瞄準(zhǔn)時機一個箭步往外跑出去??上夷_下被子關(guān)鍵時刻給我下了個絆子,我咣地重新摔到在了地上。
吊死鬼被聲音吸引又慢慢地把頭轉(zhuǎn)過來了,然后甩著長舌頭往我這邊走過來。我蹬著腳踢被子,越急越亂,我放聲大叫道:“廖正陽!廖正陽!救命??!”
樓下大概也早就聽到響動,我趴在地上聽著咚咚咚跑樓梯地腳步聲。我鎮(zhèn)定下來,這鬼看上去木木地,大概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害人。
我終于把我的腳從纏繞地被子中解放出來,我爬起來打開門,“噗!”迎面就是一大口的水汽,好大一股口水味。
我被人呼啦地推開,李道長咋咋呼呼地叫:“小鬼看招。”
論,人倒霉起來有幾個階級。我抹了一把臉,深呼吸一口氣,看著揮舞著桃木劍滿屋子亂跑的李道長,偏偏每一步就完美地錯開了就在他旁邊的吊死鬼。
我說:“李道長,人不就在那嗎?”
李道長終于停了下來,順著我指的方向擺了個架勢,耍了個花劍就要朝前刺。“等一下!”我趕緊朝他喊停。
“又怎么了?”李道長往前一趔趄,勉強收住。
我往前走了兩步,疑惑地問李道長:“你看不見?”
李道長說:“我們沒有陰陽眼,平時都是往眼睛上面抹犀牛淚的,那玩意太貴,沒事干誰動不動抹一抹?”
“難怪”,我朝吊死鬼那伸出手,半道上又縮了回去,“她看上去膽子很小,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