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蘇流云一怔。楞了一下后反應(yīng)過來白墨會這樣誤會也純屬正常。
沒有關(guān)系誰會冒著被問罪的危險去從流放的大軍里悄悄換走一個人,沒有關(guān)系誰會月月寫信從不間斷。
不過不管別人怎么樣想蘇流云表示那都是絕對沒有的事!
她一個女人怎么會喜歡另一個女人!
“沒有?。?rdquo;蘇流云解釋道:“我、只是想幫幫她而已。”
殊不知這解釋在旁人眼里更像是掩飾。
白墨沒有反駁,只是輕吟一句:“但愿君心似我心。”
這正是自己此刻手中拿著的信上其中的一句,蘇流云瞪大了雙眼,瞬間就炸毛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墨叫道:“你偷看了我的信!”
白墨還是那淡然處之的模樣,似乎自己說的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到手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看。”
蘇流云:“我從未知道你也能厚顏無恥到如此程度……”
她以為以白墨的性格是不屑于偷看他會尊重的自己的秘密所以才放心的將書信交給他,卻沒想到自己似乎是錯了。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蘇流云感覺到莫名的難受。
也許是被偷窺了秘密的羞怒,也許是不被尊重的氣惱,也許白墨也是出于為自己的好怕自己走上什么歪路才看的信,但這樣更會讓蘇流云感到無奈委屈以及憤怒。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白墨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蘇流云此刻的情緒,依舊的緊追不舍。
蘇流云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耐。
“什么問題?”
“你就那么喜歡她?”
“是?。?rdquo;心情不好的蘇流云干脆隨口就承認(rèn)了,反正再遮遮掩掩別人也會認(rèn)為她倆有一腿,那她就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得了。
“如何,你有意見?”說著這話的根本就是被胸口嗆著的一口氣引導(dǎo)的賭氣而為。
白墨的神色在那一瞬間發(fā)生了令蘇流云看不懂的改變。
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捏住,捏得很緊,越捏越緊。
“不可以。”與那只捏得蘇流云生疼的手不同,白墨的話語是平靜的,平靜得令人生畏,似乎只要不遵循他話里的意思就會發(fā)生十分可怕的事情。
“呵、呵呵……”蘇流云嗤笑起來,她笑著,看著白墨的眼睛卻是難得的冰冷,“你憑什么說不可以?”
不可以穿裙子!走路不可以像女子一樣!不可以喜歡小貓小狗!不可以調(diào)皮!不可以太安靜!不可以……
從小到大,蘇流云的生命中充斥了太多的不可以。
它們像是無窮的枷鎖將蘇流云一層層的捆綁束縛,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也曾反抗,可每次的反抗只會弄得自己與身邊的人遍體鱗傷。
不可以!
三個字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蘇流云這么多年一直被壓抑的情緒。
“是不是我一直很聽話,你們就認(rèn)為我就需要永遠的聽話下去!不可以逆著你們的意愿而為!最好連自我意識都不要,讓你們想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是不是?”
蘇流云說完恨恨的甩開白墨的手。
可是甩一下,沒甩開。
甩兩下,沒甩開。
甩三下,沒甩開。
甩四下……
蘇流云:“……”
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只被人拎著脖子的雞。
再怎么掙扎都沒有用。
既然甩不掉蘇流云就干脆不再甩了她抬起手,白墨的手也隨之抬起。然后蘇流云就照著那只可恨的大手重重一咬!
白墨并沒有因為疼痛而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他緊握著蘇流云的手也并么有任何的松動,哪怕蘇流云的嘴中已經(jīng)蔓延開了一股帶著絲絲甜意的血腥。
還不放手嗎?
蘇流云并沒有說話只是一腳猛然踩向白墨的腳面然后又迅速抬起,膝蓋直接往雙腿之間某個不能描述的部位沖去。
這一次白墨終于松了手。
“哼!”蘇流云冷笑一聲,甩手離去。
只留下白墨一人站在亭子之間,一手輕撫著手上剛剛烙上的齒痕,早秋幾株耐不住氣候的樹黃了葉子,在風(fēng)的教唆中在樹枝上與空曠的天地間搖擺不定。
這樣的情景讓看到的人都不禁令人覺得亭間那背影幾分蕭瑟幾分愁。
一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太監(jiān)不知從何處沾出,腳下帶著青黃交加的小草,目標(biāo)明確的向著某個大殿走去。
白墨站在那里,似乎對自己背后路過的某個人毫無察覺。他眼前的朝露依舊令人驚艷的盛開著,只是他的眼中卻并無這亮麗的風(fēng)景。他的目光悠遠,像是在看著某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遠方。
而他的右手依舊無意識的輕撫著左手上新鮮見紅的牙印。
……
這次皇帝招人進宮是為了今年秋闈的事情。三年一次的秋闈可比現(xiàn)代的高考還要重要,真正可以說是關(guān)系到所有人的大事。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開始忙了起來,而蘇流云這一批貴族子弟也都成長了起來。是時候該吩咐點差事省得每天閑著。
這一切都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只是讓人意外的是皇帝竟然讓從東宮失火后就備受冷落的葉思楠也參與了進來。這似乎是要給一次機會的意思。只要這次的事情葉思楠辦得好,重回太子之位只怕也是有可能的。
不少人的心思活絡(luò)了起來,這件事是幫還是不幫幫又要幫多少都是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
只是此刻心情并不美好的蘇流云就沒有那么多心思了。領(lǐng)了自己那份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說忙不忙說閑還不閑,總之就是讓你打醬油還不許摸魚的事后,蘇流云就徑直出了宮。
等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來自顧楓的凌子遠的兩封信。
凌子遠的那封信剛一拆開,蘇流云還沒有掃兩眼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信直奔京城名為青樓的第一青樓而去。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在聞名遐邇的青樓之中蘇流云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在信中說自己今天回京的凌子遠的身影。
他懶懶的靠在一張貴妃塌上,雖不是美人,但那微瞇的眉眼中的魅卻更勝美人。一只手支著腦袋,墨發(fā)如畫。一個衣著輕紗,誘人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關(guān)鍵的部位卻遮得嚴(yán)實,讓人恨不得立刻就沖下去把那礙眼的破布扒下來的美女就侍在凌子遠的身前。
手剝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向凌子遠的嘴里喂去。
凌子遠已經(jīng)看到了蘇流云,但還是等那顆葡萄吃完,待吐出一顆細小的核才開口說道:“喲,四兒,來啦!”
看著這眼前顯然是已經(jīng)懶得骨子里的人,蘇流云頓時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應(yīng)對。只好一屁股落座在凌子遠身前不遠處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玉雕的壺,也不管是茶是酒,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凌子遠看到這一幕,微瞇的桃花眼微睜。
“怎么了?”
蘇流云的語氣有些悶:“和大哥吵架了!”
“你們也會吵架?”凌子遠頓時一副來了興趣的樣子坐起身來。也難怪他這樣,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凌子遠就沒有看過白墨和誰吵架過。那人啊他要不想跟你吵絕對吵不起來。蘇流云更是,有那時間跟人吵架,還不如直接叫上顧楓跟人動手了事。
蘇流云看著凌子遠這一臉“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快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的表情嘴角不禁的抽搐了兩下。
“交友不慎!”她低罵了一聲,顯然是在罵凌子遠,而被罵的人對這一聲充耳不聞,好像被罵的不是自己一樣。依舊是一臉的興趣。
蘇流云根本不想讓這貨看好戲太得意但實在是想把今天的事找個人說說就簡而簡之的概括道:“大哥偷看我的信,然后我生氣了。”
“就這樣?”凌子遠的眉頭一挑,明顯的不盡興。
蘇流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凌子遠就在這時搖了搖頭道:“不不不!絕對不是這樣!你絕對做了什么事,否則不會來找我!”
不得不說,這么些年幾人之間的了解也是相當(dāng)之深了。
以往無論蘇流云犯了什么錯只要往白墨面前撒撒嬌賣賣萌什么都解決了,哪用得著來找其他人。
蘇流云的臉色一僵,變得怪異。
猶猶豫豫的才說道:“我、我不小心咬了大哥一下。”
其實氣早就已經(jīng)氣過了,再有什么不高興的也在咬那一口的時候宣泄了出來。畢竟白墨又不是罪魁禍?zhǔn)?,蘇流云再不講理也不能把氣都往白墨身上撒不是嘛!
雖然白墨偷看信件的舉動確實很不對,但這么多年的情誼在那,蘇流云總不會認(rèn)為他是想要對自己不利的。兩個人什么時候坐下好好聊聊說不定事情也就解決了。
接下來的動作蘇流云其實只是想讓白墨有點反應(yīng),那時候白墨要是隨便說點什么安撫之類的話她也就算了。
可讓蘇流云又氣又郁悶的是白墨竟然什么都沒有說。
所以到蘇流云現(xiàn)在還在郁悶,大哥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遲鈍了?
而此刻她的眼前凌子遠睜大了眼睛,兩眼簡直快要能外放出了光來。
“咬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