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自己的本事是肯定沒辦法救林思雅的,我沖過去了也是挨打的份,這時我看到跟我關(guān)系還不錯那兩個哥們兒走出校門,我想到了主意,就走過去叫他們倆。這兩家伙一胖一瘦,胖的叫牛國慶,瘦的那個叫陳輝,兩人一看到我就問我怎么在這兒。牛國慶說:“林梟,你這回是牛逼了,齙牙強跟暴龍同時放話說要搞你,你還敢來學(xué)校?以后你可別離我們倆太近了啊。”
我心里暗罵這兩狗日的沒義氣,我說:“我的事你們倆別操心,不管咋說,以前我對你們倆還算不錯吧?現(xiàn)在我需要你們幫我個忙。”我還沒說啥事呢,兩人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直接說不干,萬一被人知道了,他們要遭殃。我說,你倆放心,我不會害你倆,就是件小事。牛國慶半信半疑的問我啥事,我讓他去找齙牙強或者是徐杰,就說林思雅被暴龍給弄了。牛國慶問我:“就這么簡單?”
我說:“你在齙牙強面前別提我就行了,說是你們自己看到的。”兩人互相看了看,還有點不太樂意,我又說了些好話,就差跪下來求他倆了,他們才答應(yīng),返回學(xué)校去找人了。臨走的時候,牛國慶還提醒我要小心點,別落在他們手上了。等他們倆走了后,我又躲了起來,這是我當時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齙牙強肯定是看上林思雅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放棄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也只有他才能鎮(zhèn)得住暴龍,齙牙強長得一點都不帥,還有點丑,我也不擔心林思雅會喜歡上他,至于其他的事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我更希望的是齙牙強跟暴龍能干起來,最好是打得兩敗俱傷,這對我最好不過了。
我等了幾分鐘吧,白菲又用林思雅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說:“狗雜碎,你咋還沒來?故意考驗老子的耐性嗎?”我在電話里硬氣的說:“臭娘們,你還敢罵我,上次那兩巴掌沒把你打舒服,你等著,老子等會兒再干你幾巴掌!”白菲氣得不行,說:“不來你就是我兒子!”
我的確是想找個機會好好收拾白菲,免得她總是張口閉口都叫我狗雜碎,我遠遠的看著臺球室里,白菲動不動就伸手掐林思雅,看得我怪心疼的,齙牙強又遲遲都沒出現(xiàn)。大約等了十多分鐘吧,我終于看到齙牙強帶著人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徑直朝臺球室那邊去了,我頓時也松了一口氣。齙牙強走進去后就大大咧咧的吼道:“暴龍,把林思雅給老子放了。”
暴龍不服氣的說:“你他媽的又想干啥?上次林梟的事我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今天你別攔著我辦正事。你不也要收拾林梟嗎,我?guī)湍惆阉鰜聿皇歉茫?rdquo;
齙牙強瞪著眼睛說:“老子收拾誰需要你幫忙?趕緊把人給老子放了。”有齙牙強出現(xiàn),我就知道林思雅不會有事了,暴龍還壓不住齙牙強,不過他這樣大呼小叫的,也讓暴龍很是惱怒,暴龍說:“齙牙強,我一再的給你面子,你他媽的不要太過分了,你真以為老子怕你?”
齙牙強扭了扭脖子說:“來來來,單挑還是群毆?打贏老子,以后老子給你叫一聲暴龍哥,打不過老子,以后你他媽的見了老子就滾遠點去。”我一聽這話心中一喜,暴龍跟齙牙強都是大混子,干起來可就精彩了,我很樂意看他們狗咬狗。這時好像是臺球室的老板來了吧,說了幾句后,齙牙強跟暴龍都偃旗息鼓了,很給那老板的面子。
能在學(xué)校附近開一家臺球室的人,肯定都是在社會上比較吃得開的,暴龍跟齙牙強只是學(xué)校的混子學(xué)生,跟這些社會上真正的混子比可就差遠了。暴龍帶著人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還是放狠話說:“齙牙強,從此老子跟你勢不兩立,咱們走著瞧吧。”齙牙強對他豎了根中指表示不屑。林思雅對他說了聲謝謝,齙牙強搓了搓手,一臉猥瑣的樣子說,不客氣,咱們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以后你把我當成你干哥就行了。
林思雅雖然昨晚喝醉了,可還是沒忘記昨晚發(fā)生的事,對齙牙強有點恐懼,臉色難看的擺了擺手說不用,然后就要走了,齙牙強主動追上去說要送她回家,給她嚇得花容失色,我知道林思雅的爸爸最近不在家,就她一個人,齙牙強要知道了她家的地址,那還了得?我當時只顧著先救林思雅,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好像把她推進火坑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后,就從書店里走出來,齙牙強他們都背對著我沒看見,我喊了聲:“喂,齙牙強,你不是想找我嗎?我就在這,有本事你來抓我??!”我這么一喊,齙牙強他們就轉(zhuǎn)身過來了,一看到我,齙牙強的臉都猙獰起來了,林思雅也驚喜的叫了我一聲干哥,齙牙強咬牙切齒的說:“林梟!老子要弄死你!”
我才不管那么多,撒腿就開跑,跑的時候把編輯好的一條短信發(fā)給林思雅了,讓她趕緊回家去,我一跑,齙牙強自然舍棄了林思雅,帶著人在我后面窮追不舍,一邊追一邊叫我站住,我心想傻逼才站住給你打。我慌不擇路的狂奔,見著巷子就往里面鉆,齙牙強就一直追,我感覺他們離我越來越近了,我摸出包里的半截板磚砸了回去,又砸中了齙牙強的腦袋,直接把他砸翻了,估計又頭破血流了,這下齙牙強更怒不可遏,大吼著:“追!給老子追,弄死他!”
徐杰帶著人繼續(xù)追我,我累得氣喘吁吁的,肺都快憋炸了,但一刻都不敢停下來,我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把徐杰他們甩掉,累得癱坐在地上,氣喘如牛,渾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快散架了似的。我休息了好久才恢復(fù)過來,給林思雅打了個電話,問她回家沒,她說回家了,問我咋樣了,我說:“沒事了,都怪我才讓你被白菲欺負了,不過你放心,這個仇我肯定給你報。”
林思雅說還是算了吧,回頭告訴老師,我說你給老師說有個屁用,他們還是會繼續(xù)欺負你的,以后上學(xué)放學(xué)都小心點。我口頭說要給林思雅報仇那都是吹牛逼,不想讓她瞧不起我是窩囊廢,我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那天晚上,我爸比我媽先回家來,我還在房間里玩游戲呢,就被他拎了出去,用皮帶把我綁住了。
我白天逃課的事被老師告他那里去了,我爸狠狠的打了我一頓,我就是不肯認錯,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學(xué)校我已經(jīng)夠窩囊,被人欺負夠了,回家了還要被我爸不分青紅皂白的毒打,我當時覺得生無可戀。后來我媽回來,才攔住我爸給我松綁,讓我把事情說清楚,給我爸認錯。
我瞪著眼睛吼了句:“我沒錯!”然后推開我媽就跑了出去,我爸抽著煙說:“你敢跑出去老子打斷你的腿!”我才不管那么多,奪門而出,一口氣跑了挺遠,坐在大街上很委屈的哭了起來,身上被我爸打得遍體鱗傷,火辣辣的疼,我寧死都不想再回家去,哭了好久之后,我決定要離家出走。我其實也沒有什么去處,打算去我姑媽家,她在另外一個城市。
那天晚上我就在網(wǎng)吧里待了一個通宵,因為身上的錢不多,我連早餐都沒吃就去車站買了車票,坐上了去我姑媽家的大巴車。從小我姑媽是最疼我的,結(jié)果我坐錯了車,錢也沒了,我當時就跟一個乞丐似的蹲在車站外面,還有人給我扔錢,我他媽的當時鼻子發(fā)酸,差點沒忍住大哭一場。我在那車站附近流浪了兩天,沒吃飽過肚子,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那了,后來我遇到個好心人,她長得很漂亮,笑起來特好看,是她請我吃了一頓飽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她正好要去我姑媽那個地方,就把我?guī)н^去了,等我見到我姑媽的時候,她都快認不出我來了。
我在我姑媽家待了幾天,也給她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沒有通知我爸媽,把我收留下來,但也總在勸我早點回家去,免得我爸媽擔心,還說我爸就是那脾氣,心里是很愛我,我說啥也不肯回家,都又過了兩天,我爸媽突然來了,看到我的時候,我媽泣不成聲的把我抱在懷里,一個勁兒罵我爸,我爸這回倒是沒說啥,把我接回家去了。
回家后我還是沉默寡言不肯說話,我媽說老師問過好幾次,催我去上學(xué),我說我不想去,我媽問我是不是還擔心別人欺負我,我搖頭說不是,其實我是真害怕。我離家出走估計也給她嚇壞了,她也沒有逼我,就讓我在家待著,說啥時候想去了再去,再不行就給我轉(zhuǎn)校。我回來后挺想去找林思雅的,但總覺得不好意思,干脆連Q都懶得上了,整天沒事要么在家里玩游戲,要么在小區(qū)里瞎逛,有時候去店子里看店,有點自暴自棄了。那天我爸去進貨,我媽回家做午飯去了,我趴收銀臺打盹兒,這時有人敲了敲我的腦袋,我一抬頭就看到個美女。
她笑著說:“你丫啥時候回來的?我聽說你離家出走了。”這女的跟我是鄰居,叫徐勝男,有點像男孩的名字,她也的確跟男孩一樣調(diào)皮,小時候我老喜歡跟她一起玩,后來她上了高中,很少回家,我們就不怎么一起玩了。好久沒見,她長得更漂亮了,長得跟我差不多高,留著短發(fā),挑染成了紫紅色,看著酷酷的,像個特別帥氣的男孩似的。要不是那鼓鼓的胸,別人可能還真會以為她是個男生。
我說是啊,她勾住我的肩膀,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香水味兒,她說:“我還聽說你是在學(xué)校挨揍了,都不敢去學(xué)校了吧?”這話問得我挺尷尬的,我說沒這么回事兒。勝男姐說:“我還不知道你?你要記住啊,你是我徐勝男的小弟,誰他媽的敢欺負你?正好我今天有空,等會兒下午帶我去你們學(xué)校,我看看是什么人這么大膽子,姐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