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明明委屈的是她!
“你的眼睛明明再說你喜歡我。”容曜突然說道:“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呵,誰給你的自信!離我遠一點!”皎兮冷哼一聲,掙脫容曜的束縛。
趨于狩獵場外山林深處,突然橫空而來一批黑衣蒙面人,正沖著皎兮而來。
皎兮知道容曜武功不低,便沒顧他,未料他竟身中一劍,向后倒去。
“你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皎兮擋到容曜身前,三兩下就干掉兩個黑衣人。
如此果敢嗜殺的皎兮還是容曜第一次見,這般清麗脫俗的女子,很難想象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情景。
容曜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已是夜晚。
頭痛欲裂,前塵往事一幕幕從腦海里一閃而過,重生前重生后失憶前后的事情在腦海里深淺迭起。
肩膀微感沉痛,只見月光下,皎兮倚在他的肩膀上熟睡,平緩的呼吸聲聽在容曜耳朵里,聽著竟格外安心。
他抬手輕輕地揉了揉極痛的后腦勺,不由放輕呼吸,生怕將身側(cè)的皎兮驚喜。
可皎兮睡得極淺,緩緩睜開眼睛,見他醒來忙起身道:“既然醒了,我們便回去吧。若是皇后娘娘找不到你,該擔心了。”
容曜恢復以往清冷的面龐,沒有行動,只靜靜的看著皎兮,想看穿她。
走在前頭的皎兮突然反過神來,回頭只見容曜異常的清冷安靜,不由開口道:“你怎么還不走?”
只聽容曜緩緩開口:“從前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全部想起來了。”回想重生后初遇路柔的情景,以及宮里刺客行刺一事,路柔皆是沒有武功的弱女子。
可從前,容曜記得路柔有一套雪花劍法,而且武功還不低。殊不知那劍法是她求著皎兮教給她的,甚至還從唐相那里求來了雪花劍。
聞言,皎兮微微一怔,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去。
既然他的記憶已經(jīng)蘇醒,想必巴不得她盡早離開,今后也不用再對他避之不及了。
未料容曜快步追上,冷聲道:“經(jīng)過我這些日子的觀察,你這個人,還算不錯。我突然覺得,選你做太子妃,沒錯。”
聽完容曜的話,皎兮駐足,萬分驚愕的瞪向他,這家伙究竟有沒有記起失去的記憶?
看她惶恐的模樣,容曜不由唇角上揚,沉聲開口道:“大遼皇室后人,古墓派亂黨,唐相孫女。唐皎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皎兮緊縮眉心,看著他一派從容鎮(zhèn)定的樣子,突然溫柔的笑道:“太子殿下說的,自是都對,臣女也無力反駁。”
白訣翩翩,姿麗容顏,巧笑倩兮。
容曜不由抬手撫上她沒見眼角的那點朱砂,這個女子死后,他記了這個女子半生。
“太子殿下自重。”皎兮向后退了兩步,冷冷的看向容曜。
可容曜非但不自重,還得寸進尺的步步緊逼,將皎兮緊緊壓在一棵樹旁,晦暗不明的眸子閃了閃。
“你曾經(jīng)不是對我的寵愛求之不得嗎?”他唇角微微上揚,濕熱的氣息皆噴在皎兮的耳根,“你如今對我如此的避之不及,不得不讓我認為,你是在欲迎還拒的勾引我。”
皎兮漲紅了臉,聲音染上絲慍怒:“容曜!你放心,我這輩子就算孤老終生也絕對不會嫁給你。”
可容曜卻似沒聽到般,自顧自的冷聲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一顆魚目,其實你是被蒙了塵的寶珠。”
“恐怕不是珠子蒙了塵,是人的眼睛進了灰。”皎兮極為不忿的反駁道,容曜突然放聲大笑:“對!”
突然見他瞇起眸子,貼近她:“我的眼睛里進了灰,麻煩你幫我吹一下。”
皎兮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不由罵道:“無恥!”
胸口鎮(zhèn)痛,容曜微微擰眉,反握住皎兮的手,勾唇道:“你應(yīng)該沒見識過,我不僅無恥,而且下流。”
他的話音未落,執(zhí)掌便將皎兮拍昏,緩緩開口:“這輩子,你休想逃了。從前你是我容曜的皇后,而今你是我容曜的太子妃。”
不論是不是內(nèi)心真實的情感,娶皎兮為妃刻不容緩。
九皇子背靠衛(wèi)老將軍府,而他只有僅僅一個巡防營和吏部,光憑借巡防營和吏部與容琰斗,還遠遠不夠。除卻容琰,他面臨的還有雖已沒了母家蕭氏后盾但卻仍手握重權(quán)、人心的蕭綏以及對帝位虎視眈眈的淮陰侯楚衍。
皎兮醒來的時候已在自己的閨房之中,迷迷怔怔睜眼,看到的景象竟是裸著上身的容曜。
而自己……竟也只穿了單薄的肚兜,正欲說話,卻聽門被推開的聲音,這一景象被秦心和剛剛回家的唐惠盡收眼底。
兩人落荒而逃,桃兮起身穿上衣服欲追出去叫住他們,卻被容曜緊緊攬入懷中,“如今生米煮成熟飯,怎的你還不愿做我的太子妃?”
狠狠地瞪他一眼,皎兮握拳掄向他,“無恥!下流!”
其實,他們之間壓根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容曜的一個下下之策罷了。
看著皎兮生氣又委屈的模樣,容曜不由輕聲開口安慰她道:“其實,我們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為了讓你做太子妃,我不得已才出了這么一個下下之策。”
皎兮冷眼看他,突然有些看不清容曜,“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卑鄙無恥!”
卻聽容曜低低的說道:“為了大明社稷,卑鄙無恥又當如何?”
他轉(zhuǎn)而突然笑了,將皎兮壓在身下,目光極為曖昧的流轉(zhuǎn)在她身上,“不如……我們假戲真做?”
皎兮用十分力推開他,走下床去,“自己卑鄙無恥,卻用為了社稷的由頭,可恥可笑!”頓了頓,皎兮又道:“你最好趁早離開,這件事情我權(quán)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說著,皎兮從房間離開。
離開后,皎兮忙去唐惠的院子,恰好唐惠正和秦心在說話。
唐惠和秦心一見皎兮,皆閉了嘴,皎兮不由怒道:“我和容曜之間……”
不等皎兮說完話,唐惠便嘿嘿笑道:“表姐,你什么都不用說,我明白!我和秦心,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唐惠!”皎兮是真的怒了,不由敲了敲他的腦袋,“瞎說什么!我和容曜什么都沒發(fā)生。”
“什么都沒發(fā)生?”唐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突然笑看秦心道:“秦心,你信不信什么都沒發(fā)生?反正我不信。”
皎兮不禁長嘆一聲,這是造了什么孽!
“都是容曜設(shè)計讓你們誤會,他想要與唐相府聯(lián)姻,借助唐相府的權(quán)利穩(wěn)坐儲君之位。”皎兮開口解釋,聽皎兮說完,秦心先反過神來。
“聽父親說過皇室歷代奪儲的事情,只是從未想過奪儲之爭竟然如此陰暗齷蹉。”秦心正色道,對容曜的好感盡數(shù)殆盡,“太子殿下深得民心,這一舉動,真是令秦心感到失望。”
唐惠也不由說道:“表姐,是我誤會你了!這個容曜!竟然欺負表姐,以后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能解釋清楚皎兮就謝天謝地了,交待好他們倆封口后,便回到北苑。
怎料唐相竟在北苑暖閣和容曜相對而坐。
看到皎兮回來,唐相略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皎兮不由瞪向容曜!這家伙真是難纏!
唐相失望的目光向皎兮看過來,皎兮只覺臉上似被潑了盆冰水,不由跪在唐相跟前:“外公,是皎兮錯了,皎兮但求回到西疆。”
再多的解釋只能讓唐相越來越失望,再加上自己三言兩語又怎能讓唐相輕易相信,還不如干脆默認,以退為進。
容曜和唐相雙雙看向皎兮,唐相的眼里閃過一抹心疼,“皎兮……”
“外公,皎兮不孝,不能再陪在您身邊了。”皎兮朝唐相磕了幾個頭,將雪白的額頭都磕出一塊淤紫。
忙將皎兮扶起來,唐相不禁紅了眼眶。
而容曜默默看著這一情景,只擰了擰眉,悄然離去。
東苑和北苑的燈火一夜未滅,唐相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找到皎兮。
“我唐肅為唐氏一門的榮華付出了半生,豈能連女兒家的榮華都給不了!”唐相突然笑道:“這帝都有何好?到處都是沒有烽煙的紛亂,我今日上朝便上書皇上,告老還鄉(xiāng)。”
皎兮微微一怔,不由跪下:“外公,您不必為了皎兮放棄這么多。”
“帝都沒什么好的,不僅物價高,人也不好相處,盡是些不能得罪的。還不如告老還鄉(xiāng),種個一畝三分田,安享晚年。”唐相也想開了,說放棄也沒什么難的。
其實唐相早就想遠離帝都,唐氏一族到他這一代已開始衰落,離開朝堂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皎兮不由緊鎖眉心,這其實也正如她所愿,離開這個紛亂之地,對唐相和唐惠都好。
當日朝上,唐相上書告老還鄉(xiāng),皇上于心不忍卻還是批了。
若相位空懸,他便能放個自己的心腹在丞相之位,他這個皇帝也可揚眉吐氣。
唐相告老還鄉(xiāng),于帝都掀起不小的軒然大波,而傳言也是各種各樣。有的說是因為唐相外孫女抗旨拒婚惹惱了皇帝;也有的人說是唐相年歲大了不能再堪當重任;甚至還有傳言說唐相一家覬覦皇位,皇上念及唐家百年忠心才讓他告老還鄉(xiāng)。
聽著坊間傳言,唐惠不由大笑道:“更可笑的是有人說表姐讓皇上看中了,外公為了讓表姐逃過入宮,才告老還鄉(xiāng)的。”
皎兮搖頭,從梨花樹下挖出一個多月前做的梨花釀,“雖才一個多月,但也可以了,唐惠,你去將白公子叫來,一同品嘗。”
卻聽唐惠說道:“白公子在昨晚就已經(jīng)離開了,白公子讓我告訴表姐,他家里有事情,才急著連夜趕回去。”
聞言,皎兮點了點頭,相信白扶扇能處理好白蛇谷內(nèi)的一切事情。
留京幾日,交待好紫云堂的一切事宜,便隨著唐肅回到老家小鎮(zhèn)。
回到老家七星鎮(zhèn),即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就是帝都唐相府的馬車吧!哎,那個就是拒婚抗旨的唐皎兮吧?”
“這不就被趕回老家了嗎?!”
“不是說是唐老告老還鄉(xiāng)的嘛?”
“那么丟人的事情,換誰也得找個臺階下。”
“哼,真給七星鎮(zhèn)的人丟臉,還有臉回來。”
“真是丟人!”路人看著唐肅一行人的馬車,不由的指指點點。
皎兮滿臉黑線,這些人……不過小鎮(zhèn)上這些人倒也比帝都那些冠冕堂皇、心機深沉的人要好的多。
回到七星鎮(zhèn)的唐府大宅,由唐家大爺爺領(lǐng)著旁支兒女孫子在門口迎接唐肅等人。
大爺爺唐正看到唐肅,笑出一臉褶子,“肅弟,你終于回家了。”
與大爺爺對視片刻,唐肅不由點頭笑道:“回來了,回來了。”
跟著大爺爺走進唐宅,唐肅看著唐家旁支枝繁葉茂,不由的眼眶濕潤,誰不想享受兒女繞膝的天倫之樂呢!
由大爺爺身邊的柳管家挨個介紹唐宅的各個主子,皎兮牽著唐芳安靜的立于唐肅身邊,由著唐芳時不時地擺弄她的衣袖。
簡的來說,七星鎮(zhèn)的唐家旁支也不算人口特別多,只有大表舅、舅母和大表姐、二表妹、表哥一家人最多,其他的也只剩下未娶的四表舅和待嫁的六姨娘。
介紹完畢后,由晚輩一一向長輩行禮,最后由大爺爺帶著去往唐宅供奉祖先牌位的靈堂,唐肅帶著皎兮、唐惠還有唐芳對著祖先的牌位磕了幾個頭上了幾柱香。
人也都認的差不多了,祖先牌位也都拜了,接下來就是分配院子。
大爺爺將唐宅大體的平面地圖拿出來,指著東廂最大的一間院子道:“這件院子最寬敞,南北通風。丫頭,你就住這吧!”
“?。看鬆敔?,憑什么讓我把院子讓給她啊?我不讓。”唐悅一臉的不滿,惡狠狠地瞪了皎兮一眼。
“是??!憑什么讓悅悅把她的院子讓給她。”六姨母尤為的尖酸刻薄相瞅著皎兮,似將皎兮看做來搶家產(chǎn)的敵人。
皎兮笑著看向唐宅地圖,指著圖上偏僻的一處院子道:“大爺爺,這處沒人住吧?”
見此,唐宅的人盡是臉色一白,大爺爺咳了咳道:“沒人住,這處院子曾經(jīng)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皎兮笑道:“這處還有竹林,皎兮覺得很好,不如就讓皎兮在這里住吧!”
其實除了安靜,皎兮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偏僻的院子可以隨時隨地的翻墻出去不被發(fā)現(xiàn)。
皎兮大方得體的沒有與唐悅表妹爭奪院子,因而深得大爺爺歡心。
而表舅家的姐妹倆大眼瞪小眼,看鬼似的看皎兮。
一直盯著皎兮的臉看的唐鑫突然幽幽道:“那竹蘭苑,死過人的。”
“唐鑫!”大爺爺不禁怒看一眼唐鑫,轉(zhuǎn)而看向唐福:“管好你兒子!”
皎兮倒是沒有震驚,深宅與深宮并無什么不同,唐家大宅就好比迷你版的深宮,沒死過人才會覺得蹊蹺。
“大哥,這院子若當真死過人,怎能讓皎兮住在那里。”唐肅不由看向大爺爺,大爺爺無奈點頭道:“曾經(jīng)是死過人,也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但平常都會派人去打掃。”
“那院子又不鬧鬼,皎兮表姐肯定不會害怕吧!”唐悅插話道,可不能讓她搶了自己的院子。
皎兮笑,若是讓他們知道她從小到大都住在皇陵里與大遼祖先們?yōu)榘榈脑?,他們會不會驚得掉了下巴?
“大爺爺,外公,你們別擔心,皎兮不怕。若是你們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讓四姨母和我一起住在那個院子吧!”皎兮說完,唐芳就在旁邊點頭道:“我和皎兮一起?。∥液宛ㄙ庖黄鹱。?rdquo;
她歪頭晃腦的呆傻模樣讓大爺爺和唐肅無奈,唐相四人的居所也就此分配完成。
到了竹蘭苑,除了一片的竹林,還有一塊人工湖,里面開滿了水蘭花,天然景色格外優(yōu)美。
“好看!”唐芳嘿嘿笑著,指著人工湖上的一片水蘭花。
秦心也笑道:“小姐,這院子里的景色也真是漂亮。”
而皎兮身側(cè)的文茵看著一片水蘭花不由蹙眉,正欲說些什么,秦心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秦心!”皎兮忙將秦心扶進屋里,由文茵為其號脈。
“文茵,秦心沒有大礙吧!”看著文茵臉色凝重的號著脈,不由問向她。
抬眼看向皎兮,文茵緩緩開口道:“中毒不深,秦心沒有大礙。”
“中毒?”皎兮挑眉,秦心始終跟著她,什么時候中的毒?
“秦心的體質(zhì)剛好與那水蘭花散發(fā)的氣味相沖,所以才會導致窒息昏倒。水蘭花來自于西域,其散發(fā)的氣味以及花的根莖花蕊皆有劇毒,對與其相沖的體質(zhì)尤為有害。這院子里的水蘭花品種不純,所以其散發(fā)的有害物質(zhì)并不濃烈,所以只有與它相沖體質(zhì)的秦心才會昏倒。”聽著文茵解釋,皎兮不由驚訝。
文茵突然又道:“與水蘭花相沖的體質(zhì)尤為罕見,這種體質(zhì)稱為蘭心體質(zhì),其心頭血可做很多藥的藥引。”
聞言,皎兮極為正色的看向文茵,“秦心的體質(zhì)問題,別說出去。”
文茵點頭,“文茵明白。”頓了頓,文茵還是忍不住說道:“像四姨母這樣受到刺激后的癡傻,可用水蘭花花蕊加入蘭心體質(zhì)的心頭血做藥引,將這個病治好。”
“用秦心的命換好四姨母的病愈,想必四姨母清醒后也不會答應(yīng)。文茵,此事以后不要再說。”皎兮注視著昏睡著的秦心,“你去將藥方寫下來吧!一會我去抓藥。”
拿著藥方去抓藥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皎兮不由歪頭看了眼,滿屋子各式各樣的蘭花,有栽在土里也有養(yǎng)在水里,五花八門的。
抓藥回來,皎兮不禁問向文茵:“蘭花品種當中,只有水蘭花有毒嗎?”
正配藥的文茵搖了搖頭,“除卻水蘭花,其他品種的蘭花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毒,只是不似水蘭花的毒深。”
“蘭花有毒,這種事情郎中是不是都該清楚?”皎兮不由想起抓藥時的那間醫(yī)館,醫(yī)館的柜臺上擺放著盆蘭花。
文茵點頭道:“這是常識。學醫(yī)之人,先得會識毒,然后才能學習醫(yī)術(shù)藥理對癥下藥。”
“文茵,我出去一趟。”皎兮不做多想,去北院找大爺爺。
北院桃花樹下,大爺爺正和唐肅下棋,大爺爺看著棋盤走向不禁嘆道:“唉,又輸了。”
見皎兮走來,不由招招手道:“皎兮丫頭,你來的正好,快幫大爺爺和你外公下一局!大爺爺可是輸慘了。”
皎兮淺笑,朝大爺爺行禮:“皎兮不才,也下不過外公。”
只見唐肅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兩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的閑扯了幾句后,大爺爺突然道:“哎,皎兮丫頭,你來北院,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皎兮點點頭,說起竹蘭苑池塘里的那片水蘭花,將文茵所說的水蘭花有害之言皆說了出來。
聽完皎兮的花,大爺爺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贊同皎兮移植那片水蘭花,并讓賬房支給皎兮一筆銀兩。
由于皎兮從帝都回到唐肅老家七星鎮(zhèn),巫婆婆派了少許堂眾一同前來保護其安全。
皎兮便讓他們扮做移植水蘭花的人來到宅上,東廂房的表姐妹看著入府的這些人不由疑惑。
“姐姐,皎兮究竟在玩什么把戲?”唐悅不禁朝唐晴看去,對于突然回到老家的皎兮充滿敵意。
她身邊的唐晴搖頭,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若是想知道,去看看不就行了?”說完,不感興趣的回了自個院子。
而唐悅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向竹蘭苑方向走去。
水波微微漾動,皎兮站在池塘旁看著他們下到池塘里開始移植水蘭花。
清風拂過,皎兮不由細細吸了下鼻子,水蘭花的香味之外竟夾雜著一絲腐爛的氣息。
池塘下突然有人驚呼道:“小姐!這下面有……有死尸。”
伴隨著水蘭花一起打撈上來的還有兩句死尸,一男一女。
尸體被池塘泡著已經(jīng)腫脹,經(jīng)過時間的流逝,這尸體的樣子也已看不清楚。
“你們將這兩具尸體找個地方埋了吧!”皎兮吩咐道。
唐悅正好趕上看到從池塘里打撈出尸體,不由慌亂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