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邁開步子,追上皎兮。
出了四季林,皎兮停在一個瀑布旁休息。
偏過頭瞥一眼追來的容曜,“你的傷都好了?”
不見他答話,皎兮莞爾笑道:“這里距離帝都,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的話,兩日就能到。你的傷既然好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立即馬上,我送你回去。”免得到時真被父親逼婚,假戲真做了。
覺得背后一涼,皎兮回身,神色徒然一緊,就見容曜放大的臉。
皎兮吸氣,被嚇得猛向后退一大步,身體忽然一空。
腦袋嗡嗡作響,后面是瀑布湖!腰身一緊,呈與湖面二十五度角,沒有墜入湖中。
“呼!”長出一口氣,抬眼就對上他幽深的冷瞳。
他勾唇,好看的眉梢散去幾分寒意,“我救了你,你就要聽我的。”
本姑娘憑什么聽你的!法外開恩送你回家已經(jīng)是你的榮幸。
皎兮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一個后旋踢,雙腿鎖住他的上半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將他一起帶進(jìn)水里。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遠(yuǎn)遠(yuǎn)超出容曜的預(yù)料。
除了沒料到,加上傷口還沒痊愈,容曜便被皎兮拽倒入水。
雙雙落水,皎兮先一步爬上岸,吐出口中的泉水,冷不丁一瞥,只見水中暗紅色的血四溢開來。
“容曜!”猛然驚覺,容曜還沒上來!
那血是……皎兮甚覺良心不安,就算他百般對不起她,她也沒想要他的命??!
若他死了,定會受良心的譴責(zé)一輩子。
不做多想,皎兮潛入水里,把容曜撈上來,果見他白皙的額頭被磕破,正緩緩地往外流血。
皎兮先給他服下一顆皓雪梨花丸保命,有條不紊的給他清洗傷口。
臨近天黑,唯有將容曜帶到不遠(yuǎn)處的茅草屋暫作休息,這地方也是曾經(jīng)偶遇路柔的地方。
實在是有些累,盹打著打著,皎兮便睡了過去。
均勻的呼吸聲,在極其安靜的茅草屋里,異常清晰。
一雙漆黑的眼眸緩緩睜開,斜一眼坐在身側(cè)打盹的人,目光微微浮動,帶著一絲迷茫。
扶著疼痛欲裂的腦袋坐起來,眉都擰成一個疙瘩。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是哪里?記憶里,他是被刺客追殺,受傷墜入湖里。
額頭悶痛,容曜總覺得腦袋里有些東西被遺忘了,卻又想不起遺忘的是什么。
使勁晃了晃迷糊的腦袋,細(xì)細(xì)打量眼前的女人,膚如凝脂、清麗脫俗,還有眼角的那一點(diǎn)朱砂,令他感到的不是初次相遇的驚鴻一瞥,而是等待了三生三世的夢中佳人。
看著她安靜恬淡的睡顏,容曜不禁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點(diǎn)聲響驚醒了這美好。
可皎兮還是醒了,四季林外危機(jī)重重,她哪敢熟睡。
睜開清亮的眼眸,就見容曜露出一抹和煦友好的淺笑。
“不會腦袋進(jìn)水了吧!”皎兮喃喃,這人肯定是腦袋進(jìn)水傻掉了,竟然還會沖著她笑,而且還笑的這么好看!
盯著皎兮臉上變幻多端的表情,容曜不解的看向她,“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皎兮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容曜的臉頰,緩緩道:“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他一窘,俊臉騰地紅到了耳根。
看著他難得窘迫的模樣,皎兮是想笑也不是,想哭也不是,這丫肯定是腦袋進(jìn)水了!鑒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