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賣身契”(2)

他兇完人還把幾張紙全糊到我臉上,迅速出了辦公屋再也不見人影,空留我和孟穎呆在原地。

孟穎看了看仍摸不清狀況的我,將散落在我身上和地上的紙都重新整理好,垂著頭,默默的對我說道:“顧憶,咱們回家吧。”

后面的事,就依稀記得不太清了,只記得我連滾帶爬的進了孟穎的家中,倒頭就睡,連鞋子脫沒脫掉,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我媽的電話鈴聲弄醒的,我才記起今天是個星期六,我應(yīng)該“回娘家”了。

我隨口敷衍了幾句,便又蒙了被窩想要繼續(xù),可臥室的門卻被打開了,我一伸頭,就見孟穎微笑著走了進來,還帶著一杯熱乎乎的鮮奶。

“我剛才聽見你說話,就知道你醒了。怎么樣了,還難受嗎?”她和聲問我,將奶杯放在了我的床頭柜上。

我揉了揉太陽穴,心里被她的關(guān)心惹得暖暖的,笑道:“好久不喝了,昨兒個出丑了啊。哎,你也知道,我結(jié)完婚后,就答應(yīng)過婆......陳瑞的媽媽少去應(yīng)酬,搞得現(xiàn)在酒量直線下降。”

孟穎點了點我的額頭,沖我擺手道:“得了吧,你昨晚洋酒啤酒混搭一起喝,就是再有魄力的人也受不住。喏,趁熱把牛奶喝了,一會起來了我給你看樣?xùn)|西。”

然而,當(dāng)我切切實實看到她嘴里說的所謂“東西”的時候,整個人卻已經(jīng)徹底的不好了。

我將那份按著我鮮紅大指印的合同撕了個粉碎,憤憤的扔進了垃圾桶,我紅著眼睛,撥通顧允的電話,對著他就怒喊:“無恥下流卑鄙!顧允,你趁著我爛醉的時候簽什么狗屁合同!告訴你!不管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么,我都不可能認(rèn)賬!你這個合同是作廢的!沒用!”

“誰他媽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對我這么說話?顧憶,你敢再重復(fù)一遍?嗯?”他語氣極怒,只覺得那邊的牙都咬得直響,“想作廢合同?好,我讓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到我面前,當(dāng)面和我談完,我再考慮要不要踢了你!”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好像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對,他反倒比我還火,這他媽什么世道!

孟穎勸我別和他硬碰硬,我卻想起什么,反問她:“為什么昨晚你偏偏要帶我去顧允家的夜店搞聚會?孟穎,咱們可是老閨蜜,你千萬別站在他那邊!”

孟穎聽了,攤手無奈的對我道:“我就料到你會把鍋甩給我一半,顧憶,夜店雖然哪都有,但除了你和我,那些老同學(xué)和顧允的關(guān)系都很好,我總不能把同在x市的顧允落下吧。正好他家就是干這個的,咱們又何必去找別處呢?”

她這么一說,我倒是無話可對,心想或許真的冤枉她,便悶悶的和她說了對不起。

她笑著扯了扯我的胳膊:“別著急,那個合同簽約的時候,你是沒有多少主觀意識的,存在重大失誤,從法律上講,是可以無效的。”

無效,我也知道無效。

這句話,明理上是對的,可站在顧允的面前,那根本就成了屁話。

我按照他說的地址,來到了他所在商務(wù)樓的公司,許是周末休息,幾乎沒有什么人。

剛一進他的辦公室,就見他這個大白貓十分囂張的倚坐在他寬大的辦公桌前,雙手抱胸,眼神甚是犀利又極為不屑的瞧望著我,上來第一句話就是:“酒醒了?不浪叫了?”

我咬著唇,勉強回憶起昨晚醉酒時發(fā)生的一些事,羞恥的被他一下就給噎那不知如何對答了。

他向我伸手,道:“合同呢?”

我面無表情的說:“撕了。”

他嘴角輕揚,說:“很好,不過你撕了一份,我還會有一萬份,你要是想撕個夠,我不介意都給你。”

我冷笑:“無效的合同,你就是留著原件發(fā)霉長毛了,對我來說都沒用!”

顧允長長的哦了一聲,走到我面前,揚起他高傲的臉,對我說道:“你當(dāng)我傻?我一個公司老總還不知合同效用?但是顧憶,我說過,只要我想讓你來,就是你不肯,我也有一百個辦法讓你滾過來!”

他從他西服的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個u盤,接著對我睥睨道:“這是昨夜咱倆在夜店的走廊和辦公室里監(jiān)控下的錄像,你配合的甚好,像模像樣。顧憶,你的爸爸不是最不歡喜他的女兒在他面前甩臟點嗎?那你說,他看見這些,會怎么想?你家周圍小區(qū)的那些并不知曉你離婚的鄰居們,看見顧家女兒有了外遇又會怎么想?”

我臉色馬上就變了,我顫抖著聲音,對他不可置信的說:“你怎么可以這樣?!”

顧允伸出食指在我眼前虛晃了幾下,瞇起他的淡褐色眸子,冷聲又道:“我還有很多別的方式叫你乖乖的聽話,你想要換另外一種?可以!隨你挑!但要是你還敢和我說不,那就真的別怪我不客氣!我顧允還沒和誰這么好好商量說話過!”

他盛氣凌人的將我退到了墻角,修長的手剛要觸碰我的臂膀,就被我一巴掌拍打了下去,他眼神乖戾的瞪著我,卻是又要掐我的脖子,我害怕的驚叫了一聲,卻見他手只是停留在我下巴處,并沒有實際付出行動。

他問我:“怕了嗎?”

我閉嘴不答,只覺得又羞恥又忿怒,滿腔的痛恨,卻在他面前根本不敢發(fā)泄出來。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找到了我的軟肋。

如果我不妥協(xié),他真的找到我家,怕是即便事情最后終有澄清,我父親的臉面也早在議論聲中,蕩然無存。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我的淚清淌了下來,順著我的腮劃入了我的脖子里,我哆嗦著身子,質(zhì)問他,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他再次見到我后,就一直不肯放過我。

就聽他捏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狠狠的對我說道:“看見你這幅慘樣,我心里就特別舒服!”

他用力的抽出了手,扭過身去,對我打了個響指,便道:“周一就來報道,早上8點半,我不希望你遲到。”

我木然的站著,沒有回應(yīng),他好像也不介意了,只是貌似又想起什么,側(cè)著臉斜看著我,語氣雖然不似方才那般陰厲,但卻冰冷和尖銳的令我打顫:“還有,你下次做春夢的時候,記得把嘴巴緊緊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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