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穎愕住了,扯住我,對我說:“這都是雙份的,你不吃的話剩下就要扔了。顧允既然特意買來的,那我們不吃白不吃。你和他那種人,賭氣干什么?”
賭氣?他三番五次找機會損我,昨晚還罵我不如狗,我是那種沒骨氣,能安心坐下,舔著臉吃他買來東西的人嗎!
也就是姐現(xiàn)在心境不一樣了,加上他對我離婚的事知之甚多,我怕他再惹急了作出什么讓我揚名立萬的事,否則,我還能這么慣著他?
我嘆了口氣,對孟穎道:“我真沒心情吃了,一會收拾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一下,我明兒個就要去和陳瑞辦離婚了。”
說到離婚,我還是很沉重的。
本來我以為,我痛罵了陳瑞一頓,這樣的發(fā)泄會能夠使我的心更好受一點,但今天早上一醒來,我就覺得我錯了。
我越是老去想這些事情,我就越會質(zhì)疑我自己,會質(zhì)疑所謂的命運,質(zhì)疑那個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老天爺。
我甚至想過埋怨我的父母,埋怨我的王老師,埋怨他們?yōu)槭裁串?dāng)初把我往火坑里跳,為什么不能夠阻攔我一下,即便他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這樣,我稀里糊涂的又過了一天,終于等到了和陳瑞匯合的那一刻。
因為是周五,民政局的最后一個工作日,所以前來辦事的人還是挺多。
我望著那三三兩兩排隊等著拍照的年輕情侶們,心里的滋味很是復(fù)雜。真是恍如昨日啊,一年前我也曾經(jīng)像他們那樣,滿臉都是對婚姻的期待憧憬來到了這里,興奮的跟什么似的,可如今,我卻大刺刺的站在離婚專屬的辦公室,和陳瑞馬上就要形如陌人,簡直是大寫的諷刺。
不得不感嘆,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速度的,我本來前一天還背好了臺詞,以防那些大姐們給我和陳瑞來個離前調(diào)節(jié)。
但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人家只是扶了扶眼鏡瞅了我倆一眼,屁都沒放就完成了任務(wù)。
可就在我和陳瑞一人拿著一個本本撤離的時候,我就聽見隔壁桌那個大媽張口就開始勸原是站在我身側(cè)的那一對鴛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聞?wù)邆模娬吡鳒I。
我心說,勸和也是要看臉的么,雖然這么迅速甚合我心意,但這種差別對待是怎么回事。連大姐都看出來我和陳瑞就不是一路人,不愧是干這行的!
我默默跟在陳瑞身后,走出了民政局大門,陳瑞扭身回頭看了看我,對我說道:“要聊一聊嗎?”
我望著他那張瘦削的臉,心里又上涌了難以言說的情緒,我淡淡的回答他說:“要聊什么?你凈身出戶,我獲得自由,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我和你還會有什么好說的?”
陳瑞摘下眼鏡,用手掌抹了把臉,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前晚你不是說恨我,我只是想問你,我還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好一些?”
好受一些?!
我抖著身子上前一步,對他狠狠的說道:“你欺騙我婚姻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不要再用你所謂的愧疚,想要徹底抹掉你們?nèi)覍ξ以斐傻膫?!千萬不要再提你媽以死相逼才來娶我的苦衷,趁機往自己身上洗白,你錯了就是錯了,陳瑞,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都會永遠恨你!”
最后那一句話,我?guī)缀跏钩隽巳?,也根本不顧街旁的路人再怎么看我?/p>
我忽然覺得那一刻,我真的是一只從囚牢里飛出來的小鳥了,我可以重新開始我自己的生活了。
我想起了他那個可惡的母親,便晃了晃我手中的手機,說:“咱倆的離婚證據(jù)我會保存下來,放在一個別人不會看見的地方。但我也希望你能夠管住你家里人的嘴巴,要是再聽見有關(guān)往我身上倒臟水的言語,陳瑞,咱倆就真成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