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鐘,他早該下班了,據(jù)我對陳瑞脾性的了解,他應該是按時準點會去方僑的居所“幽會”,而不是跑到我的娘家來和我見面。
他就蹲坐在門口的臺階處,手里還握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想必已經(jīng)是等候多時了。
我倒退了幾步,抬頭看了下我家樓上的窗戶,警惕的對緩緩起身的陳瑞說:“你又來找我爸媽了?!
還沒等陳瑞張口回答我,就聽有一個十分囂張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還夾帶著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蠢貨,你尾巴被夾了?!”
我猛的回頭,就見顧允“面露兇相”的朝我走過來,嘴里也不知道還在罵著我什么,可當他擰頭瞧見堵在我前方的陳瑞時,步子硬是在我的左后側(cè)處突然停住了。
就見他眉毛一高一低的挑起,雙手習慣性的插兜,肩背也不知是為了裝b還是怎么樣,直直的往后挺著,那張凈白的臉也越昂越高,活像我姥姥家養(yǎng)的那個大白貓。
他揚頭也就算了,下巴的方向卻是斜歪著的,滿臉的不屑樣,也不正兒八經(jīng)的打量人家,就只是瞇著眼睛嗤笑著掃了幾眼。
此時陳瑞的目光也立刻穿過了我,和我旁側(cè)的顧允來了個對視。
然后,我就聽見他倆同時對我說:“誰?”
我當即懵了,居然尷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陳瑞問我,我能夠表示理解,畢竟他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顧允。
但顧允這邊就是屬于明知故問了!以他的手段,還有他現(xiàn)在那副德行,他要是說不知道,鬼才信。
我很想扭頭問問顧允,怎么哪都有你,可一想人家也是好心聽見我方才的喊叫,過來看看我到底怎么了,我如果要是再來埋怨他多管閑事,他以后估計看我就更不爽了。
我故意無視顧允,只是回答陳瑞道:“這是我們的客戶,也是我大學同學,今兒下午,你媽來我單位,她也見到過的。”
陳瑞一聽我提到了婆婆,便馬上就想開口和我說什么,但貌似又礙于顧允在場,張了的嘴巴又漸漸閉上了。
顧允見我唯獨把他跳過了,甚是不合他顧大爺?shù)男囊狻?/p>
他呵呵沖我冷笑兩聲,那皮鞋踢著腳下的石子,而后,態(tài)度分外惡劣,語氣分外欠揍的對我說道:“你那爛婆婆的乖乖兒子?你眼光向糞坑里看才挑中的如意郎君?陳,什么來著???”
此話一出,我聽見陳瑞手里攥著的礦泉水瓶咯吱直響。
我心一跳,連忙插在倆人中間,生怕陳瑞一個瓶子甩過來,在我家樓底和顧允廝打起來,如果這樣,我顧憶就徹底出名了。
顧允聽見了響動,眼神凌厲的向他瞟了一眼,嘴角卻是悠悠的微微翹起,表情愈加挑釁的望著陳瑞,囂張乖戾的不得了。
陳瑞帶著眼鏡,大晚上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也根本瞧不見他到底在望著誰,就只能聽他壓著嗓音,對我說道:“我來,是想與做個徹底的你解釋和道歉。你的父母,我并未打攪,今后也不會。但顧憶,屬于咱們二人之間的私事,還是別讓外人聽見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