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順著山洞往前走,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就說:“不對勁啊,上次我來的時候地勢好像沒有這么陡啊。”
爺爺嗯了一聲,而老族長和陳柏霖卻沒有說話,不過神情都很凝重,看來對于這里都很沒把握,尤其是后者,臉上簡直就是毫無血色,后來我才知道他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癥,一進到比較密封的環(huán)境,就會感到不由自主的恐懼。
我打開在路上的超市里買來的強光手電,朝著山洞的深處照去,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但是我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沒道理呀,我們已經(jīng)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怎么還沒有看到那塊陰獄碑。
我覺得不對勁就開啟了龍瞳,前面還是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又走了沒有多久,黑暗中忽然有慘白的亮光閃耀,我把看到的東西告訴大家,讓他們小心戒備,等我們走近了一看,才都長出了一口氣,原來閃光的就是我說的那塊陰獄碑!
我拿手電一照,頓時一驚,皺著眉頭說:“不對!這不對!”
爺爺和老族長倒還沉得住氣,可是陳柏霖就不行,他臉色慘白急忙問:“怎么了?哪里不對?”
我說:“我上次進來的時候,迎面看到的是陰獄,但是你看,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是陽封。”
爺爺吃了一驚,一個箭步?jīng)_到陰獄碑前,仔細(xì)的看了一下地上,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就說:“大家小心,鬼剎應(yīng)該已經(jīng)蘇醒了,小心它的偷襲!”
我心頭忽然一顫,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后面的通道,果然,和上次一樣,都是被封死了!
爺爺來的路上曾告訴我那是幻覺,就走到墻壁前用手去推,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的手竟然陷進了墻壁,仿佛穿過了一堵氣墻。
陳柏霖見狀也好奇的學(xué)我,將手臂伸進了山壁中,果然和我一樣,看來爺爺說對了,這真的只是一種幻境。
忽然,陳柏霖驚叫一聲,像是被什么人猛地的拽進了石壁中,我一看,怕他有危險,想也沒想,也一頭扎進了去!
進去之后,我感覺眼前一黑,猛地一雙血色的眼睛就在我對面,差點和我撞上,我反應(yīng)極快就地一滾,然后快速的轉(zhuǎn)身掏出了強光手電照射了過去,但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經(jīng)忽然不見了。
難道是我的幻覺。
我舉起手電四下照射,除了前面一條黑漆漆的山洞,沒有任何的東西,哪來的陳柏霖?。?/p>
“老陳!老陳!”我大聲呼喊,沒有人回應(yīng)我,只有我的聲音在山洞里回蕩。
我四下照射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陳柏霖任何的線索,我轉(zhuǎn)身向身后的墻壁摸去,你大爺?shù)?,我的手竟然穿不過去了。
完了!
我被孤立了!
我看著前面黑漆漆的山洞,咬咬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硬著頭皮往前面走,安靜的山洞里我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走了一段時間,忽然從前面穿來了咚咚的奔跑聲,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迎面撲來,我心臟開始顫抖,站在原地等待著腳步聲的到來,沒想到,就在我恐懼不安的時候,那腳步聲忽然停止了,但是血腥味卻越來越重了!
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心里那個煎熬??!
我把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媽的!你不來找我,那我就來找你,我緊緊的握著手電,快步向聲音發(fā)出來的地方跑去。
我大概跑出了二十幾步,我聞到血腥味越來越重,就放緩了腳步,左手反握手電,右手抽出苗刀,橫在了胸前。
我手中的苗刀就是上次老族長給我?guī)У缴裣晒鹊哪前?,在我來之前他將這把刀送給了我,看的陳柏霖眼紅的很,借去耍了半天。
一道黑影矗立在山洞中間,而血腥味就是從黑影后面?zhèn)鱽淼?,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黑影,手電照在上面,我眼睛一瞇,看清了黑影的真容!
陰獄碑!
我心臟撲撲跳得厲害,身體里的氣機忽然自己就運行了起來,我更是如履薄冰,這是身處險境的征兆?。?/p>
分出一部分的氣機灌注雙眼,黑白龍瞳立現(xiàn),我死死的盯著陰獄碑后頭的陰影,眼睛的余光關(guān)注著四周,到了這個時候,我心里一經(jīng)沒有開始那么的驚慌了,既然是狹路相逢,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我靠著山洞的巖壁,一點點的往前挪動,終于我看到蜷縮成一團的人靠著陰獄碑的陽封一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強光手電照在他的身上,我忽然覺得這個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老陳!老陳!”
我驚呼起來,這個人是陳柏霖,怎么分開才那么一會兒,他就弄成這樣了,我看到他的大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而且傷口周圍的柔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
“有毒!”
我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給他喂兩粒老族長煉制的解毒丹,又從背包里拿出了碘酒和紗布,還好爺爺和老族長早就準(zhǔn)備好了,讓我?guī)狭诉@些東西,怕的就是有人受傷,當(dāng)時我還覺得這些東西是累贅,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我在用碘酒給陳柏霖消毒的時候,強烈的刺激讓他恢復(fù)了意識,這雖然讓我放心了,卻讓他吃盡了苦頭。
接下來,整個山洞里都回蕩著陳柏霖殺豬般的慘叫聲……
接了下來的半個小時里,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給人療傷完畢,但是那家伙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
“老王啊,你把我弄醒干嘛,遭這活罪!”
“老王啊,你就不能輕點嗎?”
“老王啊,給我來點消炎藥唄……”
“老王啊,要不給我掛瓶葡萄糖吧……”
“老王啊,??!……”
不好意思,陳柏霖最后那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是我故意弄出來的,我在給她包扎好了之后,只在忍無可忍,就在他的傷口上輕輕的拍了一巴掌!
我保證,真的很輕!
我忙了大半天,也有疲憊了,就挨著陳柏霖坐了下來,然后掏出了一顆奶糖塞進了他的嘴里,說:“如果你不想死在這里,就留點力氣,待會跑路用吧。”
我等陳柏霖休息了一會,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就把他扶起來,往山洞的更深處走去,因為我們的后面已經(jīng)沒有路了,我試過了是真實的山體!
我沒有問他怎么會受傷的,怕引起他的不安。
看著強光手電的光被山洞深處的黑暗吞噬,我仿佛感覺自己像是行走在通往地獄的黑暗通道中似的。
“老王??!怕是情況不對啊!我們是不是遇到鬼物了。”陳柏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仿佛很恐懼。
我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因為我怕自己的聲音也會顫抖,因為恐懼是會傳染的,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嘿嘿一笑,滿不在乎的說:“怕個球?。∩洗挝乙粋€人都活著出去了,你怕什么?更何況我爺爺和老族長肯定也再找我們,你不相信我也應(yīng)該相信他們吧,以他們的實力就我們出去還不是小事一件。”
陳柏霖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說:“真的?”
我點頭說:“真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被老陳的心里還沒底,不過為了加強可信度,我還是一臉自信的。
話音剛落,山洞中的兩側(cè)墻壁上,忽然傳來了敲擊聲,就像是刑場上犯人臨刑前的鼓聲,鼓聲從剛開始的微不可聞,到后來的震耳欲聾,我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而陳柏霖因為腿上有傷,捂著耳朵干脆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就在鼓聲達到頂點的時候,戛然而止,突兀到了極點!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陳柏霖就一腳踹在了我的背上,將我踢出了三米多遠(yuǎn),而他自己咒罵一聲:“你他媽的,就不能看準(zhǔn)點兒,凈往一個地方扎呀!”
我在心中暗叫,糟了。
手電移到了陳柏霖的位置,他蜷縮成了一團,雙手捂著大腿的傷口,我看到他那原本包扎好的紗布,竟然又撕裂了!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到了至極的聲音從巖壁里傳來。
“閻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人到五更!既然已經(jīng)聽過斷頭鼓了,那就把命留下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