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時,監(jiān)護室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吵吵嚷嚷的,好像有人在鬧事。
我隱約聽見幾個字眼,說是憑什么他們能進,我不能進什么的。
我看見外面站著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男人,染了一頭的奶奶灰發(fā)色,梳著大飛機頭,看上去很潮的樣子。
他鶴立雞群的站在一群護士中間,身高足有一米九,一邊叫嚷,一邊斜著身子往監(jiān)護室這邊沖,手還故意放在那些護士胸部的高度,引得那些護士驚叫連連。
他趁著護士躲避的時候,身形一晃,三兩下從護士群里沖出來,直奔重癥監(jiān)護室,一邊跑,一邊嘚瑟的大笑,嘴里還嚷嚷著女人胸大就是會影響靈活度什么的。
蘇唯面色一沉,趁他沖進來之前把門堵上,問他:“這是重癥監(jiān)護室,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奶奶灰不屑的看了蘇唯一眼,翻了個白眼道:“誰他媽是閑雜人等?你再瞪眼看看小爺是閑雜人等?我要是閑雜人等,那這醫(yī)院里的人都得滾出去,我敢保證這醫(yī)院里的人沒一個能治得了她!”
蘇唯挑挑眉:“什么意思,你知道她是什么?。?rdquo;
“切,我連人都沒見到,我哪能知道她是什么???不過我知道她的病是由蟲子引起的,具體能不能治,還得看她長的漂不漂亮。”奶奶灰一臉輕浮,臉上恨不得寫上我是色狼幾個字,說句話的功夫,他的目光已經(jīng)越過蘇唯,在我和白小沫臉上打了好幾個來回。
蘇唯不說話了,目光狐疑的看著奶奶灰,許久之后,才將門口讓出來:“進來吧。”
“嗨,二位美女,我叫楊子良,認識你們很高興。”楊子良進來以后,并沒有著急看病床上的空姐,而是笑著跟我和白小沫打招呼,還熱情的伸出手要跟我們握手。
我跟白小沫同時往后推推,警惕的看著他,他知道空姐是因為蟲子得的病,還口出狂言能治她,百分之八十是知道蟞蟲蠱的事,更保不齊,他就是那個下蠱的人。
“呃,我好歹也算小鮮肉一枚,你們多少給個面子,握個手也不行?”楊子良見我倆誰也不理他,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他很自然的用手摸了摸頭,化解掉尷尬,笑道:“明白了,你們一定是被我?guī)洑獾娜菝搀@艷到了對不對?沒關系,很多第一次見我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慢慢習慣就好。”
我無語的看著他,心想驚艷的感覺沒有,倒是有種強烈想揍他的感覺。
鹿銘顯然也忍不了了,一把揪住他領子,寒聲道:“你要是看病,就趕緊看,不看病就滾。”
“這位仁兄,你性格太火爆了,顯然病的不輕,我建議你以后多聽聽輕音樂,念念佛經(jīng)什么的,修身養(yǎng)性一下,免得因為你那火爆脾氣,招惹是非。”楊子良笑道,說著眼底寒光一閃,一把抓住鹿銘的手。
我只聽見鹿銘抽了口冷氣,緊跟著被楊子良攥住的手就發(fā)出一陣嘶嘶的聲音,好像鬼物碰到雄黃時被腐蝕的聲音。
我心里一緊,立即沖上去,把楊子良的手掰開,問鹿銘:“你沒事吧。”
“沒事。”鹿銘冷聲道,目光冰冷的落在楊子良身上,身邊已經(jīng)開始凝聚黑霧,顯然楊子良剛才的舉動惹怒鹿銘了。
“呦呵,說你脾氣大你還不服,只不過灼掉你一層皮而已,你就想弄死我了?”楊子良一臉笑意的瞪著鹿銘,絲毫不怕他,眼里滿是挑釁。
被他這樣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鹿銘手腕剛才被楊子良握過的地方已經(jīng)黑乎乎的,好像燒焦了一樣。
雄黃!
我腦子里頓時蹦出兩個字,但鹿銘應該不怕雄黃啊,我明明記得鹿銘把雄黃球抓在手里,等雄黃球腐蝕完了,鹿銘的手還是完好無損。
而這奶奶灰只抓了鹿銘一下,就把鹿銘傷成這樣,他得多厲害?
我怕鹿銘吃虧,急忙擋在鹿銘面前,冷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楊子良異常堅定道,隨后目光挑挑,臉上閃過一絲狐疑:“怎么,難道我的性別特征還不夠明顯?”
“當然不明顯,你打架的樣子,跟女人一樣!”鹿銘寒聲道,緊跟著我身后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陰氣,整個病房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一個黑影從我身后竄出,像陣風一樣沖向楊子良,還沒等鹿銘到他身前,他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道:“哥,你厲害,小弟認輸。”
我跟白小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震驚的看著楊子良,哪有人這么賤的,故意惹人生氣,又在人發(fā)飆的時候下跪認錯。
此時鹿銘已經(jīng)沖到楊子良面前,即便楊子良下跪認錯了,還是一把掐住楊子良的脖子,狠聲道:“認輸?你認輸,我就要原諒你么?”
“哥,小弟就跟你開了個玩笑,沒必要這么認真吧?況且你還指望我救那女的呢,要是把我掐死了,誰來救她?”楊子良被掐的齜牙咧嘴,賠著笑道。
那模樣,怎么看都覺得賤,賤到骨子里了。
鹿銘這才松開楊子良,冷聲道:“救人就專心救,管好自己的眼睛,別看不該看得人,否則別怪我戳瞎你的眼。”
說話間,楊子良脖子上已經(jīng)留下五根漆黑的手指印。
楊子良連連點頭,齜牙咧嘴的揉著脖子,眼睛剛想往我這邊看,就想到鹿銘的話,隨后硬生生的扭向白小沫,道:“疼死寶寶了,有沒有哪位美麗善良的小蘿莉愿意給我吹吹脖子?”
白小沫臉一黑,罵道:“你到底會不會看病,不會看病就滾出去。”
“你們、你們這群人怎么都這么粗暴!”楊子良故作委屈的跺跺腳,然后走到病床旁,看著病床上的空姐皺皺眉:“都包成這樣了,是人是鬼都看不出,哪還有興趣給她治病?”
說完楊子良目光在空姐身上轉了一圈,道:“身材還湊合,看在你胸大的份上,我?guī)蛶湍愫昧恕?rdquo;
說著,他走到頭骨香爐面前,彎腰將頭骨撿起來,湊到嘴邊,一噘嘴,竟然對著頭骨的牙齒親了上去。
我頓時一陣惡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頭骨被他親吻之后,好像觸碰了什么機關一樣,發(fā)出‘咔’一聲輕響,頭骨的嘴緩緩張開,一只肥乎乎的白蟲子緩緩從頭骨嘴里爬出來。
蟞蟲。
那蟲子跟在飛機上見得蟞蟲長得一樣,只是個頭要更大一些,是平常蟞蟲的三杯大小,我震驚的看著楊子良,他小心翼翼的把蟞蟲裝在一個陶瓷瓶子里,然后塞進兜里,嘿嘿笑道:“我在病房門口等了半天,就為了抓這只小寶貝,嘿嘿。”
“嘔。”身后傳來白小沫的吐聲,她剛才摸過那頭骨,此時見到頭骨里有一只肥蟲子,頓時忍不住了,彎著腰狂吐起來。
我胃里也有些翻騰,但是在飛機上見過那么多蟲子之后,也算有了免疫力,扭頭看了鹿銘一眼,低聲道:“他應該不是在飛機上下蠱的人吧?”
鹿銘搖了搖頭,冰冷的目光依舊落在楊子良身上,眼底充滿懷疑。
楊子良將蠱蟲收好后,就對著我跟白小沫揮了揮手,道:“搞定,兩位美女,咱們就此別過,希望來日你們單身了,咱們有緣再見。”
說完就要離開。
“站住。”鹿銘身影一閃,擋住楊子良的去路。
“哥,我剛才可沒有特意看嫂子。”楊子良臉一垮,郁悶的看著鹿銘。
他顯然被鹿銘剛才的架勢嚇到了,再跟鹿銘說話時,老實了很多。
“你剛抓的什么?”鹿銘沒理他,問道。
“母蟲啊。”楊子良道,隨后神秘兮兮的湊到鹿銘耳邊,顯擺道:“你們可能沒聽說過,那姐們身上不是一般的寄生蟲,而是被人下了蠱,叫蟞蟲蠱,這玩意兒很是兇險啊,如果不把母蟲抓走,就能不斷的在她體內(nèi)繁殖蟞蟲,生生把她吃沒咯,就剩下一張人皮。”
說著,楊子良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扭頭對白小沫道:“怎么樣,害怕吧,哥剛才抓的就是母蟲,現(xiàn)在沒了母蟲,她體內(nèi)剩下的蟲卵就不會再孵化了,所以短短幾秒鐘,哥就救了一條人命。”
“蟲卵是因為有母蟲在身邊才開始孵化的?沒有母蟲的話,在其他條件下能孵化嗎?還有,這骷髏頭里冒的煙是怎么回事,對蟞蟲蠱有什么作用?”我此時心里有一大堆謎團,怕鹿銘讓楊子良走了,立即走到楊子良身邊道。
“哎呦,嫂子,你可別坑我,別讓我看你。”楊子良嘴里大叫著捂住眼,目光卻還是透過張開的指縫打量我。
鹿銘面色一寒,也被他整的無語了,冷聲道:“回答她的問題。”
“好嘞。”楊子良得到許可,頓時放下手,目光下意識的先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才道:“一般情況下,蟲卵必須有母蟲在身邊時才會孵化,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蟲卵今天高興,就有可能自主孵化,這主要取決于蟲卵所在的環(huán)境,反正我要是鉆進一個大美女的身體里,不管身邊有沒有母蟲,我都得出來看一眼不是,蟲卵它也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