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一個老公叫著,先前還有些別扭,但后面越叫越順,死乞白賴的纏著鹿銘。
鹿銘被我纏的沒辦法了,才說:“虬龍其實跟蛇長得差不多,每年陰歷七月十五這一天午夜十二點到三點之間在水里孵化的蛇,都叫陰蛇。”
我打斷鹿銘的話,插嘴道:“我知道,陰歷七月十五是鬼節(jié),傳說那天鬼門關(guān)大開,所有鬼都會回到陽世溜達。”
“道聽途說。”鹿銘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說:“陰間有那么多厲鬼,全放出來還不得亂了套,不過七月十五那天確實是陰氣最重的,很多隱藏在陽間的鬼都會出來游蕩,尋找陰氣重的地方藏身。”
鹿銘說完,接著說回陰蛇的事:“蛇蛋一般都是一批一起孵化的,所以陰蛇也是成批出現(xiàn),每窩至少四五十條,這些陰蛇生性殘暴,出生以后會本能的自相殘殺,而且會吸收大量的陰氣,廝殺到最后存活下來的那條陰蛇,就叫虬,虬把所有同伴都殺完之后,沒了食物來源,只能靠陰氣存活,所以虬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鬼,當(dāng)虬吃夠一定數(shù)量的鬼以后,就會在頭上長出角,由此變龍,叫虬龍。”
我聽得全身一緊,本能的替鹿銘擔(dān)心:“虬龍吃鬼,你還答應(yīng)幫蘇雷陰抓虬龍,那不是自投死路嗎。”
鹿銘歪頭看著我,臉上劃過一絲邪笑:“你擔(dān)心我?”
我被他看的臉一燙,解釋道:“沒有,只是隨便問問。”
“放心吧,虬龍再厲害,也是畜生,傷不到我的。”鹿銘難的沒跟我計較。
我點點頭,也是,鹿銘都這么厲害了,怎么可能被一條蛇傷到。
我們正聊著,一個服務(wù)員突然面色怪異的走過來,估計他看我一個人坐在那自言自語,心里把我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了,他手里拿著pos機,說:“小姐,麻煩您結(jié)一下賬。”
“???”我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蘇雷陰點了那么多菜,又要了兩瓶茅臺,一頓飯花了將近三千塊,而我身上只裝了二百。
我有些尷尬,指著自己面前的飲料說我還沒喝完,等一會喝完了再結(jié)賬。
服務(wù)員面色怪異的看了我好一會,才勉強點點頭,回到收銀臺旁邊。
但他好像怕我跑了一樣,雙眼緊緊盯著我。
我都快嚇死了,忙問鹿銘有沒有帶錢。
鹿銘搖搖頭,說人間的錢陽氣太重,他帶著的話會被灼燒,所以沒帶陽間的錢。
我頓時急了,你沒帶錢你還敢讓蘇雷陰瞎點一氣。
鹿銘?zhàn)堄信d致的看著我著急,臉上劃過一絲笑意,說:“怕什么,一會我抱著你走,他們就看不見你了。”
我緊張的直吞口水,道:“你要帶著我吃霸王餐?這不好吧?”
鹿銘斜了我一眼,道:“那你去結(jié)賬好了,我不攔著你。”
我心里慌得七上八下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解決辦法來,只好道:“你還是抱著我走好了。”
鹿銘嗤笑一聲,好像贏了一樣,伸手挽住我的肩,黑霧緩緩從他身上冒出來,在我四周彌漫,我只感覺周身被一股涼意包圍,好像鉆進冰箱里一樣。
轉(zhuǎn)眼黑霧就把我包圍的嚴嚴實實,我眼前除了能看見鹿銘,四周一片漆黑,鹿銘挽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前走,我能聽見餐廳里傳來一陣騷亂,服務(wù)員奇怪道:“哎?剛才坐著那女的呢?一眨眼就不見了,跑哪去了?”
鹿銘摟著我一直往前走,我只感覺走了很久,眼前的黑霧才漸漸散去,此時已經(jīng)出了酒樓,站在一條燈紅酒綠的街上。
街里全是酒吧KTV這種地方,中間還夾雜著大大小小的夜總會按摩店。
“咱們來這種地方干嘛???”我看到一個亮著粉紅燈光的按摩店里站著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心慌道。
“能干嘛,洗澡啊。”鹿銘好像對這里很熟一樣,直接摟著我進了一家特別高級的夜總會。
“別洗了吧。”我苦著臉,我身上總共就二百塊,即便我沒來過這種地方,也知道這里是以高消費出名。
“你身上背著只蟲子不難受?”鹿銘看了我一眼,說:“你頭不癢嗎,蘇雷陰剛才吃飯的時候?qū)⑺B(yǎng)的精血蟲放你身上了,你一點都沒察覺?”
“???我頭上有蟲子?”我驚道,剛才沒感覺,但被他這樣一說,頭上確實有些癢,好像有東西在頭發(fā)里蠕動一樣,頓時氣道:“你看見他往我頭上扔蟲子了還不攔住他!”
說著我下意識就要伸手把蟲子抓出來,但鹿銘一把摁住我的手,說如果強行把精血蟲抓出來的話,會被精血蟲咬傷,傷到魂魄。
說著鹿銘臉上勾起一絲笑意,好像嘲笑我一樣,也不說話,直接掏出一沓錢開了個包房。
我頓時快氣瘋了,他明明有錢,剛才還帶著我吃霸王餐,分明是故意的。
鹿銘帶著我進了包房,將包房浴缸里放上水才解釋道:“蘇雷陰將他用精血養(yǎng)成的蟲子放在你身上,就是為了跟蹤咱們,妄圖查我的身份,如果我當(dāng)時就拒絕他的話,會引起他懷疑,所以才帶你來這里,精血蟲見水昏迷,他跟精血蟲失去聯(lián)系以后,自然沒法再調(diào)查什么。”
說著鹿銘的手已經(jīng)伸過來,作勢要幫我脫衣服。
我急忙閃躲,心里還在生氣:“那錢呢,你不是說陽間的錢會灼傷你嗎,你還帶那么多錢!”
“那是冥幣,只是表面變成錢而已,兩個小時后就會恢復(fù)原樣。”鹿銘解釋的很流暢。
“那你剛才在餐廳為什么不用冥幣付賬?”我依依不饒,只要一想到剛才鹿銘戲謔的眼神,我肚子里就窩著一團氣。
“你哪來那么多為什么,用冥幣付賬跟直接走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吃霸王餐?”鹿銘終于被我問的不耐煩了,皺著眉走過來,一把幫我脫掉外套,抱起我把我扔進水里。
緊跟著他也蹦下來,他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水打濕,全部黏在他身上,映出他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壯碩又誘惑。
我被熱水泡的全身發(fā)燙,別扭的轉(zhuǎn)過身去。
雖然我已經(jīng)跟他有過親密舉動了,但跟男人一起洗澡我還是第一次,況且他長的那么帥,我怕我多看兩眼,會忍不住犯花癡。
他捧起一把水灑在我頭上,打濕我的長發(fā),我只覺得頭皮一抽,一只硬幣那么大的瓢蟲便從我頭發(fā)里鉆出來,緊跟著兩腿一蹬,掉進水里。
我將瓢蟲從水里撈出來,放在手心里打量。
它外表長得跟七星瓢蟲一樣,只是大了一些,竟然有衛(wèi)星定位的功能,這要放在古代,那就是找人利器啊。
想到這,我突然轉(zhuǎn)過身,問鹿銘:“這精血蟲除了定位活人以外,能不能定位鬼呢?”
“你想干嘛?”鹿銘沒回答我的問題,安靜的在水里泡著,難的沒有過來撩騷我。
“沒想做什么啊,只是好奇而已,你快說啊。”我催促道,突然覺得這精血蟲很好玩,如果我手里也有幾只的話,就給馬婆婆鹿夫人以及蘇唯和鹿銘一人安一只,這樣就能隨時掌握她們的行蹤了。
“能。”鹿銘說了一句,就閉上眼睛,擺出一副不想理我的姿態(tài)。
我有些自討沒趣,只好自己洗完澡,趴在床上玩小蟲子。
鹿銘一直在水里泡著,水涼了也不說出來,一直泡到天黑了,鹿銘才穿上衣服帶著我出去吃晚飯。
我們找了家餐廳隨便吃了點,便趕去蘇雷陰家。
或許是在等我們,蘇雷陰家大門敞開,院子里亂七八糟的,擺了不少算命用的東西,門口還掛著個條幅,上面寫著承接各種驅(qū)鬼業(yè)務(wù),看上去有一種江湖騙子的即視感。
蘇雷陰正坐在客廳自顧自喝酒,看見我們兩個來,對我們招了招手,笑道:“坐吧,為了預(yù)祝我們今晚行動成功,咱們是不是該喝杯酒慶祝一下?”
說著他倒了杯茅臺,遞給我:“干杯。”
我擺擺手,剛想說我不喝酒,但鹿銘卻幫我接過酒杯,讓我把酒喝掉,說酒里加了雄黃,虬龍最討厭這個味道,我喝了能保護我的安全。
我只好將酒一飲而下,隨后催促蘇雷陰趕緊出發(fā),說實話,我對一會抓虬龍充滿期待,心里既緊張又刺激。
但蘇雷陰一點也不著急,他看了我兩眼,笑道:“不著急,離十一點還有一會,你們今天下午去哪了?”
盡管他裝得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我還是立即警覺起來,他問這個,分明跟精血蟲昏迷有關(guān)系,便道:“去游泳館游泳去了啊,怎么了?”
“沒什么,鍛煉一下好,一會抓虬龍的時候,千萬不要站在虬龍正后方……”蘇雷陰笑了笑,絲毫沒提精血蟲的事,只跟我講了一些抓虬龍的注意事項,便帶著我們鉆進他的破皮卡車里,開車出發(fā)了。
他顯然已經(jīng)事先查好了虬龍藏身的地方,開著車一路往西走,走了一個多小時后,把車停在封龍山腳下。
這是一個五A級景區(qū),我以前來過兩次,山上是原始森林,一到春夏時節(jié)山上就開滿鮮花,山下是南水北調(diào)的大運河,水面寬廣,波光粼粼。
只是這么晚來這,我還是第一次,封龍山在這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顯得黑乎乎的,跟白天的風(fēng)光完全不一樣,看上去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