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鬼嬰因為有肉體的原因,看上去跟正常人差別不大,但他們天生能看見所有鬼物,有克制鬼物的能力,如果后天教育好的話,會成為道家非常難得的人才,據(jù)說道家的師祖張三豐,其實就是個實體鬼嬰。”
蘇唯說著,停下喝了口水,順勢坐在桌子旁。
我著急知道后面的事情,也跟著坐下來。
蘇唯打開披薩盒,順手拿起一塊披薩遞給我,說:“我一邊說,你一邊吃。”
我點點頭,接過披薩,一邊吃一邊看著他。
“如果實體鬼嬰被誤導走入歧途,或者出生之后受到什么委屈,則會激發(fā)他本身的戾氣,殺人殺鬼,變成一場災難,所以即便是黑道士,也不敢輕易培育實體鬼嬰。”
“等等。”我咽下嘴里的披薩,皺眉道:“既然沒人敢培育實體鬼嬰,那鹿家為什么要殺我拿到實體鬼嬰,還有,馬婆婆想要虛體鬼嬰養(yǎng)小鬼,為什么不能等我三個月以后正常生產(chǎn),非要催生要我性命?”
蘇唯對整件事情的解釋,都前后矛盾,唯一正確的地方,就是孕育鬼嬰的時間為三個月,這個鹿銘也跟我提過。
“因為催生出來的鬼嬰怨氣更重,而且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會一心一意的為主人辦事,遠比正常出生的鬼嬰好控制,至于鹿家培育實體鬼嬰有什么目的,我暫時也不清楚。”蘇唯說完,順手抽出一張紙巾,伸手湊到我面前,輕柔的擦拭我嘴角。
我頓時老臉一紅,本能的往后躲,不敢跟蘇唯有太親密的舉動。
畢竟我跟蘇唯還不算太熟,即便他就是我喜歡的類型,但事情沒徹底搞清楚之前,我并不信任他。
況且還有一個自稱是我老公的鬼說不定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就憑鹿銘那霸道勁,連我跟其他男人說話都不讓,如果被他知道我現(xiàn)在住在蘇唯家里,還不得撕了我!
蘇唯見我躲閃,也不生氣,將紙抽遞給我,看著我笑道:“怎么跟小孩似的,吃的滿臉都是,擦擦嘴。”
“呃,噢。”我臉燒的通紅,尷尬的抽出紙胡亂在嘴上擦了幾下,不敢再看他,他實在太溫柔了,我怕再多看他兩眼,會淪陷在他溫柔的眼眸里。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外面天也已經(jīng)黑了,我告辭道:“那個,謝謝你救了我,現(xiàn)在我感覺好多了,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著我起身往外走,但我剛走沒幾步,頭突然一陣眩暈,整個人往旁邊一歪,摔進一個溫暖的胸膛里。
蘇唯抱著我,眉頭微皺:“你失血過多,傷口又有些感染,身體還沒好利索,大晚上的要去哪?況且,你就打算穿著我的衣服走?”
“我……”我臉頰滾燙,這才想起來,我身上除了一件寬大的男士襯衣外,一絲不掛,而且那襯衣的長度只能勉強蓋住我屁股,如果出去了被風一吹,隨時都有走光的危險。
更重要的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現(xiàn)在鹿家肯定是不能去了,而醫(yī)院和我家,都在馬婆婆的控制范圍內(nèi),只要我一會去,那就是自投羅網(wǎng)。
蘇唯見我不說話,也不跟我廢話,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朝床的方向走去。
“?。∧憧旆盼蚁聛?!”我驚呼一聲,手慌亂的捂住衣服,生怕走光。
但蘇唯根本不為所動,雙手緊緊的抱著我,將我輕柔的放在床上,隨手扯過被子蓋在我身上道:“放心,我還算正人君子,不會趁機占你便宜的,而且你身上的衣服是我請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幫你換的,你現(xiàn)在傷得很重,這幾天就留在我這里養(yǎng)傷吧,外面不安全,那女鬼沒得手,鹿家一定不甘心,還會再派其他東西找你的。”
我暗暗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蘇唯親自幫我換的衣服,想到鹿家可能會派其他鬼怪找我,我只好點點頭:“好吧,只是你家只有一間屋子,你睡哪里?”
“跟你睡一起,你現(xiàn)在正處于危險時期,我跟你睡一起比較放心,免得再有什么鬼物找上你時,我不在你身邊。”蘇唯道,說的理所當然。
我有些尷尬,瞄了四周一眼,提醒道:“咱們畢竟是孤男寡女,睡一起不方便吧。”
這要讓鹿銘知道了,不止會撕了我,估計還會扒了我的皮。
想到這,我突然狠狠甩了甩頭,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怎么總是不由自主的在意鹿銘的想法。
我只不過是被馬婆婆算計,才跟他上床了而已,不巧的是我又懷了他的孩子,除此以外,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充其量也就是一次一夜情而已。
憑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
況且他媽為了得到實體鬼嬰竟然還想弄死我。
說不定,鹿銘也跟他媽是一伙的,所以才讓我逃離馬婆婆。
想到這,我胸口突然有些憋悶,好像有塊巨石砸在我心上一樣。
蘇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我搖頭,以為我在拒絕他的提議,急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說你睡床,我打地鋪,有我在,那些鬼物多少會忌憚一些。”
我點點頭,答應的很爽快:“好,謝謝你。”
至少目前來看,蘇唯對我并沒有惡意,況且他會驅(qū)鬼,鹿銘應該是怕他的吧。
我找蘇唯要來我的手機,我逃出醫(yī)院一天,晚上也不回去了,一直沒來及跟姥姥解釋,她一定擔心壞了。
但我摁了手機幾下,屏幕漆黑一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自動關機了。
我給手機充上電,剛一開機,手機就蹦出十幾個姥姥打來的未接來電,最后還有一條短信:想救你姥姥,就來壽衣店。
我頓時心里一沉,好像有把錘子猛然錘在我心上一樣,那該死的老婆子竟然用我姥姥來威脅我!
我怎么那么傻!只以為馬婆婆的目標是我,不會對姥姥下手,沒想到!
我立即撥通姥姥電話,但電話那頭只傳一個女聲,機械的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頓時慌了,也顧不得給蘇唯打招呼,穿上鞋就往外跑。
但我沒跑幾步,頭部的眩暈感就再次襲來,蘇唯見我慌張,頓時也急了,一把拽住我問我:“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帶我去壽衣店!我姥姥被綁架了!”我急道,越著急,眼前越是發(fā)黑。
蘇唯看出我的異常,嘴上一邊答應著,溫熱的手指一邊握住我的后頸,狠狠掐了一下,我眼前頓時一片清明。
“你先別慌,那黑道士既然想用姥姥威脅你,就說明姥姥現(xiàn)在是安全的,衣柜里有你的衣服,你先穿上,我再去準備一下,一會跟你一塊去。”蘇唯說著,背過身去,打開一個柜子,拿出不少東西塞進包里。
我快速穿上衣服,跟蘇唯一起往壽衣店趕。
到達壽衣店時,壽衣店里一片漆黑,里面好像并沒有人,但壽衣店的門并沒有鎖死,只是用鎖子輕輕把門劃上了。
我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想給馬婆婆打電話,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我手機里根本沒存馬婆婆的手機號,姥姥的手機也關機了,根本聯(lián)系不上她。
“別著急,她既然讓你來這找她,就一定不會走遠,咱們先進去看看。”蘇唯拍了拍我肩膀,低聲安慰道。
我只好點點頭,跟在蘇唯身后進去。
壽衣店里空蕩蕩的,里面原本的擺設已經(jīng)全部撤走,只在屋子正中央留下一口黑黝黝的棺材,四面的墻壁也被刷成黑色,整個房間看上去有些滲人。
我舉著手機,利用閃光燈發(fā)出的光快速繞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僅僅一天的功夫,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并沒有馬婆婆和姥姥的身影。
我心里發(fā)慌,掏出手機無助的看著蘇唯:“他們不在這,怎么辦,要不我報警吧。”
“等一下。”蘇唯對著我擺擺手,拿著手電筒靜靜地圍著棺材轉(zhuǎn),眉頭深鎖的查看棺材上的紋路。
我也只好湊過去,看那棺材有什么奇特之處。
整個棺材都是金屬材質(zhì)的,棺面上雕刻著一些奇怪的獸紋,獸紋下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篆體的繁體字,由于燈光太昏暗,我也看不清楚。
蘇唯繞著整個棺材轉(zhuǎn)了好幾圈,都沒說話,只是眉頭越鎖越深。
我終于忍不住了,打斷道:“這棺材到底是干什么的,跟找我姥姥有關系嗎?”
“有,如果我沒認錯,這是鎖魂銅棺,這獸紋刻得是鎮(zhèn)魂獸,下面的小字刻的是鎖魂咒,整個棺材,都是用來鎖住里面的魂魄的。”蘇唯說著,面色有些難看。
我心里一驚,難不成這棺材里還封著一只厲鬼?
“這、這跟找我姥姥有什么關系?”我有些害怕,下意識的離鎖魂銅棺遠一些。
“恐怕你姥姥現(xiàn)在就被關在這鎖魂銅棺里。”蘇唯猶豫了下,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