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你怎么回來了?”頭發(fā)有些凌亂,嘴角還有血跡的丁全看著徐逸也是驚訝,有些慌忙。
只見他們的基地像是被洗劫一空似的,家里的電腦設(shè)備都被砸爛,家具也被翻到處都是。
“家里,遭賊了?”徐逸驚訝的道。
“哎,不是。”丁全苦惱的拽著頭發(fā),“他們是來催債的。”
徐逸沉默。
“我們已經(jīng)欠了三個月的房租了。”丁全嘆口氣,“本來我還可以撐下去的,以為我們只要打進了決賽就可以跟房東去商量一下,不過……”
徐逸也深深呼吸一口:“欠了多少?全哥。”
“兩萬。”
徐逸再次沉默。
“基地的房租租金一個月就是五千,再加上我們平時的用度,換設(shè)備的錢,哎……”丁全眼圈有點紅,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兩萬塊錢給難住,當(dāng)初他決心創(chuàng)辦戰(zhàn)隊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很難,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的艱難。
想著平日里丁全想方設(shè)法的為大家做好吃的補身體,想方設(shè)法的去買最好的設(shè)備,聯(lián)系訓(xùn)練戰(zhàn)隊,他們生活在丁全的保護之下,從沒有想過自己過的這么輕松的背后,是丁全如此艱難的支撐。
徐逸心中一暖:“全哥,那這些都是房東找人做的?”
“我還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是吧。”丁全嘆口氣吧。
“我們報警吧。”徐逸忙說道。
“沒用的,”丁全喃喃的道,“我們本來就拖欠房租在先,沒用的。”
徐逸鄭重的說:“全哥,差多少,我們來湊!”
丁全喃喃的說:“你們都才多大,本身就沒有多少錢?戰(zhàn)隊本來招募你們都沒有沒有花費多少就覺得很愧疚了,現(xiàn)在還要你們來出錢,這算什么?”
“全哥,戰(zhàn)隊是我們大家的,出了事情,我們一起來扛!”徐逸堅定的說,“上次那張卡里有三千塊,全哥,你拿著。”說著徐逸將銀行卡硬生生賽給了丁全,后者眼圈一紅,嘆口氣,“哎,是我丁全對不住你啊。”
徐逸堅定的說:“全哥,不要說這種話,我們戰(zhàn)隊什么事沒遇到過,再難我們也能挺過去!”
丁全看著徐逸,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些信心,想著自從這個少年加入戰(zhàn)隊后給他們帶來的改變,丁全就更加感慨,“徐逸,沒跟蕭華他們說吧。”
“還沒有,”徐逸搖搖頭,又看了看周圍,嘆道:“不過他們回來就會看到,現(xiàn)在瞞著又有什么用呢。”
“就說家里遭賊了,我這里還有一點錢,加上你的,先把電腦給修好,沒有機器,隊里怎么訓(xùn)練,我們好不容易闖進了決賽,大家不能沒有訓(xùn)練的。”丁全喃喃的說。
徐逸感受到現(xiàn)在處境的艱難,嘆口氣,剛想說話,卻聽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全哥,徐逸,你們是打算瞞著我們到什么時候?”
門外,蕭華,白曉峰,賈寧,蔣慶都是站在那里,看著一片狼藉的基地,他們的眼中微微有些怒意。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們還打算瞞著我們嗎?”蕭華怒道,“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們是兄弟!”
丁全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嘆息一聲:“我是不想讓這些事情打擾到你們比賽,現(xiàn)在你們好不容易闖進了決賽,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讓大家錯失冠軍!”
“什么叫全哥你的事?。?rdquo;蔣慶急忙說道,“我們是一個戰(zhàn)隊,戰(zhàn)隊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全哥你這樣分你我,讓我覺得很傷心!”
“是啊,全哥,有什么事都跟我們商量。”白曉峰說道,目光看了看徐逸,帶著一絲幽怨,“剛才逸哥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我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徐逸嘆口氣:“我也是剛知道。”
“逸哥你知道都不跟我們說,太不夠意思了。”賈寧也幽怨的說道。
丁全看著這些兄弟,心中一股暖流涌過,他猛然拍了一聲桌子:“靠,老子也豁出去了,有這么多兄弟在,老子還怕什么???!”
徐逸笑了笑:“全哥,你早該這樣,我們是兄弟,出了什么事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差錢,我們一起來湊!”
“是啊。”蕭華等人也是附和著說道。
心結(jié)解開,丁全把具體情況告訴了大家,原來早在三個月前,龍騰戰(zhàn)隊的資金就沒有多少了,創(chuàng)建戰(zhàn)隊的時候丁全手里是有一些錢的,可是沒有想到用的會這么快,而戰(zhàn)隊剛開始一直沒有什么成績,參加的比賽都沒有獲得大的獎金,前幾個月陷入了被動。
后來在江城選秀中,丁全一咬牙拿出一筆錢砸在了江城選秀中,換來了徐逸,現(xiàn)在看來,這筆錢也換的值得,可是自從那以后,龍騰戰(zhàn)隊就沒有什么錢了。所以上次在陽光網(wǎng)吧奪冠后,陽光網(wǎng)吧的陳老板會一副心有成竹的找來丁全,希望贊助龍騰戰(zhàn)隊。
可是如果答應(yīng)陳老板的要求,龍騰戰(zhàn)隊即使在日后獲得了城市賽的冠軍,打進了省賽,也要常年在陽光網(wǎng)吧駐吧,這就完全阻礙了龍騰戰(zhàn)隊的發(fā)展。丁全是個野心很大的人,尤其是在招攬了徐逸之后,夢想著有一天真正的站在國內(nèi)最頂尖的舞臺。
現(xiàn)在的他們,正一步一步朝著這個夢想邁著步子,丁全也不想去阻攔他們。
商量了一會兒,他們決定先去找房東,把事情說清楚,甚至可以先給一筆錢,至少撐到?jīng)Q賽結(jié)束。當(dāng)即大家便開始打掃家里,一些被砸壞的電腦設(shè)施最讓大家心痛。
那些家具還好說,可是沒有看機器,大家怎么訓(xùn)練?一周后就是與宏圖戰(zhàn)隊的決戰(zhàn),面對這么強大的對手,這一周如果不好好準備,怎么可能贏。
徐逸無奈的道:“現(xiàn)在我們只有先去網(wǎng)吧訓(xùn)練了。”
眾人也只有點頭了,實在不行只有去網(wǎng)吧了,先撐到比賽結(jié)束后再說,那個時候再想辦法。
只是他們都知道,如果他們不能獲得冠軍,就拿不到獎金,也拿不到江城的贊助。如果真的獲得了冠軍,龍騰戰(zhàn)隊就成為了江城本土最強的戰(zhàn)隊,到時候一些贊助也會紛至沓來,而且不用向陽光網(wǎng)吧那樣進行駐站。
可以說,只有冠軍,才能夠拯救龍騰戰(zhàn)隊!
別無其他!
想清楚了這點,大家的心都是沉甸甸的壓著許多東西,氣氛也凝重了不少。就是徐逸也是眉頭緊鎖,他也不確定究竟是否能擊敗強大的宏圖戰(zhàn)隊,還有那個有著一流操作和意識的癲狂。
當(dāng)天晚上,他們把基地打掃干凈后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睡了,而徐逸則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看著窗外的夜色,重重的嘆口氣。
輕手輕腳的穿衣,出了門,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氣,心中有點苦澀,鬧了半天,他還是要回去那個地方,去那個他發(fā)誓一輩子也不回去的地方。
打了個車,來到了江城南區(qū)臨江的一片別墅區(qū),這里都是建著一棟棟的小洋樓,環(huán)境也很好,住在這里的人,不說富貴,但絕對不窮。
而徐逸的家,就在這里。
他停下腳步,躊躇了半天終于是咬咬牙,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圍裙的婦女,她看見徐逸愣了半晌,隨后才高興的說:“小逸,你回來了?”
徐逸也是一笑:“王姨,您在啊。”他向里面張望著,“我媽在家嗎?”
王姨說道:“不在,你爸在家。”徐逸略微思忖一會,淡淡的說:“那算了,我下次再來吧。”
“哎,小逸,你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回來吃頓飯也好啊。”
“我不想見到他。”徐逸冷冷的說。
“小逸,小逸,”王姨追了出去,徐逸轉(zhuǎn)身就走,而此時聽到動靜的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黑色睡衣,戴著眼鏡,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
“讓他走!就當(dāng)我沒這個兒子!”中年男子目光陰沉,冷冷的道。
這話讓徐逸身體一震,他倔強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這身影讓他只有恨,沒有愛,十幾年了,都是如此。
中年男子就是徐逸的父親,徐年。
徐逸走了過來,冷冷的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憑什么?”徐年有些怒道,“憑我是你老子!我有什么資格?那我問你,你還有是臉面回來?”
“我是來找我媽的,不是來找你的!”徐逸低聲冷喝一聲,“你根本就不是我父親!”
“你,你……你個兔崽子……”徐年臉色鐵青,喘著粗氣。
王姨見事情不受控制,急忙攔在身前,“哎,你們被吵了,小逸還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能好好說一次話嗎?”
“小王這事你別管,他還當(dāng)這里是他家嗎?小小年紀學(xué)什么不好,竟然逃學(xué),書都不念,你將來還有什么出氣?說幾句你就離家出走?你走?。∧阌斜臼伦呔陀斜臼聞e回來!就當(dāng)我沒這個兒子!”
徐年憤怒的吼著,而徐逸只是冷冷的看著,一向威嚴的父親總是如此,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徐逸被罵的多了,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淡淡一笑:“罵也罵了,你有讓我說過一句話嗎?有聽我解釋過為什么嗎?”
“呵呵,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