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的盯著景礫看著,原本以為我這樣的雄心壯志會等來一句,小伙子我看你資質(zhì)不錯,根骨奇佳是個修習(xí)除妖術(shù)的好苗子,從此就跟著哥混吧,哥罩著你。
結(jié)果等了半天就等來了景礫一個白眼:“就你?”上上下下掃了我一眼:“你現(xiàn)在就是立刻拜入觀音坐下也沒什么戲了。”
我挺直的背瞬間彎下去了,有些失望:“你都能學(xué)會,我怎么就不行?”
“你當(dāng)然也行。”景礫盯著桌上面的照片看著,頭也不抬的開口說著:“不過得十二歲之前,你現(xiàn)在二十歲都不止了,想要學(xué)習(xí)已經(jīng)晚了。”
“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有些頹然的窩在沙發(fā)里頭,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嘆了口氣,一腔熱血給景礫三兩句話撲的跟個凍成了一片冰渣子一樣。
這跟小說里寫的可不一樣啊,人主角出門上個廁所都能夠碰上個老乞丐算命的指點江山,免費贈送幾本武林秘籍什么的,最后再開啟幾個金手指,一步走向人生巔峰。
而我……出門不稀里糊涂的把命給丟了都能夠算是走運了,這人跟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看我有些悶悶不樂的,景礫就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扯開了話題:“學(xué)校里面已經(jīng)知道了他死去的消息了,明天準(zhǔn)備給他舉辦追悼會,你要去嗎?”
聽他這么說我猛地機靈了起來,從下意識的從沙發(fā)上坐起,繃緊了身體:“去,當(dāng)然去。”
景礫口中的他是小眼鏡,警察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只能夠以搶劫殺人定案,關(guān)于兇手什么的也都沒有一點點的線索。
小眼鏡的家人還在外地出差,這個時候依舊聯(lián)系不上,小眼鏡的尸首還在警局的停尸間內(nèi)無人認領(lǐng),想想就覺得有些心酸。
第二天我去了學(xué)校,特地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扣子老老實實的扣上了最上面一個,讓景礫幫忙系上了領(lǐng)帶,在胸口別了一朵白花。
我看著鏡子里頭穿戴整齊的自己嘆了口氣,我第一次穿的這么鄭重,穿上了最貴的西裝,結(jié)果卻是參加別人的葬禮。
我拿著花走了進去,將花朵放在了小眼鏡的照片前頭,一地慘白的花朵看的我心口有些慌亂。
聽他班主任說小眼鏡平時也不怎么愛說話,所以好友并不是很多??帐幨幍奈葑永锩媪懔阈切堑挠袔讉€人,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我站在角落里面打量著那些一聲不吭的上來獻束花,轉(zhuǎn)頭就走的人,心里有點沉。他的班主任慢慢的挪到了我的身邊,順手遞給我一根煙,我們兩個從側(cè)門走了出去。
他點燃了煙低低的嘆了口氣:“真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早知道的話我該把那小子從家里揪出來的,這樣說不一定他就能夠避過去那災(zāi)難。”
班主任不住地嘆息著,說一個好苗子就這么毀了,才十五六歲的孩子,那賊也下的去手。我也跟著嘆了兩口氣,心里實在是堵得慌,沒辦法發(fā)泄,只能夠不住的吸著煙,心思慢慢的跑了。
“都是因為他平時太讓人放心了,我原本只是想著壓力太大了,讓他在家里休息幾天也好,結(jié)果這就出了這種事情。”老師將手里的煙頭仍在地上,用腳碾成了兩半,有從口袋里摸出了根放在嘴里點燃了。
皺著眉頭有些疑惑:“不過,他這幾天的的確確好像有些不對勁,我最后見到他的時候他慌慌張張感覺像是在藏著什么東西一樣……”
“我當(dāng)時還以為是給小姑娘寫的紙條怕給我發(fā)現(xiàn)了呢,年輕人嗎,誰上學(xué)的時候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當(dāng)時也沒有注意就走了,誰能夠想得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嘖嘖嘖,真是世事無常啊。”
老師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話從我左耳朵里面進去右耳朵里出來,沉默了半晌才猛地一激靈,轉(zhuǎn)過身瞪著那老師:“你剛才說他好像在藏著什么東西?”
“是啊。”
“那你最后見到他是在什么時候?”我有些激動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說不定小眼鏡藏起來的那東西就是楊戩說的那鑰匙,就是害的他丟掉了性命的東西。
他被我嚇了一跳,轉(zhuǎn)動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好像,好像是xx哪里的儲物室……”
我一聽立刻松開了那老師,快速的朝著老師所說的地方跑去,想要找到小眼鏡藏起來的東西。一路跑到目的地感覺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頭跳出來了,可是我不敢停,總感覺得分秒必爭。
我伸手錘了兩下疼痛的胸口,彎著腰扶著儲物柜一個一個名字的找著,“齊……齊肖辰,齊……找到了!”視線從那些整整齊齊的儲物柜上找著,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小眼鏡的那一個,在儲物柜的最低端。
我伸手輕輕的一拉,那儲物柜就被輕易的拉開了,沒鎖?我有些疑惑的單膝跪在地上探頭往里面望過去,里頭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連頂上我都摸了,那儲物柜比我的臉還干凈。
我看著儲物柜上那鎖被撬開的痕跡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伸手解開了襯衫的口子,扯松了領(lǐng)帶,坐在那里喘著粗氣。
又被人搶先了一步,這種總有人走在你前頭的感覺真不好受。
不過我也沒打算一下子就將兇手給抓住,反正這樣的挫敗感也經(jīng)歷了不止一次了,很快我就又挺過來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站起來,去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撇到了窗口有人影一閃而過,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聲音都變了調(diào):“誰?”
外頭并沒有人回應(yīng)我,到處是一片寂靜,好像除了我就沒有別的人了。
我透過窗口的玻璃往外看了看,外頭的確是一個人都沒有,這才松了口氣,看來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一口氣還沒松完,外頭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陣爪子抓撓木板的刺耳聲音,而且,那聲音就是從我面前的門后傳來的。
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按照我的倒霉成都,外頭站著的是妖怪的可能性較大。
我急忙往后挪了挪,把身后的窗戶打開了,這兒是三樓,,底下就是花園,萬一碰上妖怪從這里跳下去活命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
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我伸手拎起了一個板凳擋在胸前,眼鏡一眨不敢眨的盯著慢慢打開的門。
嘎吱嘎吱的聲音時刻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等到門完全打開之后我才傻了眼了,外頭什么東西也沒有,難不成剛才的動靜是風(fēng)搞出來的?
我手里舉著的板凳慢慢的放下來了,不遠處突然間傳出了一個小小的聲音:“你是顧炎生嗎?”
我順著聲音往下望過去,是一個個子只到我大腿根的……侏儒?
腦門上就只剩下了幾根頭發(fā),臉上的褶子都比頭發(fā)絲多,瘦瘦小小的,伸手感覺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似乎有些害怕,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長得活生生的像魔戒里頭的咕嚕姆,除了眼前的這妖怪有著一口好牙。
也許是這妖怪看著實在是沒有什么殺傷力,我稍微的放松了警惕:“我是,你找我干嘛?”
“終于找到你了!”那妖怪激動的往前一跳,快跳出了四五米的距離,感覺腦門都快頂上我肚臍眼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兩步,卻沒有留神我身后就是窗戶,整個人往后一仰,只來得及說了句:“臥槽!”就從三樓掉下去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反而是胳膊上一陣陣尖銳的疼痛,意識到我整個人正懸空著才敢睜開眼睛。那咕嚕姆正瞪著雙大眼睛趴在窗戶口前看著我,那么小的身體也不知道哪這么大的力氣,單手抓著我的手臂看起來還輕松的很。
我垂眼看了一眼那高度,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想要伸手夠窗沿卻怎么也夠不到,只能夠求助那妖怪:“把我拉上去。”
“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那妖怪可憐巴巴的說著。
幫個鬼啊,要不是你老子會從三樓掉下來嗎?你還敢讓老子幫你?我只能在心里怒吼著,卻不敢把這話說出來,畢竟現(xiàn)在我是死是活都捏在他手上,只能夠腆著臉笑:“幫幫幫,你先把我拉上去再說。”
“你真的肯幫我的忙?”咕嚕姆又問了一句,手一松我的身體往下滑了一點點。
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忙不迭的開口說著:“幫幫幫!我?guī)停?rdquo;操,這個時候除了幫我還能說什么?這小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實際上陰的很??!
聽到我點頭答應(yīng)了,那小妖怪才把我拉上去了。
我抖著軟的跟面條一樣的兩條腿坐在了遠處的一個椅子上,伸手揉著酸痛的胳膊看著他:“你到底想要讓我?guī)湍闶裁疵Γ坎粚?hellip;…你為什么要找我?guī)湍忝Γ磕阋谎治乙蝗祟?,這物種都不同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圣嬰大王要我來找你的,他說你能幫我……”那小妖怪有些委屈的開口。
我就知道紅孩兒這小子最能夠惹麻煩,我這里又不是萬事屋,誰的忙都能幫!我心里有氣,不過紅孩兒雖然混蛋了一點,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只能夠把火氣咽下去了:“到底什么事啊?”
那小妖怪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抖著嗓子開口:“你幫我找找我們家大王吧,我們家大王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