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和大舅家的關系不好,他們家一直看不起我們家,但是我媽和大舅畢竟是親兄妹??!
現在聽苗春這樣一說,我們一家三口都感到透體冰寒,氣得直哆嗦。
“到那邊看看再說,先別急著下結論,或許……或許并不是大嫂做的呢!”老媽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老爸也不跟老媽爭辯了,招呼苗春一聲,怒氣沖沖的走出家門,我們緊隨其后。
我們走出家門的時候,村子里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雞鳴狗叫,有些人已經迷迷糊糊的走出家門了。
“這只鬼魂的怨氣不小??!”苗春看著那些迷迷糊糊走出家門的村民,輕嘆說道:“幸好還沒變成厲鬼,要不然你們村就危險了!”
說完,他又是眉頭一皺,看著我低聲說道:“小家伙,給哥哥透個底,你大舅不是含冤而死的吧?”
我搖搖頭,說道:“病故!”
聞言,他眉頭皺的更緊了,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病故而亡的怨氣怎么會這么大?”
我沒有理會他的喃喃自語,現在我的心里又緊張又憤怒,若這一切真的是大舅媽做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她了。
大舅家在村頭,我們家在村尾,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了大舅門前,老爸怒氣沖沖的去拍門。
院門打開了,是我的表嫂,當她看到我們一家三口和苗春一起面帶怒色的站在門口的時候,表嫂愣了一下,還沒等她開口,老爸已經怒氣沖沖的走進院子中。
“哎,你們一大早的干什么?”表嫂回過神來大喊一聲,驚動了大表哥和大舅媽。
大表哥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大舅媽看到老爸帶著我們直往堂屋走,頓時臉色一變,厲喝道:“你們想干什么?”
說著,大舅媽跑到了堂屋門口,攔住我們的去路,色厲內荏的吼道:“這里不歡迎你們,滾出去!”
在外人看來,是我在大舅下葬那天沖撞了大舅,舅媽不給我們好臉色看很正常。不過在我們看來,舅媽這一舉動很可疑,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們來祭拜一下大哥!”老媽也看出舅媽的神情有點不對,臉色有點黑的沉聲說道。
“滾,都給我滾!”舅媽像是瘋了似的對我們狂吼著。
表哥和表嫂也急忙圍了過來,臉色有點難看的對我爸媽說道:“小姑小姑夫,你們還是走吧!這里……”
話還沒說完,站在我身旁的苗春突然一矮身從大舅媽的身邊沖了過去,一個箭步竄進了堂屋之中。
“你個天殺的混賬,你想干什么?”大舅媽慌了,也不顧的攔我們了,急匆匆的沖進屋。
我們緊跟著進屋,大舅媽那怒罵嘶吼之聲截然而止,因為此時苗春已經從堂屋擺放大舅的靈位下面抽出了一張小小的紙人。紙人的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還有我的生辰八字,是用血寫上去的。
看到這一幕,我們一家和大舅媽一家都愣了。
苗春擺了擺手中的小小紙人,看著大舅媽,搖頭嘆道:“果然是你做的!用這種方法害自己的外甥,你還真下得去手??!”
大表哥和表嫂呆呆的看著舅媽,有點不敢置信的說道:“媽,你這是……”
“賤人,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老爸暴走了,額頭青筋暴起,揮舞著拳頭就要沖過去揍舅媽,不過卻被老媽一把攔腰抱住了。
“放開我,你給我放開,今天不揍死這個賤人,難消我心頭之恨!”老爸的兩眼通紅,怒聲咆哮道:“我們家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你竟然這么狠的心……”
“就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樣?”舅媽的臉色猙獰,眼神怨毒的看著爸媽,咬著牙說道:“你們家對不起我們的太多了,公公婆婆當年走的時候,憑什么把家產分給你們一份,出嫁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那些家產本來就該都給我們的,是你們搶走的!”
聽大舅媽說出這樣的話,不止老爸氣的快要炸了,老媽也是氣得渾身哆嗦,一臉悲憤的沖舅媽說道:“我爸媽留給我一份家產有錯嗎?憑什么說我們搶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話說開了,大家也就撕破臉了,舅媽臉上露出冷笑,不屑的看著一臉憤怒的爸媽,說道:“找了一個倒插門吃軟飯沒本事的女婿,是公公婆婆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這么多年,在今天我才認清舅媽,那副怨毒的嘴臉讓我感覺憤怒的同時還有一種惡心的感覺,正當我怒氣沖沖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身旁的苗春偷偷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神神秘秘的沖我使了個眼色。
大舅媽和爸媽在那爭吵著,面紅耳赤,這次算是兩家徹底撕破臉皮了。我也懶得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了,忍著怒氣跟著苗春走出了堂屋。
來到院中,聽著堂屋內大舅媽那怨毒的聲音和老媽老爸憋屈憤怒的聲音,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很煩躁。而苗春則是輕聲一嘆,搖頭說道:“你這位大舅媽對你家意見還真不小,連這樣的招都能使出來,心腸有點狠?。?rdquo;
“你用錯詞了,她這是心腸歹毒,喪心病狂!”我憤憤的說道:“竟然用這種法子害我,她這是真想讓我張家絕后……”
“不是,你說錯了,她這法子并不是真的要害你,只是嚇嚇你罷了!”苗春打斷我的話,甩了甩手中的那張寫著我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小紙人,有些古怪的說道:“你說的你大舅下葬那天晚上出現在你屋里的大公雞,確實是想要嚇嚇你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害你,畢竟你和你大舅有血緣關系,沒有太大的仇怨他怎么可能會害你!”
“嗯?”聽他這么一說,我眉頭緊皺,說道:“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確實是想要掐死我的??!”
苗春搖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沉聲說道:“按照你說的,昨天晚上你在你大舅墳前磕頭認錯,一直跪到十二點,按理說應該沒有事情了??墒呛髞韰s……”
說到這,他的話語一頓,目露精芒,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說道:“你大舅之前的鬼魂是寄宿在那只大公雞的身上,昨天晚上十二點之后,才附身到那個神婆身上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有點心有余悸。
苗春目光更加明亮了,似自語又似說給我聽,喃喃說道:“昨天你磕頭認錯又在那跪了這么久,那只大公雞已經走了,說明你大舅已經原諒你了。怨氣不重的鬼魂是無法附在人身上的,也就是說,問題出現在昨天半夜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你大舅的鬼魂沾染了怨氣深重的東西才會那樣……”
說到這,他的語氣突然急促起來,問道:“在你大舅去世之前,你們村有沒有死過人?半個月之內的,還是葬在你大舅墳墓附近的,有沒有?”
我被他這突兀的問題問的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遲疑的說道:“好像沒有吧!我不記得這半個月來我們村死過什么……哦,對了,我大舅那塊墳地不遠處確實有塊新墳,不過不是我們村的,呃,以前也算是我們村的吧!”
苗春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顯然被我后面那句話繞糊涂了,哭笑不得的說道:“到底是不是你們村的?是什么人的墳?”
“是我們村的一個女人,前幾年嫁到鄰村去了!”我撓撓頭皮,說道:“不過前段時間聽說難產死了,婆家不愿管了,這邊娘家的人只能接過來葬在了我們這邊的山頭上了,也沒有立碑,只有一座土墳,很不顯眼……”
苗春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有些凝重的看著我說道:“你確定那個女人是難產死的?”
“嗯!”我肯定的點點頭,看苗春的臉色有點不對,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了?”
苗春長嘆一口氣,看著我,眼神很復雜,聲音有點苦澀的說道:“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