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雙說吳秋霜的臉,我仔細(xì)看一眼,隨即,立刻驚呆了!
她的臉?biāo)坪踉诼撀淞讼聛?!而且,眼珠子瞪得老大,其中充斥著一股子怨恨之氣,咋一看,就跟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一般?/p>
片刻之后,她雙眼就失去了活光!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雙突然靠過去,抓住吳秋霜的手,問道:“吳婆婆,你到底怎么了?她好像不行了!”
我湊上去瞧了瞧,發(fā)現(xiàn)吳秋霜脖子的皮膚下,竟然繞著一條隱隱的細(xì)線!瞬間我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她脖子上埋了索魂線,只要她一說出那人是誰,那線立刻會把她給勒死!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她為什么遲遲不說,給我們扯了那么長時間閑篇呢?
忽然,我又想起了剛才那個紙人給我說的話,難道她是為了拖延時間,把明明和亮亮的事告訴我?
就在這個時候,吳婆婆的臉一顫,臉皮直接落了下來,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帶著一張紙面具的!面具下的那張臉,和她現(xiàn)在的臉很像,只不過,那臉皮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紋,看著就異常的恐怖!
吳秋霜死了!
從她之前的言語來看,她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
“是非之地,咱能趕緊走吧。”我拉著小雙的手,趕緊朝外走。
剛到里屋門口,小雙突然站住不動了!
“咋了又?”
“吳婆婆說過,走之前,必須數(shù)清楚這屋子里的紙人,你記得嗎?”小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記得啊,你還真相信她說的那話啊,她那是給你開玩笑呢吧?”
秦小雙搖頭:“一個將死的人,還有心情跟咱們開玩笑嗎?我覺得,咱們還是數(shù)一數(shù),再說吧!”
說完,小雙就開始數(shù)這屋子里的紙人,結(jié)果,數(shù)完一遍之后,她又讓我和她一起數(shù)了一遍,三遍下來,我們得到的,都是同一個數(shù)字:“十四!”
這說明,屋子里多了一個紙人!
突然間,外物的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我和小雙望過去,立刻意識到要壞事!
我抽出匕首道:“走,我倒要看看,拿東西到底想怎樣!”
小雙扯住我:“不行,剛才吳婆婆的死狀你也看到了,她說過,數(shù)清楚紙人才能走,說明這里多出的那個紙人,對我們有危險。咱們必須找出它來,才能安全出去。”
小雙說的有些道理,隨即,我們對那些紙人,開始逐一檢查。檢查的時候,我們都與它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怕它們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舉動。
檢查完一遍之后,我和小雙都頭痛了,這些都是紙人啊,沒什么特別的。
小雙不死心,又檢查了一遍。這回,檢查完之后,小雙面色變了,她湊過來趴我耳朵上,悄聲道:“桌子邊上那個,有問題!”
“啥問題啊?”
“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我記得很弄清楚,它是個哭相,可第二次檢查過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它的表情變了,變成了詭笑!”
聽了這話,我立刻扭頭去看,可是,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那個紙人竟然從桌子邊上消失了!
秦小雙也是一驚,接下來,我們慢慢地朝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仔細(xì)瞅了瞅,剛要繼續(xù)進(jìn)里屋搜索,忽然間,背后傳來了“咯吱”一聲響動!
我感覺,似乎是身后的某個紙人,沖我們抬起了胳膊!
假如紙人身上藏有纏魂金絲線,一剎那間,就會將金絲射入人體,要么而控制人,要么像對付吳婆婆那樣,眨眼間殺人滅口。
我和小雙都意識到,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躲的機(jī)會!
可就在我們不知所措地等死的時候,背后的一個紙人突然橫飛出去,滾倒在了地上!雙腿折疊在一側(cè),好像都被摔斷了!
我和小雙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扭頭就朝西側(cè)的門口跑。
不想,那紙人卻猛地抬起頭,蠕動著,朝我們爬了過來!沒想到的是,這殘廢紙人爬行的速度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門口。
見狀,我和小雙只好躲進(jìn)吳婆婆的那個房間。
轉(zhuǎn)身再看的時候,紙人已經(jīng)爬進(jìn)屋走,到了距離我們兩三米的位置,緊接著,它緩緩地向我們抬起了手,剩下的三根手指,直直地沖著我們。我看到紙人的手指是細(xì)竹做的,中間的小孔還能看到。
隨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種纏魂金絲線,肯定是從那些手指中射出來的啊!
“砰——”
秦小雙隨手端起吳婆婆的那杯茶,連碗帶水,都扔了過去!
被茶水沾上之后,那紙人身上突然騰起一團(tuán)青煙,它似乎是感覺到了疼痛,扭曲著身軀,白色的紙迅速變黑,里面的竹架子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脆響,不大一會兒,只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此時我才想到,這紙人在卦象中為持火的官鬼爻,而水爻,則可以克害它。沒想到,那所謂的“水”,竟然吳婆婆茶杯里的東西。
我想,吳婆婆讓我算誰會死,不過是一個幌子。她的真實(shí)用意肯定是想讓我推算出今晚將要發(fā)生聲的事情,以及通過卦象和她的暗示,找到解決那紙人的方法!
難道,那個紙人不是她做的,而是別人做好后,潛入進(jìn)來,害她的?這么說來,背后的那個人,也一定懂得這種詭異的紙?jiān)炙嚢。?/p>
“你怎么知道那茶水能對付它?”我問秦小雙。
秦小雙傲然道:“剛才吳婆婆說你猜對了,賞給你一杯茶,她那是話中有話。當(dāng)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沒想到,她這是在暗示我們??磥恚墙o我們指了一條活路啊。”
我點(diǎn)頭:“這么說,回龍村那事,不是吳婆婆的干的,但是她肯定知道干那事的人是誰,更甚至,還知道那人的目的。今晚,只要她不說,就不會死。”
小雙若有所思道:“問題是,到死,她也沒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但我看她那樣子,是故意在死之前,不說的。”
“故意?她為啥這么做啊?”
秦小雙搖頭:“吳婆婆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咱們趕緊走吧。”
我和小雙剛要出門,確發(fā)現(xiàn),又有個紙人閃在了門口!
我們一愣神,剛要炒家伙的時候,那紙人竟然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紙了,紙下面是女孩子穿的體恤衫,牛仔褲!臉上的紙撕下來后,我們看到,那竟然是個女孩子!
秦小雙眼前一亮:“剛才,是你把那個紙人弄地上的吧?”
那女孩子扯完完身上的紙,整理的一下頭,道:“是我弄的。”
“你是……”
“我是上河村村的,小的時候,吳婆婆救過我的命,我經(jīng)常來她這里玩。今天晚上,她讓我裝扮成紙人,等著一個紙人的出現(xiàn),然后趁機(jī)下手,幫你們一把,讓你們平安離開這里。”
“到底是誰害了吳婆婆……這個你知道嗎?”
她搖頭一笑:“知道你們會這么問。吳婆婆啥也不跟我說,啥也不讓我打聽,我想婆婆是怕我傷害到我,才這么做的。”
我點(diǎn)頭:“謝謝你了,你叫什么???”
“叫我啊妥好了。”
“啊妥?!”瞬間我就愣了。
轉(zhuǎn)而我問她:“啊妥,我問你個事,你知道明明和亮亮到底是什么嗎?”
啊妥聽后,立刻瞪大眼,向我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她才道:“記住了,晚上的時候,最好不要提這兩個名字。吳婆婆死了,村里人會給她料理后事。三天后,我們你來找我,我?guī)銈內(nèi)フ颐髅骱土亮痢?rdquo;
啊妥說完,便走了進(jìn)來,看到吳婆婆已經(jīng)死了,她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她打開衣櫥的門,拿出了一套,早已準(zhǔn)備好的壽衣。
小雙問她:“啊妥姐,你知道吳婆婆今晚會死,對嗎?”
啊妥有些傷感道:“從小到大,吳婆婆對我一直很好,簡直把我當(dāng)親孫女看待。今年春節(jié)后,吳婆婆說她今年會死。我知道她說的話一向都很準(zhǔn),所以當(dāng)時我傷心。見了她,就哭,這樣過了好幾個月吧,最后,還是很平靜地接受了。”
說完,啊妥看了我們一眼:“這里的事交給我了,三天后,別忘了來找我,過了這個時間,就再也找不到它們了!”
“那你知道,吳婆婆為什么要讓你帶我們找它們嗎?”最后,我又問了一句。
啊妥搖頭:“這個吳婆婆也沒說,我想,找到它們之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出門以后,秦小雙問我為什么突然要找明明和亮亮。
于是,我把吳婆婆利用纏魂金絲,使我產(chǎn)生幻覺的事,跟她講了講。
秦小雙聽后,有些好奇地自語道:“難道還真能找到這兩個東西?”
見她這么說,我忙問她,你是不是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秦小雙又跟我賣起了關(guān)子:“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在晚上,特別是走夜路的時候,千萬不要提它們的名字!否則,就會倒大霉!”
隨后,我們又聊到了那鐘的事,既然吳婆婆的這條線暫時斷了,那么,我們只能從那鐘本身查起了。
但是,回龍村那鐘的事似乎非常復(fù)雜,我一時還摸不到頭緒,于是,就想著回去,打個電話,問問七叔再說。
回家之后,七叔出門還沒回來,吃了貓哥留的飯,寫了會兒作業(yè),就開始睡了。
睡了不大會兒,我隱隱覺得,有個模糊的人影,飄忽到了我床前!
我在睡夢中清新過來,想睜開眼,坐起身??墒牵野l(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眼皮都睜不開,那感覺就跟鬼壓床似的!
那人影到了我床前之后,將一顆模糊的腦袋伸到我臉上,仔細(xì)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毫無征兆舉起一根木棍樣的東西,猛地朝我的頭上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