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羽坤不解,但沒多問,趕緊命助手揭開那幾塊地磚,朝下挖起來。
挖了不到二十公分,竟然挖到了一塊青石板,揭開石板,下面是一個挺大的空間。
眾人探頭朝下一瞧,不想那黑黑乎乎的空間里,竟然橫著飄出來一個女人的黑影!那黑影飛升起來沒過幾秒,就消散在了這間屋子里。
最近的幾個助手嚇得“媽呀”一聲喊叫,趕緊朝后退去。
“真有鬼??!”其中一個助手失聲喊道。
胡羽坤見了這一幕,惶恐地瞪眼看著七叔,指了指那個洞口,緊張的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七叔走過去,朝下瞧了瞧,笑道:“大家不用緊張,這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下面那東西遇到空氣,揮發(fā)出來的一種腐氣。”
我也過去,朝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底下竟然躺著一尊黑色的女雕像!
胡羽坤這才湊過來,看了一眼,便驚詫道:“方先生,這地磚看上去得有上百多年頭沒被打開過了,您是怎么知道,這下面有這東西的?”
七叔解釋道:“道理其實很簡單,這故宮的地磚一般都為蘇州御窯燒制的仿金磚,色如墨玉。
五行中,墨色為水色,而磚在五行又屬土,水土相合,實際上,皇朝取的是潤澤足下,蒸蒸日上之意。
你看這幾塊方轉(zhuǎn),墨色已經(jīng)逐漸變成了青黃帶褐之色,這說明,水氣破了。水氣破,墨色則消散;土氣被克傷,土色則生變。
這能消水,克土的物件,只有旺盛的木氣了。五行中,木氣主青色。此處幾塊方磚,青色顯露,所以我斷定,下面必定有咱們要找的那個五行屬木的物件。”
說著,七叔讓兩個助手幫著把那雕像抬了上來。那兩個人抬的時候,似乎很費力,可見雕像重量極大,所用的木料為可能是陰沉木。
我仔細(xì)看了看,那是個穿著古裝的女子的雕像,大概有一米來高,清秀的眉目中,透著一股子邪異。最令人不解的是,這女子的額頭上,竟然長著兩根彎彎的羊角一樣的東西。
“方先生,這東西埋在這里,可有什么說道嗎?”胡羽坤問道。
七叔說:“八卦中,西南位為坤位,坤位屬土,是家宅中陰氣最重的地方,把陰沉木埋在這樣的位置,是可以最大限度地聚陰的。
你再看他們上過的那張床,在震位,震為木,主秀美繁華。秀女之床,一般都安放在那里。這陰木之氣發(fā)散出來,必然歸震木之位,正是因此,那床上才不干凈的。”
“原來是這樣。”胡羽坤恍然道。
七叔繼續(xù)道:“按照出事的那幾個工人的生辰來說,他們的命格,兩個屬土,一個屬水,正好被這里的陰木之氣克傷。
沒死的那個唐瑞,生于陰歷七月,七月五行屬金,金克木,雖然這陰木之氣傷到了他,但他的命格反克了這陰木之氣,所以活到了現(xiàn)在。”
胡羽坤點點頭,又道:“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臥房里,為什么要埋藏這么一尊邪氣橫生的雕像呢?”
七叔觀察著那木像,笑道:“大概,你們還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它可不是一尊普通的雕像。”
“噢?”幾個人都來了興致。
七叔解釋說:“這種烏木雕像像,有個名字,叫:黑地鵲。做這種東西,需要兩個條件,一是烏木像,二是怨女的血。
用怨女的血,浸泡烏木像四個月后,埋藏在地下,聚陰的效果才會最佳。在這樣屋子里待的越久,這陰邪之氣侵入也就越多,所以,夢到女人并不奇怪。
過去的這皇宮中啊,你爭我斗,暗地里使絆子的事兒,并不少見。這說不定,這物件就是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為了害住在這里的主人,而埋下的。”
幾個人都點頭,同意七叔的看法。
“方先生,那幾個工人到的女人的影子,算是……算是鬼嗎?”胡羽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鬼這東西,你說它是就是,說它不是,也不是。”
胡羽坤點了點頭:“那接下來,這東西怎么處理?。窟?hellip;…交到文管局保管,安不安全?”
七叔搖頭道:“我用一種手法,可以保證這東西暫時不會惹事。但長久來說,那就不敢說了。我覺得呢,你最好把它交給我,不要交給什么部門。”
胡羽坤面露難色:“這恐怕不行,故宮里的一塊磚頭都是文物??!更何況,這是一尊烏木雕像,歷史研究價值,可不小啊。”
七叔微微一笑:“胡先生,我可不是貪圖這東西,而是為你好。如果你貪一時之功,盡管把它上交,然后等著升官發(fā)財。
但丑話要說到前頭,憑借這邪物升官發(fā)財,以后你必然會因它而受牽連,名落孫山。弄不好,還有牢獄之災(zāi)。
我說把它帶走,一是為了保證這東西不再惹事,二來呢,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
胡羽坤恍然醒悟,忙道謝:“多謝方先生指點,我險些犯了糊涂。這東西,您就看著處理吧。不過,今天的事,咱們都得守口如瓶,絕不能外傳。”
處理完這件事,胡羽坤請七叔和我吃飯的時候,醫(yī)院傳來消息說,唐瑞的呼吸和血壓基本恢復(fù)了正常,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而且感到肚子餓,還喝了半碗營養(yǎng)粥。經(jīng)過檢查,基本上沒什么大礙了。
幾名醫(yī)生打來電話,說要再見一見七叔。但卻被七叔婉言拒絕了。
關(guān)于那烏木女像到底是用來害誰的,這里有很多說法,不妨給大家說一個。
其中有人認(rèn)為,那烏木雕像是用來害老佛爺慈禧太后的。
他們給出的理由有三點:一是,慈禧太后曾經(jīng)在西六宮之一的儲秀宮住過。
二是,慈禧太后生于道光十五年十月十日,也就是一八三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按此推算,命格屬陽木。而那陰沉木所發(fā)木氣屬陰,正好克其陽木之氣。
第三,慈禧太后屬羊,那烏木像頭上也有羊角。
由于年代久遠(yuǎn),事情的真相,或許永遠(yuǎn)都會被埋葬了。
從都城回來的路上,我問七叔,那烏木像,是不是值不少錢?
七叔卻沉聲道:“子冥,這尊像,給多少錢,咱都不能賣。”
“為啥啊?”我不解道。
七叔看了我一眼,神情非常的復(fù)雜,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啥。等到最后,他只說了一句:“這事,我會慢慢給你講。”
這天,剛回到城里,七叔就接到了一個叫盧墨宏的人打來的電話。盧墨宏我認(rèn)識,他是我們的一個老客戶,之前,他沒少從我們手里倒騰東西。
隨后,七叔讓小張把我們送到了隨心齋。
我問七叔:“去隨心齋干嘛?”
七叔沒說話,司機(jī)小張卻道:“子冥,我們是在盧墨宏的介紹下,才找到七叔的。七叔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會酬謝盧先生,盧先生,肯定也會請你們吃飯,感謝你們?。?rdquo;
七叔點頭:“他應(yīng)該是為這事。”
當(dāng)時,我心里還挺高興,心道,中午又可以好好吃頓大餐了。沒想到,大餐是吃上了,這命,也差點兒搭上!
小張把我們送到隨心宅齋之后,跟盧墨宏單獨聊了一會兒,便以有事為由,與我們告別,離開了。
盧墨宏知道我也要來,怕我拘束,特意帶他的女兒盧佩佩,以及盧佩佩的一個叫葉靈的同學(xué)一塊過來了。
吃飯的時候,盧墨宏除了對七叔的都城之行,表示感謝之外,又和七叔聊起了那把斬金聚財?shù)兜氖?,看得出,他很想盤下來。
他們談生意,我就和盧佩佩、葉靈邊聊邊吃。
盧佩佩和葉靈都比我大,她們都已經(jīng)上高中了。聊著聊著,葉靈就問我,是不是真的懂那些古怪的事。
葉靈,長得人如其名,白凈水靈不說,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高雅氣質(zhì)。
在長得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我不懂也得說懂啊。
喝了口飲料,我就跟她們吹牛道:“當(dāng)然懂得,我從小跟著七叔走南闖北,別說古怪的東西,鬼東西我都見過。”
葉靈來勁兒了:“你真見過鬼?”
“要不我跟你們講講?”
“別別別,葉靈,你別讓他講了,我怕做惡夢。”盧佩佩趕緊擺手。
看到這盧佩佩嚇成那樣,我似乎特有成就感。
“方子冥,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風(fēng)鈴,真的招鬼么?”葉靈放下筷子,非常認(rèn)真地問道。
關(guān)于風(fēng)鈴這東西的事,我還真聽七叔講過一些。這下吹牛就有材料了,草稿都不用打。于是,我也放下筷子,湊過去對她道:“風(fēng)鈴只是一種普通的物件,要說風(fēng)鈴一定招鬼,那肯定是騙人的!”
顯然,她們都沒料到我會這么說,接著,葉靈問我:“為什么這樣說啊,不都說風(fēng)鈴招鬼嗎?”
我笑道:“這物和人,實際上的一樣的,因為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接觸到的氣脈不通,所以也有正邪之分。
風(fēng)鈴,只是一種普通的物件,能不能招來鬼,取決三個條件,一是,這東西本身。二是它所處的環(huán)境。三是,接觸風(fēng)鈴的人。”
葉靈點點頭,柳眉微蹙道:“我們學(xué)校有一女生宿舍,自從掛了風(fēng)鈴之后,出了很多怪事,不知道和那風(fēng)鈴有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