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自然亦是不指望尺素能夠信的,卻也不說其他的了。
“母親的那套玉蘭花的玉飾,如今放在何處了?”喬楚戈披散著一頭濕潤的長發(fā),在自己房間里來回查看,卻不見帶回來的東西。
尺素方才回宮時候是順手連著藥一起交給了晴婷的,想來應當是晴婷收起來了,一面鋪著床一面低聲答道:“想來該是叫晴婷拿著收起來了,一會兒我去尋她問問。”
喬楚戈左右看著,卻也不過是那么點大的房間,竟然是找不著了的,不禁也是詫異這晴婷藏東西的本事未免也太高強了一些。
“方才你去香徑里,拿賬本時候可是有人為難?”喬楚戈將手上戴著的玉鐲子放到了梳妝臺上,而后憋了一眼那賬本。
“這道是不曾有的,怎么了?”尺素有些好奇的看著喬楚戈。
她原本便是奉命前去,能夠有什么人敢攔著的?
喬楚戈撿起了那賬本,行至燭火之下,粗略看過兩眼之后便是抿緊了嘴唇:“尺素,研磨備紙。”
尺素原本想著洗了澡便該是好好歇著了的,卻是沒曾想這喬楚戈竟然是要她準備文房四寶的,便是奇怪的回頭看著她:“可都這么個時辰……”
卻是見著喬楚戈一臉堅決的模樣,尺素自然也不好再多說,只能夠是去準備了文房四寶。
喬楚戈將賬目中的一項項仔細摘抄出來,而后歸類在一起,數(shù)量價格差均是清晰寫著。
尺素在一旁看著,起先尚且還不算清楚喬楚戈到底要做什么,這會兒卻是緩緩的明白了過來,越看心中越是震驚的。
也算是明白了喬楚戈這兩日在宮外,為何要在外頭街上走動,進了許多鋪子問了許多價格,卻是一樣都沒有買的。
喬楚戈斂下了眸子,看著眼前的算到最后的賬目,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筆。
尺素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于她而言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的數(shù)值,張了張嘴,卻全然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這會兒的心情,這能夠是看著喬楚戈,等待著她的頂多。
喬楚戈下午在看過賬本時候,是看出來了這賬決然沒有這明面上的這么的簡單,但是怎么都沒有想到真的一條一條算下來,僅僅是一個月之間的空缺竟然這么大!
尺素直覺這事兒必然是大事:“娘娘,這事……”
“暫且先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年樺拿了這么多銀子必然不可能只放在宮里……”喬楚戈擺了擺手,而后將那張寫滿了內(nèi)容的紙用燭火點燃,丟進了香爐里看著一點一點被火光吞噬殆盡。
這尚且只是一個月日常開銷,卻已經(jīng)是近十萬兩的白銀,若是再加上辦點宴會之類的事情,只怕這一年下來上百萬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樺貴妃,弄這么多銀子是要做什么?”尺素便是想不明白了,若是放在了尋常百姓人家,這么多贏錢只怕是一個村的人都養(yǎng)得起了,“宮里雖說是要錢的地方,卻也用不著一個月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