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了遠大國際大廈的樓下,我在路上和山槐說了我的想法,山槐仔細考量了一下之后,也同意了我的看法。
于是我們兩個人乘坐電梯,來到了“遠大地產(chǎn)”公司總部的辦公區(qū)。
剛走出電梯來到前臺,前臺的小姐便站起身來問道:“兩位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開口回答道:“小姐,我們想見一下你們的董事長何欣。”
“好的先生。”小姐很禮貌地問道,“那請問兩位先生你們有預約嗎?”
我搖搖頭回答道:“沒有。”
“那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董事長正在會客,請你們在等候區(qū)排隊等待一下,董事長可以見你們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前臺小姐一邊回答,一邊抬手禮儀性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房間。
我轉(zhuǎn)頭看過去,但是只瞟了一眼,便在心里感嘆道:“看樣子這個何欣還真是個大忙人啊。”
那間等待會客的房間里此時已經(jīng)擠滿了等待見何欣的人,如果我和山槐真的進去等待的話,恐怕就算是等到下班我們兩個人都未必能夠見到何欣的面。
想到這里,我只好掏出自己的警官證放在前臺的桌子上,然后說道:“小姐,對不起我們是警察,我們現(xiàn)在也有要事必須要見你們的董事長。”
前臺小姐看到我的警官證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滿臉疑惑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來了一批警察?”
她說話的聲音雖輕,但是我依舊聽得真切,急忙問道:“小姐,你是說在我之前還有另外一批警察來過?”
“是的,現(xiàn)在我們董事長就在接見他們。”
前臺小姐的話音剛落,我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我聽到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但是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何董事長,實在是太麻煩你了,你看我們的工作給您帶來了多少的不便?。?rdquo;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果不其然,趙建軍帶著另外兩名警員正在往外走。
此時趙建軍的身旁,還有一名身穿著女款西裝,個子不高,但是看起來十分的精干,年紀大概也就是四十五六樣子的中年女子,我一眼便認出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和山槐想要見的何欣,何董事長。
此時何欣正笑著對趙建軍說道:“趙組長,你看你說的這話就見外了不是,咱們本來就是老交情了,拋開這層交情的層面不說,我身為‘遠大地產(chǎn)’的董事長,配合你們公安機關(guān)的調(diào)查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以后您要真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我親自去你們隊里,何必勞煩您百忙之中跑一趟呢?”
他們兩個人一邊交談著,就一邊來到了我和山槐的身邊,何欣這才看到我們兩個人,上下打量了我和山槐一下,然后臉上帶著些許的憤怒問向旁邊前臺的小姐:“小董,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讓客人去等候區(qū)等候嗎?”
這名被稱作“小董”的前臺小姐低下了頭,沒敢回話。
反而是趙建軍開口說道:“何董事長您別誤會,這兩位也是自己人,我先給您介紹一下。”
趙建軍指向我說道:“何董,這位就是我們刑警總隊專案組的副組長重樓,站在他旁邊的是專案組的山槐,山警官。”
一聽到我們兩個人是專案組的成員,何欣臉上喜悅的表情立刻就不見了,用一種很冰冷的語氣說道:“哦,原來是重副組長,久仰大名。”
何欣雖然說嘴上說的客套,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并不歡迎我們,因為她連最起碼禮節(jié)性的握手動作都沒有。
我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人家是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長,又怎么能喜愛待見我們這些小警察呢?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開口說道:“何董事長,我們這次來是有一件案子要查,這個案子牽扯到六年前貴公司的一起事件,有一些細節(jié)問題,還需要跟何董您再次核實一下。”
我說完這番話,很明顯感覺到何欣的身子一哆嗦,轉(zhuǎn)而她用一種很憤怒地口吻回應道:“六年前的案子,我當時已經(jīng)交代的很清楚了,你們還有什么要查的,直接去你們警隊查檔案不就好了?”
在趙建軍的面前,我不敢直接說我們已經(jīng)查看過檔案了,只能說道:“何董,檔案我們會去查的,不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何欣便硬生生打斷了我的話,她說道:“重組長,真的很對不起,我現(xiàn)在的工作很忙,暫時沒有時間接待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想了解一些事情的話,還請你們聯(lián)系我的秘書,約定一個時間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又對趙建軍說道:“趙組,不好意思,請恕我不能遠送了。”
趙建軍急忙滿臉賠笑回道:“好的,何董您忙著。”
何欣就這樣,看都不看我和山槐一眼,拂袖而去。
趙建軍走到了我的身邊,因為我的身高比他高著一大截,因此他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我的臉,趙建軍咧著嘴,嘴角抽動著,看了我半晌,最終發(fā)出了兩聲冷笑。
山槐站在我身后,看到趙建軍的挑釁舉動之后就想上前,我急忙抬手攔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動。
趙建軍冷笑了幾聲過后,白了山槐一眼,帶了另外兩名警員乘坐電梯離開了。
趙建軍走后,山槐對我說道:“二哥,你就任憑趙建軍在你面前這么囂張?”
“不然現(xiàn)在還能怎么樣?主動權(quán)都已經(jīng)掌握在人家手上,你難道剛才就沒有看出來何欣的舉動究竟是什么含義嗎?想必趙建軍或者趙局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何欣是不會跟我們合作的。”我給山槐分析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山槐問道,“二哥,照你這個說法來說的話,那我們豈不是無路可走了嗎?”
“別急,我們現(xiàn)在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因為我想,‘X’現(xiàn)在的重點,其實并沒有放在何欣的身上。”
我這的這個觀點一出口,山槐的表情便十分的詫異,問道:“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說話大喘氣呢?不是你說的‘X’現(xiàn)在的首選目標就是何欣嗎?”
我點點頭,回答道:“沒有錯,從表面上看來,何欣的確很有可能是‘X’的首選目標,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的這個推斷其實并不準確,首先一點,現(xiàn)在的這個‘X’和之前的‘X’行事風格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方向,以前的老‘X’雖然也像警方示威,但是他的行事風格十分的低調(diào),說的俗一點就是雷聲小,雨點密,但是你想想現(xiàn)在的這個‘X’,他的行事方式可要高調(diào)許多,甚至已經(jīng)開始跟我們直接正面叫板了。”
山槐聽到我的話之后,撓了撓腦袋,似乎并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于是問道:“二哥,你老弟我腦子不靈光,你就別跟我解釋這些了,直接說你推斷的結(jié)論吧。”
“好,那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依照現(xiàn)在的這個‘X’的行事風格,他是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何欣下手的,那么大可以不繞這么大的彎子,直接綁了或者是直接做掉都比現(xiàn)在的情況要好,畢竟何欣在江城市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公眾人物,一個公眾人物的事件,是很容易上各大媒體的新聞頭條的,可是‘X’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手,為什么?”
山槐似乎是想明白了,問道:“二哥,你是說‘X’想要針對的,是那個一直沒有歸案的那個人?”
我點點頭回答道:“沒有錯,而且我推斷,‘X’并不是因為找不到他而沒有下手,他不下手的原因,肯定也另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