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首說過我吃過藥會嗜睡,因此當我喝完其荷端來的藥不久后便眼皮重時,我也沒多想,順著那股沉重睡了過去。
只是睡著睡著,我卻越來越覺得不對。
先是睡不安穩(wěn),腦袋里鬧哄哄的,像是有人拿了鑼鼓在我腦海里似的。
接著便感覺自己被架到了火上烤,喉嚨和全身都被烤得發(fā)疼,疼得呼吸都困難起來。
而無論是腦海里的鑼鼓聲,還是被火烤的感覺,都沒有立即散去,反而是越來越厲害,到最后,這兩股交相互交錯的痛感已經讓我難受的難以忍受。
“其……”我想要開口叫其荷,卻發(fā)現自己根本發(fā)不出聲。
我抬起手想引起引起人的注意,可手卻剛剛抬起便掉了回去,沒力氣。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在我以為自己會疼死時,內殿突然嘈雜起來。
似乎是有人在說話,好像是一個人,又好似幾個人,但相同的是,他們的聲音都很大,傳到我耳中后便與我腦海里那敲鑼聲交雜在一起,使得我比方才更加難受。
是其荷她們嗎?
我迷糊糊的揣測,想要出聲阻止那些嘈雜聲,但卻發(fā)現自己依舊無法發(fā)出聲,甚至連嘴唇都張不開。
后來,也不知又過了多久,仿佛是一兩個時辰,又仿佛不止,我只知在我就要疼的昏過去之后,那些令我頭疼的嘈雜人聲才終于停下了。
而等那些嘈雜聲停下后,我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拿出了簾帳,想來應該又其荷她們又找來了太醫(yī)。
但不知來的是誰,但應該不會是張院首了,尤其是在我喝過他開的藥病情非但沒好,反而似乎更加嚴重后,其荷她們應該不會再找張院首了。
不過不管來的是誰,只要他來之后能讓那些嘈雜聲停止就好了。
感覺到被太醫(yī)號脈時內殿的安靜的時候,我如是想。
只是卻沒想,我放心的太早,只因在我的手被放回床上的時候,內殿又想起了嘈雜的聲音。
不過這次跟方才不同,這次說話的人只有一個人,而且這次這個人與其是在說話,倒不如是在發(fā)火。
在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我雖聽不大清那個人在說些什么,但是話里的怒氣卻還是能感覺出來,聲音也比方才的大了些。
是誰呢?是誰在發(fā)火?可不可以聲音小點,太吵了,太難受了。
當那個很大的聲音再次傳到我耳中,使得我頭又是一陣巨疼的時候,我無比的想要知道發(fā)火的人是誰。
可是我睜不開眼,眼皮好重,仿佛是被什么粘住了似得。
到底是誰,是誰在發(fā)火嗎?是其荷嗎?
不對,不是其荷,其荷要是生氣了,就只會直接把人趕走,不會開口罵人。
是方浛嗎?
不,也不會是方浛,方浛的聲音很脆的,可這個聲音卻明顯偏硬朗一些。
難道,難道是明棋?
在我否決了發(fā)火的人是方浛和其荷兩人后,我有些希翼的猜。
可同樣的,這個答案一出來就被否定了。
不,不會是明棋,明棋他不想見我呢,他都好多天沒來看我了,怎么可能是他呢,這會兒的明棋應該在長若那兒才對,明棋最喜歡長若了。
可是,如果不是方浛其荷,也不是明棋的話,到底是誰,是誰在發(fā)火,是誰在大聲說話?可不可以先停一下,聲音太大了,我好疼,我頭好疼,我好難受,太難受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被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