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城不是得閑的人,他說完該說的話,又坐了一會兒之后,便起身告辭離去了。
孟青城回去后,我也沒立刻回偏殿。
我讓其荷把側門打開,又讓人搬了椅子在離殿門口大約一尺處,之后便坐在那兒看著雨天的院子。
因這幾天都在下雨的緣故,院里比殿內更濕。
殿頂?shù)挠晁樦蓍苈湎拢蚵湓诘铋T口的石階上,匯成一道道筷子西粗的細流,那細流流下石階,沖走石階下的泥土,在院內的泥土上匯成一道道淺淺的溝渠。
因著下雨的緣故,院里的花草雖然被雨水打落和壓彎不少,可倒是長得更加翠綠了。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躺的太多的緣故,雖然這雨還是看著煩人,可那雨中翠綠的葉子倒是看著讓人有些舒心。
我就這么一直坐著,也不知坐了多久,反正是直到明棋來長梧殿。
“皇帝來了?”看著明棋進殿,我也沒等下人通報,直接喊話道。
明棋大抵是沒有料到我會就坐在殿門口,更別說跟他喊話,因此在我的話落后,我便看到他腳下的步子明顯一頓,手中擎著的雨傘都偏了下。
“皇帝怎么是一個人來?也不叫人給你打打傘?”
我看著明棋因傘偏離而被瞬間雨水打濕衣服,立聲開口問。同時趕緊吩咐其荷去給明棋拿趕緊的棉布擦濕了的地方,不然著了風寒就不好了。
“小云子方才回去時打濕衣衫了,我讓他下去換衣服后便懶得傳人,于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了,正好一路清凈。”明棋一邊朝我走來,一邊答,接著又問:“母后怎么坐在這殿門口?”
“看雨啊。”我說。
“看雨?”明棋聞言皺了皺眉,看著我,開口道:“母后莫不是想要告訴兒臣,您正在傷春悲秋?”
“噗。”我聽了明棋的話后噗呲一笑,搖了搖頭,道:“皇帝說笑了,哀家就是個俗人,傷春悲秋這種做不來,哀家就只是在看雨而已。”
明棋在我的話后點了點頭,正好其荷把棉布拿過來了,于是他便站在殿門口沒動了,讓其荷給他擦身上衣服打濕了的地方。
“母后似乎很高興?”在其荷給他擦衣服的時候,明棋問我。
我聞言自是點了點頭,開口答道:“還不錯。”
只是不想,我話剛落,便見明棋突然發(fā)難。
只見他先上突然一下大力推開了其荷不說,之后還站在那兒看著我,臉色陰沉沉的看著我,眼中似乎壓抑著什么。
而被他一把推開的其荷卻因為他的力道過大,立時跌倒在地上,因疼痛悶哼了一聲。
“因為孟卿?”
明棋似乎是沒有看到被他推倒在地上的其荷,他直直的看著我,面色沉得跟外面的云層似得。
“皇帝你做什么?”
明棋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當我看著其荷因為他的怒氣而被推倒在地時,頓時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明棋卻沒有回話,只見他依舊直直地看著我,好一會兒后,才聽得他哼聲一句,問:“母后高興是因為孟卿吧?母后喜歡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