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長大,我與明棋越之間就越發(fā)的生疏,也愈是不知該與明棋說些什么。
此刻看著驟然沉默的明棋,我亦是陷入了沉默,不再開口。
此刻已是深夜,時辰已經(jīng)不早的皇宮一片寂靜。
我與明棋面對面站著,耳邊似乎有風吹過的聲音,那風吹起了明棋鬢角垂下來的長發(fā)。
我看著對面的明棋,只見他的臉上依舊不見笑容,嘴唇緊抿,一雙看著我的眼眸在夜色中顯得愈發(fā)幽深,讓人看著不知所措。
我無法面對這樣的明棋,想著還不如回去算了。
“哀家、”
“母后是不是忘了什么?”卻不想,我剛開口,便聽得明棋開口道。
我聽著明棋的話,一愣。
“生辰禮。”明棋見我怔愣神色,便提醒道,臉上浮現(xiàn)顯然的不悅神情。
“哀家不是已經(jīng)送皇帝玉佩了嗎?”聞言我問。
“那玉佩不過是尋常玩意,不是朕想要的。”明棋道。
聞言我又是一愣,而后緩緩笑道:“與長若的‘小紫’相比,那玉佩的確不過是個尋常物件。”只是可惜了我把它放在佛祖面前焚香九九八十一天,日夜祈禱它能保明棋平安。
“母后!”明棋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神色中的異常,只見我話剛落下就見他擰著眉喊了我一聲。
“怎么不見‘小紫’?”我笑著問。
“交給小云子了。”明棋擰眉答。
“那小紫是長若的一片心意,長若也在信中交代了皇帝要把小紫帶在身邊,若是長若知道你把它交給了小云子照顧,怕是該與皇帝置氣了。”我笑道。
“她不會。”明棋答,神色中充滿對長若的信任。
我聞言也不反駁,只道:“都說財富易得,真心難尋,長若如此真心待皇帝,皇帝日后可別負了她。”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明棋聞言抿唇答,接著又見他雙眸沉了沉,忽然問:“不知,母后的真心,給了誰?”
我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本能的想要躲開明棋直直看過的目光,可自尊卻不允許我在明棋面前露出如此狼狽的一面,于是嘴角一揚,比剛才笑得更開顏了。
“自然是先帝。”我笑道。
“是嗎?”明棋聞言反問,緊繃的臉上看不出他是否信了我的說辭。
“皇帝方才說不喜歡哀家送的玉佩,可是看中了我長梧殿里別的物什?若是有,不妨說出來,哀家這就喚其荷取來給你。”我道。
“什么都給?”明棋聞言盯著我問。
“只要是哀家有的。”我笑答。
“如果兒臣想要的是、”
我等著明棋的答案,可他卻是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我見明棋如此,便以為明棋是不好開口,于是便笑了笑,笑著開口道:“皇帝無需顧忌,直說便可,哀家與皇帝母子一場,自然是不會吝嗇。”
明棋聞言卻沒有立即回答,只見他依舊盯著我看,臉上神情不變,眼中神色不變,可嘴角卻是抿得更緊。
明棋就這樣看了我好大一會兒,才道:“母后忘了給兒臣煮長壽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