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茶杯在地上打了幾個地上打了好幾個旋,不過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因此并沒有摔壞。
茶杯中的茶水潑在地毯上,在上面渲染出一片墨色來。
我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茶杯,懸空在半空的手握了握,然后鎮(zhèn)定的收了回來。
“太后,發(fā)生何事了?”
在殿外伺候的其荷方?jīng)N兩人聽到茶杯掉在地上的聲音后就小跑了進來。
兩人進殿后先是依次看了我和明棋一眼,之后才看向地上的茶杯,臉上都浮現(xiàn)擔憂的神色。
“沒什么,方才哀家不小心手滑了。”
我在其荷方?jīng)N兩人的目光中搖了搖頭,將收回的手放在腿上,一只手緊緊抓住另外一只手,當手上傳來疼痛感時,才終于再次冷靜下來。
“可是、”方?jīng)N不放心,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被其荷攔住。
“茶怕是已經(jīng)涼了,奴婢給太后和陛下重新沏一杯吧。”其荷似乎看出了什么,只見她攔住方?jīng)N后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而明棋,我能感覺得到,我剛話剛落下,他方才因為茶杯掉落而移開的目光便又回到了我臉上。
“不用了,把茶杯撿起后便退下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我搖了搖頭道,不去看明棋的目光。
“諾。”其荷聞言點了點頭回答,答完便拉著方?jīng)N一齊退了出去。
“皇帝怕是誤會了。”
其荷方?jīng)N兩人退下后,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頂著明棋深沉的目光,回過頭看向明棋道。
“哀家早知曉皇帝這幾日為政務忙碌,又如何會貿(mào)然打攪皇帝。”我說,說完又道:“哀家今日找安福來過去問話,不過是聽聞長若進宮了。哀家多日不見長若,有些想念她罷了。”
明棋聽了我的話后沒回話,只是目光在我臉上巡視了一圈,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
而我,自然是不會讓明棋看出異樣,于是又繼續(xù)開口道:“皇帝當日說過,長若與哀家是親姊妹,又與哀家年歲相差不大,讓她進宮是為了多陪陪哀家。”我說到這里時我對明棋笑了笑,故作打趣道:“難不成皇帝這話是哄哀家的不成?不然怎么今日哀家第一次找長若,就要被皇帝質(zhì)疑用心不良?”
明棋聽了我的話后雙眉一蹙,半瞼著眉道:“兒臣不敢。”
我聞言,心中一松,知曉這事到這里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其實明棋說的不錯,今日不論是讓方?jīng)N去送花,還是讓安福來去問明棋是否會來長梧殿用午膳,我均是故意的。
不過我此舉的意味并不如明棋說的那般,是為了讓他來長梧殿用膳,我只不過,是想要應證杜氏的話。
杜氏說明棋已經(jīng)好久沒來長梧殿,這話是真的。
因著明年就要親政的緣故,明棋最近總是異常繁忙,每每忙至深夜都還不能歇息。
我看著明棋如此忙碌,雖明白這是他必須經(jīng)歷的,心中卻總不是滋味,于是早早的就讓安福來傳了話,免了明棋早晚來長梧殿請安,盼他好歹能多歇息一會兒,并每日敦促御膳房多燉補身子的湯藥送去。
明棋當日得了我的傳令后便親自過來跟我道了歉,之后一頭扎進了忙碌中。
時至今日,算起來,明棋大概已有五六天沒來我這長梧殿了。
明棋不來長梧殿,我為避免打擾到他了,自然是不會去找他。
因此若不是杜氏的話,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會知道明棋今日會得了空。
更不知,明棋得了空不好好休息,竟是迫不及待的就宣了長若進宮。
“對了,皇帝可知杜氏今日進宮了?”說起杜氏,我便想起今日杜氏進宮的事來。
“聽聞了。”明棋聞言點了點頭。
“那皇帝可知今日杜氏為何而來?”我見明棋聽聞了后便繼續(xù)問道。
“兒臣知曉。”明棋聞言再次點頭,答完后便看向我,問:“兒臣是否讓母后為難了?”
我聞言一笑,道:“皇帝這話如何說起,哀家好歹打理后宮這么多年,若是一個臣婦就能讓哀家為難,那日后又如何能為皇帝掌管整個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