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為皇上挑選妃嬪確實無錯,”楚布凡聽了我的話后說,爾后又道:“只是太后挑選之人卻不該是秋長若,太后您不能因為您自己是秋家人就處處提拔秋家。”
“宰相大人多慮了,自哀家進(jìn)宮的那日起,哀家便知自己是皇家人,與秋家無半點關(guān)系。”我聽聞楚布凡的話再次淡笑起來。
“若太后當(dāng)真如此作想,那為何不肯勸告皇上收回圣旨?”楚布凡問。
“那是因為在哀家眼中,秋長若是否為秋家之女并不重要,”我說著便看向敞開的御書房房門,而后繼續(xù)道:“哀家只知,既然那秋長若得了幾分皇帝歡喜,那么哀家身為皇帝親母,便不能讓皇帝失望。”
“太后!”
“宰相大人還是先回去吧,皇帝雖然身為一國之君,但后宮之事乃他私事、家事,與廷前無關(guān),更與旁人無關(guān),宰相大人身為廷前之臣,還是莫要干涉的好。”
“太后!”楚布凡又朝我高喊了一聲。
我卻沒看他,而是繼續(xù)道:“再者,皇帝身為一國之君,如若連納娶妃嬪都不得自由,那他這個皇帝還有何威嚴(yán)?”說完不等楚布凡開口又問:“還是說,宰相大人這是下了決心,要忤逆皇帝?”
“微臣不敢。”楚布凡聞言驚忙惶恐的磕頭。
“既然不敢,那便早些離去,莫要惹皇帝不高興。”
“微臣、微臣遵旨。”在我的一連發(fā)問下,楚布凡雖然還是不支持明棋納娶長若,但也沒再說什么,搖頭嘆了嘆,便起身蹣跚的出了宮。
在楚布凡身后,我看著楚布凡年老的背影,想到他一心為國,一時不知今日做法是對還是錯。
只是,一想起明棋看向長若時臉上歡喜的笑容,便也顧不得對與錯。
楚布凡走后,我也失了去找明棋的心思,轉(zhuǎn)過身,正打算回去,卻突然聽得身后響起明棋的喚聲。
“母后。”
原來,明棋早已不在在何時出了御書房。
我聽到明棋的聲音后,腳步一頓,正欲回頭,卻見芳汵捧著幾枝梅花進(jìn)來。
“聽聞皇帝近日繁忙,連膳都沒好好用,哀家不放心,便讓人熬了盅滋補(bǔ)的湯過來。”我回過頭說道,說完便讓安福來把他手中的湯盅遞了過去。
“多謝母后牽掛。”明棋聞言答,示意他身后的小云子接過湯盅。“兒臣不孝,不能陪母后身邊盡孝,還望母后恕罪,等兒臣忙完這陣子之后,定會好好陪在母后身邊,盡孝母后。”
“無妨,國事重要,皇帝當(dāng)該以國事為主。”我道,接著又說:“不過國事再重要,皇帝也要記得好好休息與用膳,皇帝安康才是國之本。”
“兒臣明白,多謝母后掛念。”明棋道。
“今日上梅苑的梅花開了,哀家讓芳汵摘了幾枝過來,皇帝是想插在御書房還是寢宮?”我問。
“寢宮吧。”明棋答。
“隨皇帝歡喜。”我道,說完便示意芳汵把手中的梅花遞給小云子。
交代完該交代的事后,我便又不知該再跟明棋說些什么為好,我與明棋之間的生疏,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最后我的目光在御書房殿院中看了一圈,然后才落在明棋身上:“皇帝繁忙,哀家就不多打攪,先回去了。”
明棋聞言也沒挽留,點了點頭便朝我行禮道:“兒臣恭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