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不喜歡在身邊帶過多的人,這次出門,帶的人也只有芳汵和安福來兩人,其荷留在長梧殿,是以當芳汵離去后,身邊便只有安福來一人。
明棋后宮不充實,是以宮中長年冷清。我?guī)е哺碓陂L長的宮墻路上走過,身后似乎能聽得到腳步回響聲。
走過長長的宮墻路,轉(zhuǎn)過宮殿,不多時,我和安福來兩人便到了御書房的殿前院門外。
只是,我剛一進殿院門,就見宰相楚布凡跪在地上。
楚布凡乃三朝元老,今年已經(jīng)高齡七十,滿頭白發(fā),在朝時一心為國,贏得不少官員和百姓敬重。
此刻看著他跪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我一時不解,到底是何事會讓這位連明棋都敬佩的宰相跪在冰雪融化后的濕地上。
“皇上若不收回圣旨,臣便長跪不起。”
還未踏進殿院們,我便聽得楚布凡道。
“君無戲言,朕既下了圣旨,便定不會收回。”御書房中傳來明棋不悅的答話。
“皇上,秋長若納不得啊。”楚布凡沉痛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我原本踏入殿院們的腳步一頓。
“皇上,臣知你素來敬重太后,她下的懿旨您不敢不從,但秋家已有一女在宮,再進一女便會使廷前現(xiàn)今平穩(wěn)失去制衡。”楚布凡沉痛奉勸道。
“皇上,秋家心思不正,那秋長若萬萬進不得宮。”楚布凡說完便在地上磕起頭來:“臣懇請皇上收回圣旨。”
御書房前的道路是石板路,楚布凡磕頭的力度很大,他每磕一下,便傳來重重的響聲,同時他的額頭也在以眼可見的速度出現(xiàn)淤青,淤血。
我站在殿院門口,聽著楚布凡的磕頭聲,見好一會兒都不見明棋出來后,心沉了又沉:明棋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歡秋長若吧?
“宰相大人何必為難皇帝,秋長若是哀家做主讓皇帝納的,宰相大人要怪就怪本宮吧。”壓下心底的沉悶,我走了進去,站在楚布凡身后道。
大抵是沒有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到御書房來,聽到我的聲音后,原本正在磕頭的楚布凡動作一怔,隨后迅速轉(zhuǎn)過身來。
而明棋,也在這個時候令人打開了御書房的門,但卻未走出御書房。
“懇請?zhí)蠓顒窕噬鲜栈丶{娶秋長若圣旨。”楚布凡對著我磕頭道。
“若哀家說不呢?”聞言我問。
“太后仁慈,一心為國,定然不會想看到廷前失衡。”楚布凡道。
“宰相大人說笑了,哀家只是一個后宮女子,并不懂什么廷前失衡。”我淡笑著道。
“太后!”楚布凡似乎是被我的話氣到了,因此幾乎是我的話剛落下,他就猛然抬起頭滿臉指責的看向我,一時忘了自己身份。
“宰相大人,可容哀家問你幾個問題。”面對楚布凡的指責,我并無半點動容,只是依舊淡笑。
楚布凡聞言臉色指責的神情一僵,后道:“太后請問。”
“在宰相大人眼中,哀家是何人?又是何身份?”我問。
“太后貴為太后,自是后宮之主,我朝之母。”楚布凡道。
“那哀家與皇帝又是何關(guān)系?”
“先帝曾言,命皇上尊太后為親母。”
“民間嫁娶以何為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既然宰相大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那哀家倒要問宰相大人一句,哀家既然身為皇帝親母,那么做主為皇帝挑選一妃可有錯?”
“自是無錯。”
“宰相大人既然知道哀家無錯,那為何還要哀家奉勸皇帝?”我哂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