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秀女一行三十一余人,被明棋賜花的卻只有五人,分別為韓玉婷、齊夏蕓,張淑月、李婉及長若。
其中韓玉婷齊夏蕓及長若三人皆為昭儀,為明年二月初九進宮;張淑月和李婉二人則是一人為良媛,一人為采女,為明年五月十七進宮。
宣讀完五人封號時時間已過正午,我因早已料到選秀結(jié)束時時辰不會太早,是以一早便吩咐芳汵讓人準(zhǔn)備午膳,選秀一結(jié)束便讓王司贊帶諸位秀女下去用膳了。
當(dāng)然,長若除外。
受明棋相邀,長若和明棋與我一起回了長梧殿。
回去的路程與來時一樣長,只是不同于來時的沉默。
只聽得明棋先是問了長若個人最近狀況,長若一路笑答,將她最近在宮外遇到的有趣之事一一說與明棋聽,明棋仔細(xì)聽著,臉上不見半點不耐。
后來明棋又向長若問起秋家情況,而長若也自然是一一作答,不但將秋家眾多人的近況說了個遍,就連府中一位奴才和丫環(huán)前幾天成親時的情景都說了出來。
回去的路,一路歡聲笑語。
我走在明棋和長若兩人前邊,聽著兩人的歡聲笑語,起初聽到長若講起她在宮外游玩的那些趣事時并無多大興致,而待她提到秋家時,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下意識的將步伐放慢了些。
“對了,母后您已快十年沒回秋家了吧?”明棋忽然朝我問。
聞言我腳步立時一頓,但很快便恢復(fù)正常,并未讓明棋和長若兩人瞧出異常。
“九年零八個月。”我轉(zhuǎn)頭望了問話的明棋一眼,淡淡回答道。
明棋聽了我的話后便一時沒再說話,只見他雙眉突然微微蹙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長若,她聽言后便先是望了望蹙眉深思的明棋,后又看向我,問:“太后想家了嗎?”
想家了嗎?
我聽著長若似關(guān)心又似好奇的話語,一笑,而后緩緩道:“自進宮那日起,皇宮便是哀家的家。”
明棋和長若兩人在長梧殿用過午膳就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后,我看了一會兒書,睡了一會兒午覺,醒來時見時辰還早,便讓安福來叫人把軟榻放在側(cè)殿窗戶下,一邊觀賞外邊的雪景,一邊把午時沒看完的書繼續(xù)看完。
“太后,快酉時了,小云子那邊一直未過來傳話,要準(zhǔn)備皇上的晚膳嗎?”隨著外邊天色逐漸轉(zhuǎn)完,其荷輕步走到我身邊,問。
“皇上今兒下午都干了什么?”聞言我將手中的書遞給其荷,問。
“午膳后陪長若小姐說了會兒話,之后處理奏折,申時送長若小姐出宮。”其荷接過書后小心地放在一旁,隨后一邊為我捏肩,一邊答道。
“還沒回宮?”我問。
“還未。”其荷答。
聞言我一默,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外邊的雪早就停了,只是還未曾融化,一眼望去,便可見整個長梧殿都被大雪所覆蓋,雪白的刺眼。
“備著吧。”最后,我還是開口道。
我想著明棋雖處處與我透著生疏,但只要不忙,用膳便總是與我一塊的。如若他在用膳之前回宮,見長梧殿未準(zhǔn)備他的晚膳后,又該與我置氣了。
只是,終究是多想了,一直到亥時過了大半,明棋也未曾過來。
“撤了吧。”我勉強喝了一盅暖湯后,便再沒胃口。
芳汵和其荷兩人一直在我身旁服侍我,她們見我如此,有些擔(dān)憂,似乎是想要勸慰,但最后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讓人把晚膳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