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了!
“我沒非逼著你穿吧?而且……”他忽然站起來,變成了俯視我,我仰視他了。他接著輕啟紫唇道,“而且,我并不欠你什么。對于我們救你,你從頭到尾沒說一個謝字,現(xiàn)在,卻因為這樣的小事來質(zhì)問恩人,你不覺得,你有失教養(yǎng)嗎?”
小事?拿死人的衣服給我穿,還叫小事?幸虧我膽子大,要不然早嚇死了好嗎?!
我被他這么一說,尷尬的紅了臉,可我天生不是服軟服輸?shù)男愿?,這會,認真道:“陳教授,我從來不會對給我大恩的人說謝!因為,大恩不言謝!大恩需要用實際行動來還謝的!我現(xiàn)在敢肯定,今后我會救你的次數(shù),比你救我的次數(shù)多!”
他聞言,長睫輕闔,眸微微一瞇,“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以后最好不要用這種肯定的語氣和別人說話!”
話末,起身就走。
他這個人,好像時時刻刻都哎教育別人,以為誰都是他的學生一樣!
我見狀,不死心的跟著他走到門口,他扭過頭,冷冷盯著我,“別說我沒提醒你,跟在我后面的女人,一般都沒什么好下場。”
“我知道,因為,你的未婚妻來路不簡單對吧?”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算命看面相可是我的專長??!
昨天我看到惠子的面相,她是單眼皮,額寬兩邊有痣,兩耳垂厚,那是大富大貴之相,況且,陳銘這樣的人物和她說話都很謹慎,恐怕不僅僅是大富大貴了,權(quán)利自然也是不容小窺。
現(xiàn)在又聽到陳銘這句警告的話,聯(lián)想起之前惠子見我出現(xiàn)在陳銘家中時,那種妒恨的兇惡目光,我猜這惠子不是個善茬。和陳銘湊太近的女人,一般都沒好下場的原因,恐怕和惠子脫不了干系。
陳銘聞言,眼眸一睜,認真的打量了我一遍。
我以為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他什么也沒說就走近旋轉(zhuǎn)大門,出去了。
我愣在原處好一會,小劉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輕聲對我道:“雅玉,你別擔心,我們會盡快把絲巾男抓到的,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再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很危險。”
小劉這是為我好,我明白的。但是,我并不是那種弱不禁風,遇到危險就畏縮的性格。
“劉……”本來想喊他劉叔叔的,可覺得我都這么大了,喊他叔叔,他一定不高興,所以,我話鋒一轉(zhuǎn),“劉哥,我其實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不想我冒險,只是,你們也想想,我被人關(guān)在著火的貨車箱里,差點丟掉性命。讓我不去關(guān)注這件事情,我哪能做得到?就算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會調(diào)查的!”
小劉看著我好一會,等我也看向他時,他滿是痘印的臉上瞬間就紅了,忙轉(zhuǎn)過身,“雅玉,要不……要不你留個手機號給我,我們一抓到那個絲巾男,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吧!”
這樣不錯!如果有了小劉的電話,我可以偷偷打電話套出一些訊息,畢竟,小劉的心眼不多,很好套話。
于是,我毫不猶豫的道:“好啊!”
他就歡喜的從牛仔褲兜里拿出手機,然后我把電話號碼報給他,他存了之后,又給我打來電話。我打開手機,掃了一眼他的手機號,就又放回上衣兜了。
弄完,他伸手朝我道:“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劉奮,今年27歲,在朝陽區(qū)有套房……”
劉奮?牛糞!
我真沒想到小劉的全名叫這個!很想笑,但這很不尊重人,所以,我強忍住笑,和他握了手,“劉哥好,以后你叫我雅玉就成了。”
“你……你真好,你是第一個聽到我名字不笑的女生。”小劉聞言,低下頭,一臉不自在了。
沒想到,小劉還這么害羞,好有意思。
我笑了。
這時,突然一道身影從旋轉(zhuǎn)門那邊走過來,一把推開小劉,朝我惡狠狠的吼道:“你挺能耐啊,來京不到一個月,是又酗酒、又勾搭男人是吧?”
是韓磊!
不過,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
就在我盯著他納悶時,他伸手指著小劉的痘疤臉,朝我又嗤笑道,“哈,你要找男人也麻煩你找點有檔次的行嗎?這樣的丑八怪,你也能要?”
韓磊這是怎么了?突然生這么大的氣!
我納悶的打量著他一遍,發(fā)現(xiàn)他穿的居然是服務員之前,和我描述過的那套衣服,似乎,他一天都沒換衣服!臉上也很憔悴,眼睛下有明顯的睡眠不足的烏青。
他不會……不會真的找了我一天一夜吧?
小劉被他這么一說,頓時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的剜著他,“韓磊,你說夠沒有!別以為,你后臺硬,就到處橫行霸道!”
“牛糞啊牛糞,你可真是想當牛糞了!我勸你趕緊消失在我面前,不然的話,我絕對讓你家教授再次損失一名助手!”韓磊朝他冷音威脅道。
我見過韓磊這個樣子,這是他發(fā)怒施暴前的征兆,不管他現(xiàn)在發(fā)什么瘋,我和小劉都惹不起。所以,我朝小劉道:“劉哥,你先回去吧,等抓到兇手后,通知我一聲,謝謝了。”
我不想和韓磊解釋,怕他以為我對他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所以,我故意朝小劉說這句話,就是說給韓磊聽的,別讓他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小劉看著我,目光有些擔憂,好像覺得我認識韓磊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一樣。他張開嘴,打算說點什么的,可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手機屏幕,就急忙朝我道:“那我先走了,回頭……(他看了一眼韓磊)回頭,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險,就給我打電話,我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可陳教授不會坐視不理的!”
小劉這話,不就是拿陳銘來壓韓磊嗎?
韓磊不笨,自然聽出來了,卻只是不屑的鼻哼了一聲,“陳銘算個屁!”
小劉氣憤的瞪了他一眼,可手機還在響,他就接了電話,往旋轉(zhuǎn)門外走去了。
他一走,韓磊二話不說,就拉起我的手腕,往外拽。
我被他的手拉的手腕生疼,氣的不行,可不敢和他吼,“喂,韓磊你要干嘛?”
他不會要對我施暴吧?
想到之前宋美玉的遭遇,還有孫文華被砍后,碎尸丟到河里的新聞,我就真的害怕韓磊了。
他是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主,同樣也是什么事情都能逃脫制裁的主!他家的后臺,是我這樣的人想象不到的,如同他之前有次和我說的一樣,他想捏死我,如同捏一只螞蟻那樣,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我?guī)啄昵熬颓宄闹?,韓磊是我惹不起也不能惹的人!
“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保證明天你就成為一具尸體,被陳銘和牛糞這樣的變態(tài)們解剖!”他警告我道。
他也認識陳銘,但好像很討厭他……
他這個人說話一向算話,所以,我不敢再開口。
只目光求助的往前臺和經(jīng)理那邊看去,結(jié)果她們都低著頭,假裝什么都沒看到?。?/p>
好吧,我知道,我只能自救了!
自救的方法,就是裝可憐。
韓磊把我拽出酒店之后,直接塞進了酒店門口停的一輛黑色的豪車內(nèi),因為他動作太粗暴,我頭一下撞到車窗上,頭昏眼花了好半天。
就在這會功夫,他也坐到了我身邊,朝前面的司機命令道:“去菊花小筑。”
“好的!”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這會得令,迅速的發(fā)動了車子。
我揉著撞痛的額頭,忍住心里的火氣,朝他假裝委屈的蹙眉看過去。
他雙手抱胸,一直扭著頭剜著我的,似乎想用他那雙深褐色的眸,把我的臉,剜出一個窟窿來。
我們這樣對視了大概十幾分鐘都沒說話,最后,他突然伸手朝我襲過來,我嚇了一跳,本以為他要動手施暴,哪知,他只是從我上衣兜里,掏出我的手機,然后在我愣神的時候,打開車窗,一下給扔到窗外路邊的一條河里……
啊!我的手機剛買的呀!
“我的……”我剛想喊我的手機,但我一開口,立馬自己捂住嘴,怯怯的看向他。
因為我多說了一句話,他不會真的要把我給殺了吧?
我呼吸有點困難起來,知道他不會真的殺我,但是,教訓我應該有可能!
“宋雅玉……我警告你,陌生男人的電話,你不許存!也不許和陌生男人來往!更加不許和陳銘說一句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