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火之后,大家都沒了興趣,于是便慢慢的離開了迪廳,當(dāng)然最后那四、五個混雜在其中搗亂的狼幫小弟我們也沒有找到,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根本無法判斷。
不過沒有因為火苗發(fā)生踩踏事故,我已經(jīng)覺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留下幾個人幫著萬蓉蓉打掃場地,我將皮三和軍子等人叫到了二樓的辦公室之中。
“對方出招了,防是不行,因為防不勝防,我們也得出招,都說說怎么辦?”我開口對皮三、軍子、黑子、狗蛋等人說道。
“直接殺過去。”皮三說道。
“對,直接殺過去,那個狗屁狼幫張華陽每天都待在嘉年華KTV,我們直接殺過去,宰了這王八蛋。”狗蛋附和道。
“要不我們約他出來談?wù)劊?rdquo;軍子建議道。
“談什么,今天只差一點點,如果出現(xiàn)騷亂不知道要踩死多少人,我們都得去坐牢,還談個屁,直接殺到嘉年華KTV找姓張的算帳。”
“對,找姓張的算帳。”
……
大家七嘴八舌,大部分人主張直接殺到嘉年華KTV,找張華陽算帳,軍子等幾人則建議約張華陽出來談?wù)劇?/p>
等他們吵完了,我閉著眼睛想了一會,說:“談,肯定要談,但是不是現(xiàn)在談,太祖說過,邊打邊談才是上策,只有把敵人打痛了,他才會乖乖坐下來跟你談。”
說到這里我停頓了一下,皮三、軍子等人全部都盯著自己,等待著我的下文。
“這樣,從今天開始,給我把狼幫的直系小弟調(diào)查清楚。”我說道。
……
隨后連續(xù)一個星期的時間,白天暗地里打探狼幫的消息,晚上我們二十一個人基本上全部在迪廳看場,除了第一天人太多之外,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人都不算太多,但是也絕對比其他三家迪廳人多,因為僅僅藤條樂隊的那一場演出,已經(jīng)將我們王朝迪廳的名氣給打了出去,并且鳥窩還真有一點本事,再加上我們的裝修和音響都很高檔,酒水卻很平民,所以馬上就在大學(xué)城里傳播了開來。
除去前邊三天酒水免費之外,第四天的流水大約有二萬塊,隨后幾天基本上都維持在二萬塊左右,去除成本,我算了一下,一天大約能賺八千到一萬塊。
也就是說一個月至少純賺二十萬以上,去除鳥窩的二成和萬德厚的三成,我自己也就只能賺十幾萬。
皮三、軍子他們跟著我混,還沒有給他們定工資,所以這天我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加上二丫,一共二十一個人。
他們都不知道我召集他們來干什么,于是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不解的表情,朝著我看來。
我清了清嗓子說:“大家跟著我出來就是賺錢的,現(xiàn)在迪廳開張了,也是該給你們定一下工資了。”
話音剛落,皮三、軍子等人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總之就是一個意思,談錢就不當(dāng)他們是兄弟了,至于給多少錢,我看著給,他們沒有意見。
等他們說完,安靜下來之后,我這才再次開口說道:”既然大家相信我,那我就不跟你們商量了,我打算分成四個小隊,一個小隊五人,平時迪廳由二個小隊看著,每個星期一輪換,休息的小隊也不能閑著,每天給我去散打館練拳,同時探查狼幫那邊的動靜,有問題嗎?”
“沒有!”皮三、軍子等人都搖了搖頭。
“好,我現(xiàn)在宣布四個小隊長的人選,分別是皮三、軍子、柱子和黑子。”我也沒有問他們的意見,直接就決定了,其實根本不用問,他們四人都有點威信。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們每人每月二千塊錢的工資,到了年底還有獎金,小隊長多一千塊,你們沒意見吧?”
“沒有。”
“行,那散了吧,明天把各個小隊的成員給我報上來。”我揮了揮手。
皮三、軍子等人便離開了,只有二丫還站在原地沒動:“二狗哥,我怎么辦?”
“你啊,幫萬蓉蓉管理迪廳,各種酒水的進(jìn)貨等等,她畢竟還在讀書,時間不多了,如果需要幫手,皮三、軍子他們可以隨你調(diào)配。”我說道。
“真的嗎?”二丫一臉興奮。
“當(dāng)然。”
“如果他們不聽我的怎么辦?”
“你告訴我,我整他。”
“好咧!”二丫摩拳擦掌的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
正在我暗暗調(diào)查狼幫直系小弟的活動規(guī)律的時候,大半個月之前雇傭去調(diào)查游武貴和世豐房地產(chǎn)股份有限公司的私人偵探約我見面,他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這天我在大學(xué)城的上島咖啡廳跟這名私人偵探碰了面,他遞給我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我打開看了一會,點了點頭,隨后將剩下的錢給了他。
“下次還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電話。”此人也不拖泥帶水,收了錢之后,直接離開了。
他離開之后,我靜靜的坐在咖啡廳里,仔細(xì)的看著手中的這份材料。
游武貴四年前竟然搭上了政府的舊房改造工程,一下子發(fā)了家,隨后生意越做越大,不過他的世豐房地產(chǎn)股份有限公司好像還有一個大股東,不過這個大股東很神秘,私人偵探?jīng)]有打探清楚,僅僅模糊的提了一句:很可能是某位浮山政府里的大人物。
至于水藍(lán),他打探的消息更是不多,只知道水藍(lán)從來沒有在公司露過面,公司里也很少有人知道水藍(lán)的存在,他們一直以為游武貴的老婆孩子在美國。
唯一一點讓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就是這人打探到了水藍(lán)現(xiàn)在的住處,并且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細(xì)節(jié)的東西,游武貴和水藍(lán)很可能是分房睡,不過此人也不敢肯定,只是他的一個猜測。
還有最最主要的一點,他有一次在蹲點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輛奧迪車停在游武貴的別墅門前,而當(dāng)天晚上游武貴并沒有回來。
看完這份材料之后,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在消化著里邊的信息,但是仍然摸不到一點頭緒,唯一對自己有用的就是知道了水藍(lán)的住處,如果自己想跟她見面的話,可以偷偷去一次。
但是此時的自己既想見水藍(lán),但是又害怕見到她,因為怕給自己帶來第二次的傷害。
思慮再三,我最終決定還是要去見一次水藍(lán),有些事情我想再問她一遍,即便再次受到鉆心斷腸般的打擊,自己也認(rèn)了。
做出了決定,我沒有再耽擱時間,拿著文件袋離開了咖啡廳,先回了一趟出租屋,洗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在樓下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幽藍(lán)小苑而去。
幽藍(lán)小苑,位于墨水河畔的一處高檔別墅區(qū),有錢人住的地方,剛剛蓋起來沒有多久,好像就是世豐房地產(chǎn)股份有限公司開發(fā)建造的。
我在門衛(wèi)處做了登記,然后步行走進(jìn)了這片充滿了田園風(fēng)情的花園式別墅小區(qū)。
來到這里,讓自己第一次感受到窮人和富人之間的差距,太祖時代消滅了階級之間的差距,經(jīng)過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再一次形成了嚴(yán)重的兩極分化。
不過這些都不是自己考慮的問題,我徑直走到了靠近河邊,擁有獨立游泳池的八號別墅門前,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稍傾,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保姆出現(xiàn)在門前的視頻電話上。
“你找誰?”
“我找水藍(lán),告訴她,我叫王浩。”
“哦,你稍等。”
在外邊等了大約二分鐘,仍然沒有消息,于是我再次按響了門鈴,不過在自己剛剛按響門鈴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了,然后水藍(lán)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此時的水藍(lán),更加的漂亮,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山村的小丫頭了。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水藍(lán)冷冰冰的盯著我,說:“上一次,難道我的話還沒有說清楚嗎?”
本來自己有千言萬語,但是一聽到水藍(lán)冷冰冰的聲音,還有眼神之中的煩躁和厭惡,我的心便跌入了萬丈深淵。
“為什么?”我聲音嘶啞的問道。
“為什么?因為我變了,我不再想過窮人的生活,上學(xué)的時候,二個人吃一碗泡面,那叫浪漫,但是工作之后,我覺得那是不衛(wèi)生,很丟人,所以我不想過這種生活了。”水藍(lán)說的很絕情。
“我可以賺錢?我現(xiàn)在開了一個迪廳,每個月……”
可惜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水藍(lán)給打斷了,她看著我說道:“你知道我現(xiàn)在一個月的花銷是多少嗎?僅僅零花錢就是一百萬,如果再多買點東西,隨隨便便就要花個三、四百萬,你養(yǎng)得起我嗎?”
“我……”
“你走吧,以后別來打擾我了,這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水藍(lán)的耐性可能已經(jīng)沒了,她準(zhǔn)備關(guān)門。
“等等。”我伸手擋了一下門,因為自己仍然有點不甘心。
“你還有什么話就快說吧。”水藍(lán)已經(jīng)露出了煩躁的表情。
“我們之間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的感情難道真得敵不過一個錢字?”我雙眼含淚的盯著水藍(lán)問道,也許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會顯露出最柔弱的一面。
水藍(lán)的眼神有點復(fù)雜,她躲開了我的目光,說:“王浩,算我對不起你,你忘了我吧,我們現(xiàn)在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過得很幸福。”
咣鐺!
大門關(guān)上了,同時我的心也碎了,此時的自己確實已經(jīng)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