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為什么要追殺我?”砸碎對方的小指骨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將自己的語速放慢一點,防止自己聲音因為這種血腥的場面而顫抖,畢竟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
“孫子,你有種就殺了老子,只要讓我活著離開這里,我就扒了你的皮。”刀疤青年還真是一個狠角色,他一邊慘叫著,一邊兇神惡煞的盯著自己吼道。
“不說是嗎?還剩下九根指頭,我一根根給你敲碎,看看你能挺到第幾根。”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像一個老江湖,并且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老江湖,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心里都有點發(fā)虛,害怕刀疤青年還沒有認慫,自己就砸不下去了。
“我猜這孫子最多堅持到第六根。”柱子說道。
“多了,我看最多四根。”麻桿馬上反駁道,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們兩人也太看得起這個鱉犢子了,我看最多再砸二根,他就要尿。”皮三說道。
我跟皮三他們之間很有默契,稍稍使了一個眼色,他們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馬上開口幫腔,從心理層面瓦解刀疤青年的斗志。
皮三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被按在地上的刀疤青年,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之中有一絲動搖,不過很快便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吼道:“你們這群土鱉,知道我是誰嗎?聽說過猛虎幫嗎?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敢動我,我看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青年不再斗狠耍橫,而是將自己的幫派搬了出來,想要讓我們有所忌憚,這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好現(xiàn)象,證明對方快要堅持不住了。
“猛虎幫,你們老大不就是周俊嗎?”我用十分不屑的口吻對刀疤青年說道。
“既然知道我們老大是周俊,那就乖乖的放了我,如果我有個什么三長二短,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浮山。”身為階下囚的刀疤青年,竟然還如此的囂張,是他太相信猛虎幫和周俊的威懾力,還是以為我們真得不敢殺了他?
“我操,哥好怕,哥都要被你嚇尿了。”我朝著自己的褲襠看去,下一秒,便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板磚,臉上嬉笑的表情瞬間消失了,雙眼微瞇,一臉的冰冷:“我再問你一遍,為什么追殺我?”
“你他媽……”
嗚……
砰!
啊啊……哎吆,痛死我了!
板磚砸下去的時候,刀疤臉的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同時身體開始劇烈的掙扎,我剛才一板磚將他左手的無名指給砸得一片血肉模糊,指甲都脫落了下來。
“說不說?”等他慘叫聲越來越小的時候,我再次開口問道,并且舉著手中被鮮血染紅的板磚故意在刀疤青年面前晃動著。
“我是猛虎幫的人,我們老大是周俊。”刀疤青年執(zhí)著的嚷叫著自己的身份,我則像看傻逼似的盯著他,等他喊完之后,對其反問道:“你是猛虎幫的人又如何?你的老大是周俊又能怎么樣?我現(xiàn)在再問你一遍,為什么追殺我?如果你還不回答的話,我敢保證,你左手的中指馬上就會被砸碎。”
這一次,我終于在刀疤青年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害怕的目光,已經碎掉了二根手指頭,如果再碎掉中指的話,那么他的左手就算是徹底費了,刀疤青年可能也想到這一點,最終在僵持了一分鐘之后,看到我再次舉起來血跡斑斑的板磚的時候,他大聲的嚷叫了起來:“等等,別砸了,我說,我說。”
“這就對了嘛,早說不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嗎。”我心里一喜,同時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隨后將高高舉起的板磚收了回來。
我還真怕刀疤青年一硬到底,干這種折磨人的事情,自己十分的不習慣。
“說吧!”我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從四年前說起。”
“四年前?”刀疤臉的表情一愣。
我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裝得,不由的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他們追殺自己跟水藍沒有關系?跟四年前的事情也沒有關系?”
心里雖然有點震驚,不過表面上仍然維持著的平靜,盡量放緩自己的語速,這樣可以讓對方聽不出自己情緒的變化:“嗯,從四年前說起,那天為什么你們會出現(xiàn)在紫夜酒吧?”
刀疤青年像見了鬼似的瞪著我,說:“當時我們就是去玩啊,看你女朋友漂亮便調戲了幾句,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看著對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我不由的有點沮喪,我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陰謀,而水藍是被迫嫁給那個肥肥胖胖的酒吧老板,這樣也許自己還能好受一點,可是現(xiàn)實卻給了我強有力的一記重擊。
“繼續(xù)說。”稍傾,我從打擊之中恢復過來,繼續(xù)對刀疤青年詢問道,現(xiàn)在我更加奇怪他們?yōu)槭裁匆窔⒆约海?/p>
“我們追殺你跟四年前的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當時誰知道你會被判刑,不過我當年好像聽到一點關心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說。”我瞬間激動了起來,有點亂了方寸。
“呵呵,你坐牢跟你女朋友有關,當時有人看上了她,所以不想讓你出來,于是就順水推舟將你關了進去。”刀疤青年回答道。
“紫夜酒吧的老板?”我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聽完刀疤青年的話,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當時從正當防衛(wèi)變成防衛(wèi)過當八成是紫夜酒吧老板搞得鬼。
“王八蛋。”我心里涌出一絲戾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那個胖子給弄死。
“還想知道我們猛虎幫為什么要追殺你嗎?”稍傾,刀疤青年看到我在發(fā)呆,自己倒是先說起話來。
“說!”
“有個大人物想讓你死,別問這個大人物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我們幫主,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想要你死的這個人是誰?”刀疤青年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
聽完他的話之后,我更加的迷茫,大人物?自己這個小人物什么時候惹上了大人物?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來浮山之前,肯定不會得罪什么大人物,來浮山之后,自己除了學習就是勤工儉學,要么就跟水藍壓馬路,好像沒跟人發(fā)生過什么沖突啊。
如果不是大學中的人,那么肯定是監(jiān)獄里的人,可是自己當時在里邊十分的老實,根本沒有得罪人啊。
思來起去,我還真想不起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大人物,不會是刀疤青年故布疑兵,讓自己上當吧,想到這里,我的目光微瞇朝著地上的刀疤青年看去,隨之拿起了地上的那塊血跡斑斑的板磚。
“你要干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嗚……
砰!
啊啊啊……
可惜我根本不理睬他,直接將其左手的中指給砸斷了,砸斷之后再次詢問對方為什么要追殺自己,可惜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有一個大人物想要自己死。
我不相信,于是再一次舉起板磚,將刀疤青年的左手食指也砸斷了,此時的刀疤青年已經被我折磨的奄奄一息,小便失禁了,口里不停的嘀咕著:“真是一個大人物想要你的命,真的,我沒有騙你。”
最終我扔掉了板磚,十指連心,在如此劇痛之下,刀疤青年撒謊的機率微乎其微,所以最終我選擇了相信他的話:一個大人物通過猛虎幫的手,想要自己的命。
可是矛盾出現(xiàn)了,我就是把腦子想破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在那個地方,什么時間,得罪了一個看起來像大人物的人。
沒有,自己的印象之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一下人。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有對手,而是明明知道有對手,你卻不知道這個對手是誰。
“這到底是怎么會事?”
我走回面包車,學著皮三他們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將自己嗆得直咳嗽,差一點把眼睛都嗆了出來。
皮三走了過來,詢問我如何處理刀疤青年,我想了一下,沒有讓他將對方殺死,而是把刀疤青年留了下來,最后我讓皮三帶著麻桿留在這里看著刀疤青年,我和柱子兩人開著車返回了浮山市區(qū)。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得罪了什么樣的大人物?
可是當車子回到大學路附件的時候,仍然是一無所有,自己的經歷其實一點都不復雜,在浮山大學上了三年學,在高墻里待了四年,這七年時間,我根本接觸不到大人物,又怎么可能有機會得罪對方呢?
百思不得其解!
現(xiàn)在唯一能揭開謎底的人,只有猛虎幫的周俊。
面包車開進大學街,此時天已經大亮,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很多有紋身的年輕人在大學街上轉悠,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或人。
發(fā)現(xiàn)異常之后,我讓柱子不要停車,而是繼續(xù)往前開,這些在街上不停東張西望的小青年,百分之百是猛虎幫的人。我和柱子開著面包車在大學城附近繞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猛虎幫的小弟每隔五十米左右就站著二、三個人,將大學街和旁邊的大學城給團團監(jiān)控了起來。
我估算了一下,猛虎幫的小弟至少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