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一夜未睡,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躺在床上雙眼呆呆的盯著天花板,耳邊是皮三和柱子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刀疤男子為什么會找到自己?這到底是怎么會事?”自己被這個問題折磨了一個晚上,但是仍然沒有想明白是怎么會事?
通過對方去過建筑工地和昨夜把我們堵在陽春村的出租屋里這兩件事情,我推斷出,第一,對方確實想要我們?nèi)说拿?,說的具體一點,我感覺應(yīng)該是想要我的命,因為在自己做牢期間,皮三和柱子兩人一直在浮山打工,從來沒有發(fā)生過被人堵在樓道里拿著砍刀追殺的事情。
第二,對方的勢力很大,我們僅在陽春村住了八天,對方就探查出了我們的準(zhǔn)確住址。
“自己沒有得罪什么大勢力?。?rdquo;我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隨后扭頭朝著熟睡中的皮三和柱子兩人瞅了一眼,心中暗道:“等天明,我問問他們兩人可有得罪過什么大人物?”
第二天早晨,我仔細(xì)詢問皮三和柱子過去四年在浮山的打工生活,兩人除了跟工友打過架,還真沒有資格得罪浮山的大人物。
“奇怪?難道刀疤青年真是黃威的人?”我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浩哥,別想了,我們把黃威綁了問一問不就可以了。”皮三說道。
“綁了他,如果是他想要我們的命,我們就弄死他。”柱子也跟著附和道。
我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晚上,皮三你跟我去一趟紅太陽KTV,柱子,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我也去。”柱子說道。
“你腳扭了,去了幫不上忙。”
“好吧!”
……
當(dāng)晚八點多鐘,我和皮三兩人開著面包車來到了紅太陽KTV,在下邊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黃威的別克凱越,于是我們便沒有上去,而是坐在面包車?yán)锸刂甏谩?/p>
十點鐘,黃威仍然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十一點鐘的時候,我對皮三說了一聲:“走吧,明天再來。”
當(dāng)我們兩人回到小賓館用房卡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門被人從里邊反鎖了,于是開始叫門,柱子應(yīng)了一聲,但是大約二分鐘之后才把門打開。
“在里邊干什么呢?”我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柱子,問道。
“阿花來了。”柱子臉色一紅,小聲的說道。
我眉頭皺了一下,最終沒有說什么,旁邊的皮三卻開始戲弄起柱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皮三和柱子口中的阿花,本來我以為是一個土土的姑娘,因為阿花這個名字實在讓我跟美女聯(lián)系不起來,但是今日一見,卻覺得柱子的眼光還真不錯。
阿花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穿著淡色的連衣裙,裙擺在膝蓋上方,露出雪白的雙腿,腿形很好看,臉蛋也很漂亮,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眼睛里多多少少帶了一點風(fēng)塵味。
柱子讓阿花叫我浩哥,她便酥酥的叫了一聲,隨后大家聊了幾句,阿花便起身離開了。
阿花離開之后,我對柱子說道:“既然喜歡人家,就別讓她在那種地方做了。”
“我早就跟她講了,但是阿花不聽。”
“為什么?”我問道。
“她家里有二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都在上學(xué),一個弟弟剛上大學(xué),另一個弟弟在上高中,妹妹今年初三,父親有病在家,母親一人只能種點小菜,一家人的生活全靠她獨自一人在浮山打工賺錢養(yǎng)活。”柱子把阿花家里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我嘆息了一聲,自語道:“又是一個錢字!看來錢真得很重要。”
我想起了水藍(lán)罵自己是一個窮屌絲的情景。
稍傾,我把正要睡覺的皮三和柱子兩人叫了起來,說:“換個地方睡。”
“為什么?浩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方勢力太大,搞不好阿花也早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中。”說著,我便朝著房外走去。
十分鐘之后,我們退了房,上了面包車。
“浩哥,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牵?rdquo;
我想了一下,說:“去海天大酒店。”
“?。『聘?,海天大酒店可是五星級酒店,住一晚上很貴的。”
“就是因為貴,所以對方才想不到我們會去五星級酒店住宿,走吧,錢花了可以再賺,命沒了,一切都就完了。”
“好吧!”皮三發(fā)動了面包車。
二十分鐘之后,我們?nèi)顺霈F(xiàn)在浮山唯一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海天大酒店,在這里開了一間房,使我們的資金進(jìn)一步縮水。
因為沒有雙標(biāo)準(zhǔn)間,所以我們開了一個普通間,只有一張床,給了受傷的柱子,他上床之后,便睡了過去,這小子剛才肯定跟阿花沒干好事。
“三,我們出去走走。”我對皮三使了一個眼色,隨后朝著門外走去。
兩人走出海天大酒店之后,皮三對我問道:“浩哥,去那里搞錢?”因為是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發(fā)小,所以我剛才的眼神皮三看懂了。
“縣里神偷李教你的幾手絕活,沒忘吧?”我看了皮三一眼,問道。
“每天都練,熟著呢。”
“走!”
我?guī)еと苯尤チ俗罱囊患业蠌d,里邊燈光昏暗,青年男女揮舞著手臂,扭動著腰肢,消耗著過剩的荷爾蒙。
“浩哥,這里邊的打手眼睛很尖的,并且能開這種場子的人都有背景,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敢在這里偷東西,抓到就得打個半死。”皮三趴在我耳邊說道。
“我們是一般的小混混嗎?”我瞪了他一眼,反問道。
皮三聳了聳肩膀,問:“現(xiàn)在偷嗎?”
“不急,既然來了,我們也放松一下。”我走進(jìn)了舞池,開始瘋狂的扭動了起來,自己這幾天因為水藍(lán)的事情,心里壓力很大,正缺一個發(fā)泄的窗口。
我正在瘋狂舞動著身體,突然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一個妖嬈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帥哥,一個人???”
此女上身是一件黑色小吊袋,整個腰部都露了出來,下身低腰牛仔超短褲,除了最重要的部位,幾乎整條大腿都露在外邊,白花花的一片,再往她臉上看,妝畫得挺濃,看不出其年紀(jì)。
“美女,好眼熟??!”
“咯咯,這梗太老套了。”
“有緣才眼熟嘛!”
我跟身前的美女一邊跳著,一邊聊了起來,都是一些赤裸裸的話,以前聽人說過,在迪廳這種地方,女生都很開放,今天一看,還果真如此。
可惜,今天晚上我和皮三兩人出來的目地不是泡妞,而是想辦法搞一點錢。
于是在這名女生轉(zhuǎn)身用其翹臀貼著我褲子扭動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再這樣下去,老子非難受死不可。
“對不起,我有點事。”我露出一臉的歉意,隨后朝著吧臺走去,在經(jīng)過皮三身邊的時候,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坐在吧臺上喝了一杯啤酒之后,皮三這小子才一臉不舍的走過來。
“浩哥,我剛跟個小妞勾搭著,嘖嘖,那細(xì)皮嫩肉……”
“你怎么知道人家細(xì)皮嫩肉?”
“嘿嘿,我剛才在她身上摸了二把過了過癮。”
聽到皮三的話,我心里一陣無語,不過女生既然敢來迪廳玩,一般不會介意男人的揩油。
“走了,離開的時候掏二個錢包。”我趴在皮三耳邊說道。
“好咧!”
為什么要玩一會才行動?因為如果剛進(jìn)入迪廳就偷錢包的話,風(fēng)險很大,偷完就走的話,容易引起看場打手的注意,偷完不走的話,若是被偷者發(fā)現(xiàn)了自己錢包丟了,大喊大叫,甚至于報警的話,那就更糟糕了。
皮三走在前邊,我走在后面,我看到他的身體朝著一名眼鏡男碰了一下,在快要離開的時候,跟門口的保安擦肩而過。
“這小子!”我心里嘀咕了一聲,因為前邊的皮三竟然把門口保安的錢包給偷了。
出來之后,我們兩人急速的走進(jìn)一條小巷,然后開始奔跑起來,以防剛才那名迪廳保安發(fā)現(xiàn)自己錢包被偷追出來。
跑過二條小巷之后,我和皮三兩人這才停下來,他拿出兩個錢包,第一個是眼鏡男子的錢包,看起來倒是挺厚,但是打開一看,除了外邊幾張紅票子之外,里邊他奶奶的全是十元一張的小鈔。
“媽蛋,這個裝逼的孫子。”皮三罵了一句,把錢拿出來點了一下,一共不到六百塊,差不多也就是一個開房吃飯的錢,對方用十塊的紙幣將錢包撐得鼓鼓的來迪廳玩,無非就是裝逼泡妹子。
第二個是迪廳保安的錢包,里邊倒是有不少錢,點了一下,一共三千二百塊,加一塊,今天晚上才搞了不到四千塊錢。
皮三偷的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鳥,神偷李傳他絕活的時候,立過規(guī)矩——偷亦有道。
眼鏡男在迪廳里十分的猥瑣,一直到處揩油,是個女人他都要摸上一把;至于迪廳的保安就不用說了,他們都是道上的人。
海天大酒店就在幾百米外,我和皮三兩人慢慢悠悠的在街上溜達(dá)著,皮三這小子一邊走,還在一邊回憶著剛才在迪廳里跟她跳舞的那個妞。
我則在想著水藍(lán),心里有點隱隱作痛,因為自己會跳舞全都是水藍(lán)教的,其實我并不喜歡迪廳那種嘈雜的地方。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除了我和皮三兩人之外,街上幾乎沒有行人,突然旁邊一條小巷里傳出了女子的呼救聲。
“救……”
只傳出來一個字,然后就沒了聲響,我和皮三對望了一眼,猜測女子應(yīng)該是被人給堵住了嘴巴。
“浩哥,我們要不要管?”
“看看再說。”